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42)
作者:枭雪儿
男人又说,“姐夫,要不把秀秀接过来吧,就是死了也好看着火化,她手上关于咱们的东西不少啊。”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别人老板说了,他看着呢。”女人打了个哈欠,“行了,回去睡觉了。”
这几人的声音伊树实在是太好奇了,她躲在墙边,探头看见两男一女,两名男人一个年轻一个目测五十多岁,女人浓妆艳抹。
其中一名男人的穿着和几周前护士和她描述的扮相相似,脏辫,皮夹。他喊姐,姐夫,伊树突然设想到一件很可怕很作呕的联系。
她已经见过肮胀的人性,却没想过林秀秀未开口告知的真相,是这么令人不寒而栗。
伊树调整了情绪,想要撤退,夜晚太寂静,一点风吹草动就打草惊蛇。她听见背后的男人叫了一声:“等等,你谁啊,怎么在这?”
身体从头到脚的紧迫起来,她心悸了一下,有点犹豫要不要回头,可她在医院照看林秀秀,万一他认识她就糟了。
蓦地,一只手掌拉住她的手腕,扯进了包房内。包房没开灯,她被抵到冰凉的墙壁,蝴蝶骨贴着开关。
到底是多年恋人,彼此都十分熟悉双方的气味。许燚无需多言,一只手揽着腰,一只手抵住墙,重重地吻了下去。
也许是为了蒙骗,又也许是气氛作祟,反正就着摸不清说不明的黑夜,他们都没去深究。从来没设想的场景下接吻,*七*七*整*理给这层激吻添了分情愫。
伊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吻得太凶,灯一下全亮了。他们并不知道另一边的男人在一间间开门搜查。
许燚握着她的大腿,顺势抱起来。伊树圈住他的腰,尽管知道是演戏,也无法抵达人最本能的欲望。
“怎么还穿这么少?”这是他哑着嗓子的第一句话。
纵然他用力不介意,伊树也看出他很在意了。她如实回答:“怕露馅。”
从门口吻到点歌台,又一起跌进沙发,这样的场景下做事,实在是不合时宜。他有些不耐烦:“那男的行不行?”
伊树听不出他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她的裙子被蹭得乱七八糟,质量本就不好,揉一下全皱了,还容易移位。
现在躺在沙发上,头发全散,她坐起来理了理发丝,问道:“你怎么没走。”
“明知故问。”许燚就着眼前的杯子,倒了点酒喝。
他正要喝酒,手中的杯子却被一把夺走,溢出的酒水洒在大腿内侧。许燚侧过脸看着伊树,她倾身放好酒杯,这样姿势的她曲线近乎完美。
也不是说不能克制欲望,但他是个正常男人。伊树扳过他的脸,直接吻了上去,没有一丝犹豫,流畅得行云流水。
许燚被动的承受她的吻,皮质沙发稍微有点摩擦就会发出咯咯的声音,而声音像催情剂,黏黏乎乎的。
她扭着腰吻他,而许燚一只手就能握满她的腰,他把两人换了个位置,没急着做别的,想起她的裙子,他就没法专心接吻。
许燚脱了衬衫,给她穿上了才拨弄她的发丝,正要埋进温柔乡,头顶传来一声笑。
他裸着上半身,肩够宽,足以挡住伊树的全部视线,他不解地问:“笑什么。”
“我们是在拍警匪片,还是三级片,现在的走向,有一些三级片。”她看着许燚的眼睛说。
怎么不是三级片呢,她的裙子,场地,现场摆放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催化情.欲的东西。
许燚向来在床事上是比较干脆的,他没因为她的顾虑停下,半脱落的肩带就是证明。伊树只觉头脑昏涨,起伏的肩膀和呼吸保持同一濒临。
披着衬衣,春光只有他一人能看。许燚特混蛋地说了句:“还有更三级片的。”
伊树不可置信地愣住了,她听不惯他说她“明知故问”,为了刺激他才回吻的,这下难道要来真的。
不可能在这里的,又不是发情的动物,不至于那么控制不住。她推了推他的肩膀,不情愿的意思明了。
许燚也只是吓吓她,他叩住她的后脑勺,往前按,轻轻吻了吻额头。
与此同时。
把手被人拧转,林炜鑫带着一帮弟兄冲进来,气势汹汹,可想而知,他们应该是把一层楼的房间扫荡了遍。
不过眼前的场景谁也不好撤退,林炜鑫吞吞吐吐地说:“兄弟,你还没完事?”
许燚没穿上衣,衬衫包裹着伊树,她蜷缩在他怀中,他也任由恣意的抱着她,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他一脸没魇足的阴沉表情,不客气地低沉骂了句:“滚。”
第032章
重新回到许家的香港祖宅, 伊树一颗心就没安定下来。
她站在檀木窗前,望着外面大雨纷飞,想起许燚打发了林炜鑫, 还将她用包夜的方式带出来,莫名的, 她没有抗拒。
并不是抗拒那样淫.秽的场所,她就是确定,许燚与平常不一样。像是某种感应, 她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讲。
别墅是按中式审美量身定做的, 经过岁月的沉淀, 每一寸家具都散发朝代更迭的悲哀。院子外种了一棵白杨。
伊树第一次踏入祖宅, 是为了见许盛澎,许燚的爷爷。偌大的家,竟独留祖孙二人。
她那时听保姆多言,她说这家冷冷清清,外面还剩着位不归家的。
其实要猜很容易,许氏这样大的家族, 坊间流传着各式各样的故事, 她差不多把所有故事全听完了。
可故事始终是故事,和亲眼看见的, 手能摸着的,到底是不一样的。只不过当初谁也没想过未来,以为来日方长, 来日可期。
他不说,她也不问, 等一个交心的时候。
“你瞎看什么呢,又不是没来过。”许燚去洗漱了, 头发刚吹干,柔顺的垂着,看起来一点也不凌厉。
他穿最普通不过的居家服,伊树转身感觉有一丝恍惚,都这么久了,她真的很久没见过他放松的时候了。
“许燚,你爷爷呢,”伊树面对他,背后是院子飘絮着的草木,她想了想,还是说,“我爸爸呢。”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许燚没回答,他赤脚踩过羊毛地毯,走到客厅中央挂着书法的桌子下面,蹲着身子轻轻拉开柜子。
伊树也走到了他身边,许燚手中拿的是一本本小册子,字封是用毛笔写的,笔迹上乘,一看就是练了几十年书法才有的功底。
“一共十八本小册子,记录了我的出生到成年。执笔书写这些册子的人,就是我爷爷。以前觉得祖孙之间没有女人,就是有血缘关系也没法维持,我不懂和老人相处,他在我跟前,不像爷爷,像老师。”
伊树见过这些小册子,许燚不知道,许盛澎单独找她谈话时,有拿出来数过。他只叫她数,不叫她看。
因为许盛澎说:“能名正言顺了解这些册子,拥有脚下这间祖宅的人,只能是许燚的妻子,许家未来的女主人。”
他不让她碰,只大发慈悲叫她数,态度可见。
伊数也没恼,她敬许盛澎一生丰功伟绩,也尊他是许燚的爷爷。他是长辈,就是不满意她,她也认的。
她飘过零星的回忆,继续听许燚说:“我长大,一直以为世上除了爷爷,我没有亲人了。可在我父母车祸后一年,我多了个亲人,他是我爸的同胞兄弟。我是真把他当家人,他教我写字,打球,骑马,潜水,花大半辈子的精力陪我,我一直是用父亲的方式看待他的。”
伊数听着,心里沉沉地痛了一下,她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还没真的听见,她就要忍不住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