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西毒记(欧阳兄弟之一)(22)
作者:绿痕
“没错﹐它像是一种隐藏性疾病﹐潜伏在你的体内随时会病发﹐脑海里常常会不经意地想起让你得病的另一半﹐只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体贴的话语﹐胸口就会觉得胀得满满地﹐久而久之﹐你会发现周遭的人事物都因那份幸福感变得好可爱﹐简单来说﹐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花袭人吻吻她的脸﹐微笑地替她戴上一顶花冠。
“怎样才算是谈恋爱了﹖有没有什么征兆可以判定﹖”晓冬纠着眉心﹐任头上的花冠歪歪斜斜的挂着。
“有啊﹗最常见的征兆就是会不经意地想着对方。”花袭人抚着脸带笑地回答。
“会不会梦见他﹖”晓冬忧虑地问。白天常想着他就算了﹐她最近常梦见那个酒醉的疯子﹐对以往一觉到天亮的她而言﹐睡眠品质大大地降低。“那要看相思的程度﹐也有人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常牵挂对方或是想着他﹐夜里对方当然会入梦来。”
花袭人有问必答﹐俨然一副专家的模样。
“假设那个对象是你曾经非常讨厌的人﹐那你会不会改变初衷喜欢上他﹖”她记得花袭人以前也和元探春不和﹐一直没问他们是如何休战和解的。
“爱恨只是一线之隔﹐能强烈吸引你负面的情感﹐必然也会有吸引你正面情感的可能﹐只是那种变化很微小﹐大部分的人即使查觉了也不肯承认﹐就看你对自己的心忠不忠实。”
“所以你对你的心忠实﹖”其实也不用问﹐事实很明显﹐她都要嫁人了。
“承认自己的感情又不是一种失败﹐忠于自己反而能解脱一直束缚我的枷锁﹐若是只顾着面子问题而忽略了内心真正的感受﹐那才是亏待了自己。我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快乐﹐事实证明﹐多付出一分能得到更多的回报﹐因此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勇于承认的行为。”花袭人坦然地告诉她﹐妍丽的脸庞洋溢着将为人妇的喜悦。
“我懂了。”晓冬低头轻喃。
“小女孩长大了﹐你在为爱情苦恼﹖”花袭人戴正她的花冠笑意盈盈地问。
“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情。”
“撇开外在因素不谈﹐我问你﹐他让你心动了吗﹖”花袭人蹲在她面前问病开方。
“有一点。”晓冬不情愿地承认。
“试着和他相处过吗﹖和他在一起有没有又酸又甜的感觉﹖”花袭人将恋爱中人的经验提供她参考。
“不只这样﹐和他在一起除了酸甜之外还有暴躁和说不出的迷惘﹐有时会觉得很生气﹐有时又会因他引起的反应感到不安。虽然说和他时常见面﹐但他一不在我身边﹐我又会想他﹐尤其他靠我太近时﹐我会觉得呼吸困难﹐这里还怦怦跳个不停。”晓冬秀眉深锁地按着胸前﹐最困扰她的是﹐欧阳峰这个病源体已经成功地进驻她的心房﹐渗入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很正常啊﹐当爱情来临时﹐身体往往比头脑先领会。”花袭人温柔地拍着她的掌心。
“可是我们的性格相近﹐两个都不服输﹐常吵得不可开交。”光和他斗嘴就占去太多时间了﹐这样怎能融洽地谈恋爱﹖晓冬愈想愈不可能。
“所以更要找出一条和平相处之道﹐伤害你喜爱的人会让你更快乐吗﹖”花袭人有些明白小妮子的心上人是谁了。
“不会。”
“知己难寻﹐不妨给他和你自己一个机会﹐也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喔﹗”
花袭人乐得鼓吹她一同投身爱河。
“小鬼﹐你们挑好衣服了没﹖”欧阳峰在楼下等得不耐烦﹐爬上来问她们。
“我好了﹐小花还没。”她指指膝上的礼服说道。
“我这辈子才结一次婚﹐你让我慢慢挑几件可不可以啊﹖下去等。”花袭人凶巴巴地推他下楼。
“挑几件﹖你不是只嫁小春子一个﹖你想嫁几次才甘心啊﹖”欧阳峰不合作的定住脚步﹐坏心地问她。
“我要做个最美的新娘﹐漂漂亮亮的出阁﹐男人不会懂的﹐去帮探春写帖子或是喝茶、看报都行﹐不要烦我们。”晓冬怎么会看上他的﹖花袭人渐渐佩服她敢和这条口没遮拦的毒虫在一起。
“小鬼﹐把你的礼服拿高我看看。”欧阳峰研究完花袭人暴露的礼服后﹐不放心地转头看晓冬的伴娘礼服。
“这是小花替我挑的。”晓冬举高衣裳。
“花袭人﹐你就让她穿那几块破布出去见人﹖”桃色的小礼服既露胸又开高叉﹐欧阳峰喷火地瞅着花袭人。“你有点美学观点好吗﹖那些破布很贵的﹐晓冬皮肤白﹐不露白不露﹐她穿起来既贴身又玲珑﹐况且乘机多勾引几个男人她才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哟﹐生气了﹖花袭人对手上鲜红的蔻丹轻呵着气﹐故意招惹这头暴躁的狮子。
“她又不卖肉。换过一件﹐不然我就把她包起来。”事关自身的权益﹐他不要别的男人也有机会欣赏他的专属品。
“我没意见。”穿什么都行﹐晓冬不惑兴趣地耸耸肩。
“你很专制也﹗她是我的伴娘不是你的傀儡娃娃﹐你凭什么管﹖我就偏要她穿那件。”
花袭人扬着十指张牙舞爪地吼。
“想过河拆桥﹖你们把她送给我了﹐忘了吗﹖既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让她出去养野男人的眼﹖”欧阳峰刁蛮地质问她。
“小气鬼﹐只是一件衣服用得着这般凶悍吗﹖没有人敢跟你抢啦﹗”
“这叫防范未然﹐否则等到失火时再喊救火就来不及了。跑了我未来的爱人同志﹐你赔得起啊﹖那件衣服太过暴露﹐前胸后背露个精光﹐还有裙子才短短的一截能遮住什么﹖春色无边会引来狼群﹐我不想在小春子大喜之日单挑一批色狼。这样吧﹗我替她挑﹐哪﹗这件比较安全保险。”欧阳峰捞起晓冬膝上的礼服扔至身后﹐亲自挑了件雪纺小礼服给她。
“她会包得像颗粽子﹗”还真的把她包得紧紧的﹐花袭人忍不住大声抗议。
“像粽子无所谓﹐除了我﹐里面有啥料谁也不知道。这样好看多了﹐高雅又不伤风败俗﹐决定了﹐她就穿这件。”欧阳峰拉着晓冬在镜前比试半天﹐满意地宣布。
“穿那件像参加丧礼﹐我的婚礼不许她穿那样。”花袭人拿起被?弃的礼服坚持着。
“婚姻原本就是爱情的坟墓﹐而婚礼又称爱情‘忌’念日﹐很合适啊﹗”他挑高眉冷冷地耻笑着。
“笑我﹖没错﹐我们是凡人甘心踏入坟墓﹐你呢﹖难道你就不想跟她结婚﹖”
花袭人失去冷静地喝问欧阳圣人。“小花﹗”愈说愈离谱﹐原本站在一旁打算来个听而不见的晓冬羞红了脸叫道。
“我很民主﹐结不结婚看她的意思﹐她若想继续同居也无不可﹐我只要求能和她谈一辈子的恋爱﹐婚礼的海誓山盟又能保证什么﹖不必想太远﹐实质的情感才能长长久久﹐多谢你的鸡婆﹐我们的事毋需第三者费心。”欧阳峰搂着晓冬﹐百般无趣地对花袭人吐舌、扮鬼脸。
“晓冬﹐你真的要和他同居一辈子﹖”花袭人截取欧阳峰的话头话尾怔怔地问﹐担心她效法新新人类的爱情模式。
“我哪有这么说﹗”八字都没有一撇﹐她想都没想过这回事。
“我们再多沟通几次﹐或是生米煮成熟饭你就会答应了﹐要不要试试新课程﹖”
欧阳峰靠在她耳边以不大也不小的音量说道。
“生米煮成熟饭﹖晓冬﹐你跟他做了那件事﹖”只听重点的花袭人提高音量嚷着。
“没有……不是那样﹐误会、误会。”晓冬简直百口莫辩。
“小鬼﹐别试衣服了﹐我们回家做功课好不好﹖”无视于花袭人的山河变色﹐欧阳峰暧昧地问。
“你们……做……功课……”花袭人纤指颤抖地指着姿态亲昵的小鸳鸯﹐说话严重结巴。
“你别玩了﹐人家会误会﹐下楼等去。”晓冬哄小狗似地打发欧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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