春山濯雪(77)
作者:今稚
上完课后出来后刚好是饭点,反正彼此都没约,傅真就提议请吃饭,还特意让阿丽明天早上再把东西带过来。
傅真脸色逐渐凝重,阿丽当时点名要求去中国会,是她自己嫌中国会装修老土拒绝了。
晏启山了然,握住傅真的手,叹了一口气:“所以,她没有直接告诉你我在中国会等你,你甚至不知道那天还有一束爱马仕的花,花里有一串华洛芙的金丝编花项链。”
傅真脸色刷白,但还是笃定地说:“我相信阿丽也不知道,只是一束花她不说我也愿意给她的。”
晏启山有些生气,忍不住打破她的自我安慰:“那我的呢?你也愿意?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她某些时刻的某种想法吗?”
傅真哭着捶了一下晏启山,崩溃地说:“晏启山你不要逼我了。我的世界里也不能只有你啊,不然我和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晏启山皱严肃纠正:“我的人都知道你是他们嫂子,你怎么可能是金丝雀呢?”
傅真沮丧地反驳:“我又不是你老婆,他们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不得真。”
晏启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握着她肩膀又怒又伤心地追问:“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信任我,对我有安全感?”
傅真摇头,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你不会明白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患得患失中度过。”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举例补充到:“之前每次你搂着我冲刺时,我总忍不住担心你会不会和别的女人也这样。你看,现在我的担心成真了。”
晏启山搂着她,表情悲伤:“这次真的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发生了。”
但傅真语气异常清醒、镇定:“可以你的家世,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以后这样的事怎么少得了呢?爱情的本质是性和吸引,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情绪和yù望都更契合的人。”
晏启山终于生气了,捏着她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可是傅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被其他女人吸引?是我上你还不够用力吗?”
第58章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放荡吗?”傅真哭得更凶了, 用力推开他。
晏启山气笑了,一把扯掉领带,浑身戾气恣睢, “既然你非得曲解我的意思,那不如, 我可以理解为, 你欠我日。”
闻言, 傅真惊呆了, “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难道你对你老婆会这样?”
情天孽海的声音毫无规律而地响起。
晏启山表情肃杀, 动作凶残,冷笑着居高临下地俯瞰她,“我会。我这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老婆。”
阳光通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 但却无法照亮这一方晦暗,他们仍在风雨飘摇。
不知过去多久, 估摸着快到查房的时间了。
傅真抓着晏启山手臂, 紧张得几乎晕眩,“哥哥,医生随时会过来查房的……”
晏启山无动于衷, 反而讥诮地反问:“这回够用契合了吗?要是不够契合, 我可以再来一遍。”
傅真用力捶他, “你疯了。”
晏启山闷哼一声, “你看不出来吗?我早就疯了。”
医生的脚步声、说话声, 逐渐从遥远变得近在咫尺。
傅真吓得脸色发白, 被迫搂着他脖子讨饶, “哥哥我爱你。我跟你在一起,我不和阿丽去东京了……”
然而晏启山还是不肯放过她, “看来还是不够契合。”
傅真终于明白,原来他也需要顺毛。于是搂着他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娇滴滴的撒娇,“哥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嗯。”晏启山垂眸,懒散地享受着她主动献吻取悦。直到她急的快哭出来,才施施然起身,披上风衣出去和主治医生打招呼。
傅真闷头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猫儿。
主治医生带着实习医生离开后,晏启山把她抱到病床上,接着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直到深夜才停止。
傅真顾忌自己正处于月经前的危险期,求晏启山帮忙去外面买毓婷。
但晏启山却说:“反正你都快毕业了,毕业了我们就直接登记,怀上了更好。要不是上次地震,这会儿孩子都快出生了。”
原来他每次不用套是打着这个主意?
傅真终于发现,他温柔矜贵的表象下,其实隐藏着斯莱特林那样阴郁危险的灵魂。
之后两天,晏启山都在肆无忌惮地在医院里欺负她。
对他来说,傅真是纸醉金迷里的一抹银,水波潋滟,清凉解意。
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甚至外面有其他病人家属走动交谈,他都要做那事,还特意弄出点声响吓她。
傅真实在孤立无援,只好趁他不在时,打电话请阿丽帮忙买毓婷送过来。
林慧丽拎着个迪奥的礼品袋,“那天包锁在柜子里完好无损。但花放在书桌上,吃完饭回去后就不见了。当时报了警没敢跟你说,现在追回了,正好一并送回来。”
打开一看,那条华洛芙的金丝编花项链被装在贴了标签的透明密封袋里,旁边还有一盒毓婷。
林慧丽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傅真没有探查阿丽说辞的真实性。
阿丽喜欢晏启山,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她不想失去朋友。
而且她知道,MissChow开业那晚阿丽已经放下了,要不然也不会和她说那番话。
更何况晏启山从没和阿丽发生过什么,她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傅真就着旺仔吃了避孕药,然后和往常一样笑着招呼到:“你吃过饭了吗?爆汁脆底牛肉煎饺要不要?”
林慧丽松了口气,笑着从包里变出两只套了塑料袋的油纸袋,“吃过了还是想吃,而且我还带了你老念叨的油墩子……”
傅真笑眼弯弯,惊喜地说:“哇好香啊,谢谢!”
林慧丽拍拍她肩膀,“嗨,咱俩之间说谢谢就太见外了吧。”
傅真想了想,委婉地暗示:“那等我出院了,请你去密云那边住两天,一起滑雪吃冬阴功烤鱼。”
“他把你看得这样紧?”林慧丽听懂了,戏谑地拍拍傅真的肩膀,“你可悠着点吧!别让他为所欲为把你榨干了。”
傅真不好意思地说:“欸,你就别调侃我了,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女孩子的友谊,既简单又复杂,她们相对而坐,种种心思消弭在相视一笑中。
翌日,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傅真终于出院。
已经十一月初了,北京已经变得很冷,从车库到颐和公馆这段路,晏启山连地都没让她沾,直接把她裹在披风里抱回温暖的卧房。
只是一沾床他就不做人了。因为阿姨还在家里,傅真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但晏启山脱缰野马似的恣意妄为,为了逼她叫老公叫舒服,故意用力弄出咯吱咯吱傻子都知道他俩在干什么的响动。
傅真抓着他脊背酸涩得欲哭无泪,“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晏启山勾勾嘴角,淡淡的笑说,“之前怕吓到你。现在你阈值这么高,多弄弄更舒服。”
想想护士查房时那欲言又止、满脸震撼的表情,阿姨那句“男人贪玩,女人要保重自己不能由着他乱来”的告诫,傅真简直羞愤欲死。
没想到一句“分手”,会把他刺激得这样疯狂。傅真心里有点后悔。
为了安抚他,傅真抱着他亲了又亲,“三哥你饶了我吧,我明天要考试。考完试我们去东京泡温泉吃熊肉时你再……也不迟。”
好说歹说他都不同意,直到傅真蹲在他膝间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