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返(70)
作者:诸葛有乐园
许是被季屿川的乖巧取悦到,桑恬俯身,贴近男人脸颊,手背合拢,在他脸上轻扇了两下。有点趁机报复他方才推后脑勺那一下的意思。
“乖乖的,安静会。”
季屿川单手捂住眼睛,胸膛起伏,艰难地偏过头,静默了几秒,响起的声线已带暗哑:“下来。”
被子外,敲门声像是密集且有节奏的鼓点,敲到后来,已经和心跳混淆。
桑恬竖着耳朵,忽略了季屿川手背上连着纤细指节迸起的青筋和艰难滚动的喉结,自顾自地道:“你不动我就下来。”
季屿川隐忍到了极致,深吸一口气,宫中号梦白推文台拿下遮住眼睛的手,浅褐色的眸子里染着微红血丝。只消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欲色。
“恬恬。”男人叹了口气,喉间□□柴热火燎着,语调干哑得几近无奈,“我是个男人,不能跟你一个床睡。”
桑恬随口道:“谁要和你睡一张床。”不过是熬过这段时间。
末了,又瞟他一眼,凉飕飕地补了句:“我知道你是男人,你不用强调。”
说不通。季屿川心跳乱得比弗朗明戈更燥。
女生带着肉感的红唇随着说话微张,他若是没采撷过还好,但季屿川的舌尖比他更知道她是什么味道。
更何况她刚洗完澡,只穿了一层薄睡衣。玲珑的身段被一层布料裹着,不知死活地坐在他腰上。任由自己独有的幽香迫进他。扰得他浑身血液都变得燥热且浓稠。
没办法,只能行动。他伸掌掐在桑恬腰侧,小臂用力,就要将人从腰上端下去。
禁锢似的力道攀上腰侧,桑恬下意识地扭躲。手里撑着被子,没留意地身子撞向身后。
下一瞬,桑恬再迟钝,也霎时间感受到了哪里不对劲。
血流从脊柱顺势攀上脖颈,没等她反应。力道已经将她掀翻,世界天旋地转,她侧脸压在男人臂弯,黑发扑扑簌簌散落床头。正面迎上男人眼里的欲色。
季屿川劲痩紧实的肩膀撑在她脸侧,桑恬蓦然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居高临下。好在男人的身子因为这个姿势离她远了些,不用被张开的弓弩威胁,桑恬双拳抵在胸前,松口气地咽了下口水。
就这么掩饰过去就好,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
桑恬张张口,刚吐出半个音节。霍然感受到男人身子落下,不再掩饰地同她贴紧。剑拔弩张只隔着一层布料,汹涌地挤压她无处可逃的羞耻。
“恬恬。”男人的鼻息混着热烫,燎得她几乎窒息。“我是个男人这个事,有这么难懂?”
第50章 修罗场4
桑恬浑身紧绷, 被被子支起的封闭空间内被他的气息占满,她几乎热烫到窒息。
想要张开嘴唇小口呼吸,却又天然的不敢。
潜意识告诉她,只要她敢张开嘴, 眼前的男人就敢俯下身撬开她的唇齿, 要她仰起脖子任由他攫取。
可是为什么?
桑恬不知道男生的生理反应从何而来。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离他近了些, 她只是呼吸, 而已。
为什么会让他有这么大反应。
隔着一层抵住她的野兽,从浅寐到急促凶狠, 到底用了多久。
光是想这个, 女生的桃花眼就已然蒙上了一层薄薄水色。
像是为了印证她心中所想,男人俯下身。
视线里, 季屿川俊脸骤然放大。桑恬瞳孔微颤,但是摄人心魄的吻并没有到达唇上,男人换了方向, 转而蹂躏耳边。
男人热烫的吐息从她耳廓到耳垂, 阵阵的拂过, 过于强烈的刺激让桑恬浑身颤抖,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肩膀下的枕头一角。
男人牙齿轻轻啃咬她的耳垂,过于痒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缩缩脖子。
她听见季屿川的音色被暗哑占据, 气声高低起伏,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开门?”
桑恬躲他, 脖颈被迫仰成了纤长的一条线, 磕磕绊绊地吐露真言。“不, 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季屿川闻声,眸色更深, 身子俯压得更低。带着蛊惑的声线拂过她的肩颈,钻进她扣得很紧的衣领:\"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什么...”
他太烫了,桑恬声线都被蒸得颤抖。
“现在呢。”季屿川身子贴过来,距离更紧些。薄唇不再逡巡,钳制似的落在她脖颈内侧,吻上那里的软肉。“也没什么吗?”
桑恬觉得自己像一张被张开的弓,前后都受到制约,红唇翕动了片刻,声音是颤的,嘴却硬得很。
“你滚啊...”
她从前不是没同季屿川亲过。
但是场域不同,在地上,和在床上,是两回事。
男人扶住她的手臂,滚热的薄唇欺上她的脖颈,她甚至没半丝力气反抗,被吻舐得浑身绵软到连脚趾都蜷紧。
季屿川抬起头,眸光落向被他欺负得面染愠色的小姑娘。以及她脖颈上刚被他啃出的一小块红。
叹了口气,俯身,掌心握住她腰侧,用鼻尖碰了碰她微微潮湿出汗的精致鼻尖。
“可是你受了委屈。”男人声线低哑缱绻。
他不是笨蛋,她气得像只炸毛的鸟跑来他的房间占巢,说遇见两个傻逼。门外频频敲门的是杨廷霁。
方才发生了什么,不用细勾勒也差不多。
“是我不好,刚才没听见。”
“现在我想开门,总得师出有名。”
桑恬脑子有点晕,师出有名,什么意思?
他想要什么名?
下一秒,男人狭长的眼睑压下,深深看她。
“给我个走进你心里的机会,好吗?”
桑恬看见季屿川浅褐色的眼眸,眨动的漆黑睫毛宛若交替潮汐,声浪和伪装褪却,向她渡来一颗真心。
她心跳漏了一拍。
时间和气氛在一方空间里迟滞,就在桑恬不知道如何反应时,忽地门外响起一阵异于方才的敲门声。
有力,短促,只响了两声。
像是男人屈起骨节,扣在门板上。
下一秒,杨廷霁压抑的声线响起:
“屿川,开门。”“我们聊聊。”
道理上来说酒店不向外人透露入住人信息。
但是钱总是可以摆平很多问题。
一直摆手拒绝的前台小姐,在一沓红猩猩的钞票面前眼神迟缓了一瞬,支支吾吾地描述了那位入住的漂亮小姐旁边房间的住客,是一个冷清的帅哥。
吴虞没有看错。
杨廷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走到这扇门跟前的。他极力按捺着将要断弦的理智,等着门内人回应。
被堂而皇之的点到名字,季屿川凝眉,瞥了眼怀里愣住的小姑娘,只能暂时放弃讨要答案,伸手掀开被子。
过载的信息在瞬间涌来,桑恬眼里热热的潮没来及压下,就见眼前默不作声的动作。
掀起被子的手背透着隐隐青筋。
桑恬脑子里冒出来莫名其妙的念头——这样看着斯文的人会不会去打架。
答案是曾经会。
杨廷霁之前讲,他有次同一群纨绔公子哥结仇。
打架打到校长室去,最后是季屿川来领的人。
几个孙子当着校长的面承诺再也不犯,结果他被季屿川带去医务室涂个药水的功夫,就听见那几位在楼下叮叮咣咣砸他的跑车玻璃。
咒骂的话顺着窗户飘上来,隐隐能听清几句“傻-逼。”
一向冷静自持性子平稳的季屿川,将棉签塞进护士手里,一句话没说就信步下楼。
一个人对几个,不要命一样。当着正下班校长的面将人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