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43)

作者:白槿湖


加上之前RARE一直被人在幕后有组织地抹黑诋毁,他能想到的就是,RARE所谓的满腔正派做品牌,着实打击到某些见不得光的集团利益了。眼下他养伤在床,只能暂时将公司交给向笃代管。

正好借此机会,暗中着手调查。他希望都与向笃无关,。

“哎呀,趁我出去,就偷偷看手机,快把手机放下!”她装作怒嗔道,走到他身旁。

他赶忙把手机放到一旁,像犯错的孩子样,无辜望着她,等待受罚。

“别以为清醒了就当时小手术,你可是做了手术的人。”她给他掖好被子,在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

他伸出手臂,示意要牵一下手。

“为什么会有枪手,我想不明白。”她侧着身子,嘟哝道。

“我猜测……合作上得罪了人吧。你别担心,下

周我们回国,就安全了。哪里治安都比不上我们自己祖国。”

“是啊做个普通人多好,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我们都是很平凡的人,只想平凡地相爱一生。”他慰藉地说着,露出虚弱的笑容。

她凝视着他,两张床中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这个角度望去,他安然地躺着,他的脸庞,就在眼前。真好,以后再也不要任何灾难了。

“在幕后指使者没落网之前,你都不许工作,就在家里待着。”她吩咐的口吻。

“不工作怎么行,我要娶你。”

“我是你的退路。”她轻声说着,从床上起来,不再犹豫,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在呢。”

他鼻子发酸,想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脆弱时被人一把搂住温柔关切地这么说。

“那你打算怎么养我?”他想逗她。

“我捡大象粪养你啊。”她开始分析哪种大象的粪便是特别贵的。

他忍不住笑,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能让他很安心。虽然小事上她有些迷糊,但大事上她又很果断利落。

她身上有很多他欣赏的地方。因为他是那种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一丝不苟的人,很累,要向她学习,才能活得轻松点儿。

“要想看到最光明的希望,就必须穿过最深层的黑暗。”她说。

麻药效果撤退后,伤口发疼,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许他说 话,闭目养神,她说,他只管听。

宁静的病房,她给他讲电影故事。他有种错觉,听她讲话,伤口真的不痛了。

她轻声细语地讲述《英国病人》,因为和他们不久刚经历的相似,也是发生在漫天黄沙的撒哈拉沙漠里。

当她说到艾马殊和凯瑟琳被困沙漠,凯瑟琳的腿部受伤无法前行,艾玛殊做出选择,将凯瑟琳安置在山洞时。

他说:“换做是我,我就背着你往前走。”

“可那样两个人都会死。”

“我绝不会抛下你。背着你走一步算一步,我无法想象将你独自安置在山洞,我去寻找出路。”他说着,伸出手,隔着病床,两只手再次紧紧相握。

不知何时,一同入睡。久违的甜甜一觉。

醒来好像世界都好了。管它人间地狱,有你便是上好的世道。

黎明的曙光照进病房。她睁开眼,见他还安稳睡着。她放轻动作,起床去给他准备软热的流食。

一碗香甜的燕麦粥,她还特意把燕麦碾碎,多加点牛奶。

他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目光寻找她,直到看到她端着碗走进来,才松口气。

“我们桉树先生,准备吃早餐啦。”她给他一个甜美夸张的笑容,洋溢着喜庆,是死里逃生的欢喜。

她不让他自己吃,坚持一勺一勺喂他。

“上次我们园里那只大猩猩生病了,我也是这么喂它的。”

“哪只?那只为女朋友欺负你的吗?”

她点头。

“那应该让它自

己女朋友喂它,干嘛让我女朋友喂。“他说着,一口咬住勺子,连大猩猩的醋都要吃。

有时真觉得他可爱到不行啊。

“林医生,你这是默认做我女朋友的身份了,对吧。”他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

“我看你啊,有点恃宠而骄,要不是那只手臂受伤动不了,还不知道你要不安分成什么样。”她一副拿他没办法的宠爱眼神。

“恃病行凶。”他说。

手术后的头三天,都沉浸在这种愉悦温暖的气氛里,他的伤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再过几日就可以出院回国了。

向笃带着摄制团队先回国,好在广告片拍摄完毕,成果不错。岳仲桉没有在向笃面前提关于枪手来路的疑问。

澳洲警方也在尽力调查。

岳仲桉的父亲岳平然是在第五天来到医院的。从时间上看,作为父亲,是来得有点迟。林嘤其联想到岳仲桉的童年经历,他父亲能从美国赶来,也算不错了。

岳平然走进病房时,她正站在一旁,背诵陶渊明的《饮酒》诗篇,俨然乖学生的架势。他说多读多背,有助于锻炼记忆力。

“岳仲桉,伤怎么样了?”岳平然开口直呼儿子的名字,问。

“没事。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岳仲桉惯例式客气,没有父子之间久别的亲情交流。

她也看不清岳平然的脸,不想露了马脚,简单打声招呼就找借口要去护士那取药,便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父子二人。

岳平然死盯着林嘤其,关上病房门,惊愕地说:“她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说过了,是我女朋友,以后会是我妻子。”

“荒唐,我不同意她进我们岳家的门!”岳平然坚决反对。

岳仲桉被这句话给触怒了,郑重其事地说:“她成为我的妻子,也不是进岳家的门,是属于我和她的家门。你别把对我母亲的那种封建态度,讲给我听,只会让我更憎恨你。”

“反正这个女人不能娶,尤其你和她一起还差点送命!你恨我归恨我,无法改变我是你父亲的事实,你身体流淌着和我一脉相承的血液!”

“我也无数次厌恶我自己,为什么要流淌着与你有关的血。医生!医生!把这肮脏的血抽干换尽,让我这一世都和你没关系!”他坐起身,悲愤地喊。

医生和护士闻声而进。岳仲桉心率加快,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岳平然被护士请出病房,以病人不能情绪受刺激为由。

走廊深处上的林嘤其,听到动静后,赶紧跑向病房,与岳平然顶头相撞。她礼貌喊一声叔叔,岳平然把她叫住了。

“他鬼迷心窍,我这个老家伙还清醒的!我警告你,敢打我儿子主意,我舍了老命也不放过你!”岳平然放下狠话,拂袖而去。

林嘤其顾不上考虑太多,见岳仲桉面色青灰,双手紧紧握拳,被医生安抚在病床上。

她心疼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轻抚他的额头。这

父子是前世冤家吗,好不容易见面,没说三句话,就吵成这样。

“没事了,他走了。”

他慢慢平复下来。医生检查完伤口后叮嘱,不能再用力过猛,否则伤口撕裂会很麻烦。

病房重新归于平静。

她没有问他和父亲大闹的原因。从他父亲临走说的那句话来看,是和她有关。为什么对她那么有敌意,莫非认为这次他受枪伤是她拖累的?

第一次见他的家人,就落得不欢而散,她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在他面前流露。

她故作坚强,说:“能理解,叔叔是太担心你,没来得及了解清楚状况,毕竟是和我在一起受伤的,冷静下来就好了。”

岳仲桉心里明白,回想父亲初次见到林嘤其的眼神,就透着股隐隐不测,像是有所隐瞒的大忌。

他需要时间来思考,究竟父亲和林嘤其的交集点在哪,有何渊源。

傍晚时分,她搀扶着他下床稍微走两步。她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叫他要当心,慢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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