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濯雪(25)
作者:今稚
“三哥,你怎么来了?”傅真把手伸进他大衣里。
杭州这几天风很冷,晏启山将她抱住,垂眸专注地看着她,“来接你。我怎么觉得大过年的你还瘦了不少,是不是在家里不开心没好好吃饭。”
“没……”
傅真刚想否认,被宝珠当场揭穿:“是的姐夫。我姐天天为伊消得人憔悴,就没好好吃过饭。多亏我端茶送水才没饿死。”
晏启山摸了摸她头发:“就吃馄饨怎么会饱呢?想吃什么?要不要再去吃一点?”
“现在要赶着时间把宝珠送过去报到,”傅真捧着花想了想,“等回去后一起去王府井那边吃老火锅吧。”
宝珠受不了当电灯泡的滋味,边坐在车后座玩PSP,边催促到,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你俩可快点吧,门开着冻死我了。”
晏启山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礼物,全部都是给傅真的。傅真得知后吃了一惊,车里有七八个购物袋呢,都给她?
迎着傅真诧异的目光,晏启山笑了笑,递给她一个红包,“你妹妹的礼物我送不合适,就包个压岁钱,没多少钱,图个吉利,你拿给她吧。”
对待她和旁人,态度泾渭分明,又不失礼数。傅真心里划过一股暖流。碍于场合,只能拉了一下他的手,“谢谢三哥。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的。”
晏启山凑过来垂眸冁然一笑,压低声音悄悄问到:“什么礼物?能不能提前透露下?”
“保密。”
傅真反客为主,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眼睛弯弯地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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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家的飞机上有套房和客卧。
空乘是位四十几岁的法籍女士珍尼丝,持有中国绿卡,热情地告诉傅真,需要牛奶、咖啡或简餐,可以随时按铃通知她。
起飞时,宝珠趴在飞机舷窗旁看了会儿风景。前后伤感不到半分钟,眨眼间便重新精神抖擞,对着菜单看图点菜,从欧包奶油蘑菇浓汤、到铁板牛仔骨,点了份超豪华晚餐,让珍尼丝帮忙送到客卧。
傅真披着泡泡袖貂皮大衣,交代宝珠几句后,拉着晏启山要去休息。
晏启山有些担忧,关切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炒几道菜,或者来一份意面垫垫肚子?”
“我要留着肚子吃火锅。”傅真摇摇头,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吃饭上。
但她怕晏启山是空腹赶的路。就从冰柜里拿了两瓶气泡水,一盒毛豆泥生奶油大福,一盒抹茶糯米糍。都是他喜欢的,不太甜的甜品。
不过,晏启山的饿,是另一种饿。到了套房后,连呼吸都变了。
傅真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干脆利落地把门啪嗒一锁,将她一把搂住。紧接着,两盒甜点、他的外套、她裙子先后掉到地上。
“真真,我好想你。”
没过多久,她临场生怯,手一松,大花蕙兰撒了一地。
“三哥,会不会很疼啊?我、我有点害怕……
第17章
晏启山低声哄到, “别怕,我只是抱着过过瘾,不会在这里……”
舱内灯光黯淡温暖, 傅真陷落柔软的床铺。身侧舷窗玻璃上,雪花不停地从漆黑寂静的高空中扑过来。
在这寒冷的冬夜里, 他俩体温却持续升高。
飞机似乎遇到了气流, 傅真被轻轻抛弃, 又随波轻轻坠落。她被滚烫的男人紧拥着, 钳制着,与她天鹅刎颈。
“到了北京, 搬出来住好不好?”他耸着腰低声恳求。
傅真抱着他,闭眼平复呼吸,“不行的, 那样太麻烦了。你睡眠不好,可我每天都得早起。”
“可我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住了, 太冷清了, 心里受不了。”晏启山俯身热切又难舍地与她交换呼吸,宛如两颗互相缠绕着生长的树和藤。
傅真攀缘着他臂膀,沉默着不说话。有些事, 她有她的原则。
然而, 晏启山却突然凶巴巴地将她钳制住, 居高临下, 红着眼睛深深地看她一眼, 笑了:“这么狠心, 那三哥可要变卦了。”
说完, 眉头一皱,伸手摸了摸她微微出汗的脸颊, 吩咐她:“待会儿疼的话告诉我。”
“你说了不在这里的。”傅真心里升腾起的不好的预感,蜷着腿,不安地瑟缩了下。
谁知,就这么个本能地动作,彻底把他惹急了。他脸色一沉,一把将她扯回来按住。下一秒,她只觉得自己被利刃剖成两半般剧烈疼痛。
她将泪水和痛呼往肚子咽。可晏启山却沉甸甸地燃起了火,捏住她下巴,勒令她,“叫我。”
这个混人,死性难改。平时道貌岸然,其实骨子里就不是个好的。傅真心里钝痛,流着泪扭头不理他。
但他不依不挠,变本加厉,一次性跟她算总账。
飞机航行速度并不快,从杭州到北京,花了两个小时多。飞机都停稳了,晏启山还缠着她不放。
不多久,珍妮丝敬业地来敲门,“晏先生,车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
“等一会儿。”晏启山一边回应,一边不紧不慢地耸'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珍妮丝显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贴心地表示:“好的。我们停在角落里,暂时不需要避让腾位。您可以慢慢办事儿。我先送宝珠小姐去饭店。”
宝珠向来活泼黏人,飞到一半路程时来敲过门。
小孩子嘛,耳朵都尖。听到门里面的响动后,道个歉一溜烟跑了。现在还懂事地主动避嫌……
“晏启山,你简直混蛋。”傅真无地自容,气得直骂他。
可他听了却得了表扬似的笑起来,凑过来和她接吻,“我们真真,黄莺似的嗓子,叫得三哥骨头都酥了。”
傅真忿忿地瞪他,满脸通红:“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食色性也。现在没人了,我们换个玩法好不好?”晏启山顺手把光线调亮,赤着身子灯下看美人,越看美妙。
傅真伸腿踹他,“我妹妹还在等我们一起吃火锅。”
晏启山爽朗一笑,握住她足踝,顶着满身抓痕,弯腰替她穿上裙子、丝袜、鞋子,又帮她披上那件貂皮大衣,然后才套上自个儿的衣服。
“走,三哥背你去吃火锅!”
“等下。”傅真忍着疼,从包里找出那盒之前在杭州就买好的米非司酮,默默拆出两粒,“我先把药吃了。”
晏启山连忙给她拧揩气泡水的瓶盖,递她嘴边,开玩笑说:“要不别吃了,万一有了,生下来也挺好。”
傅真白他一眼,咽下药和水,口吻平淡极了:“我要是真有了,你就该急了。你又不会娶我。万一我挺着肚要挟你可怎么办。”
“唔……”晏启山听完她指桑骂槐,笑呵呵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原来真真这么看不起三哥啊,等吃完火锅,我可得好好与你理论理论。”
他说的理论,自然是武力镇压。傅真怕了他了,连忙告饶,“你可别乱来,过几天我还得登台演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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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火锅的路上,傅真充满期待。
杭州、富阳饮食都太寡淡,很不好吃,她计划着,一定要多涮些辣辣的烫脑花,鸡子、毛肚,牛脊髓、水晶饺、鱿鱼花……一定要超辣的那种。不够火辣,不能麻痹她身上的痛。
晏启山听完她这一番盘算,默默打电话多定了个奶汤锅底,格外强调,麻酱蘸料搁点花椒胡椒木姜子就好,绝对不能放辣椒。
“不是说好一起吃火锅,现在又不让我吃了吗?”
傅真眼泪夺眶而出,边问边哭。声音软软的,纤细自然、敏感易碎,格外情真意切,委屈劲儿很能引起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