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溺(46)
作者:七稚驰日
“会怎么?”梁靳白帮她打开可乐罐,递给她。
边慈看着从瓶口冒出来的焦黄色气泡,“会觉得很委屈吧。”
“看来老杨给你们这一届上课的时候很温柔。”梁靳白出乎意料的提到杨教授。
边慈怔了怔,“杨教授以前给你们上过这种课吗?”
梁靳白仰头喝可乐,喉结线条顺着往下滑了滑,边慈收回视线,
“没有。”
梁靳白淡道,将可乐从上方口捏在手中,
“不过他的课上,估计很少有人会敢委屈。”
边慈皱了下眉,有些后知后觉,
“你……是在取笑我吗?”
梁靳白低眸看她一眼,
“没有,”他顿了下,视线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口吻,“你很可爱。”
“……”
边慈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砸的有点懵,感觉从耳后脖颈窜起来一股热意。
梁靳白也留意到她很快绯红的耳根,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移开视线。
“好像已经到时间了,我先回门诊那边了。”
边慈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嗯。”梁靳白跟她一起往前走,“衣服记得带了吗?”
他说的是晚上去山上的事情。
“带了一件很厚的。”边慈想了想,有点好奇,“是在户外吗?”
梁靳白点头,“大概率是。”
已经走到外面的电梯走廊那边,梁靳白的办公室就在这层,电梯门打开,边慈进电梯,手里还拿着没怎么喝过的可乐。
梁靳白站在电梯外看着她。
还没到上班时间,走廊几乎没什么人。
电梯门关的有些慢,梁靳白就站在电梯外视线淡淡地看着她,好像要一直等到电梯门合上才打算离开。
边慈莫名这个场面有些奇怪,但偏偏电梯外的人表现地很自然。
她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第一次觉得电梯关门这几秒钟过得这样漫长,也不敢抬头跟外面的人对视,自然也没注意到梁靳白脸上难得调侃的笑意。
等到电梯门彻底合上,边慈才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冒出点薄汗。
第1章 奶酪
周五晚上科室很少安排实习生加班, 但已近初冬,天黑的比平常要早很多。
梁靳白的车停在医院外面,从车窗里看过去能很清楚的看见从医院下班出来的人。
边慈是跟实习组的人一起出来的, 几个人道别后在门口分开。
梁靳白看见她目光似乎往停车位这边看了眼, 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的车, 他准备打开双闪, 却又看见边慈朝着另一边走。
他动作顿了顿,看着她小跑着到医院侧门的一家便利店, 进去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袋东西,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是什么。
但边慈应该早就看见他的车了,买完东西出来她直接就朝着他这边过来了,可能是迎着风的位置,她头发被吹的有些乱,往后都卷进她衣领里。
他提醒过晚上会很冷,所以她穿了一件异常宽大的厚羽绒服, 看上去很保暖的样子。
梁靳白目光一直在看她, 以至于并没有发现边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车窗前, 抬手敲了敲车门。
副驾驶车门被敲响, 梁靳白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 他伸手打开车门。
外面的凉意裹挟着风一起涌进车厢,边慈已经习惯上副驾位置了, 不用他每次刻意提醒。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 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 是刚才她专门跑到便利店买的。
梁靳白这才看清楚她手上的是什么,一包奶酪棒。
边慈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撕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根奶酪棒递给他,
“本来想买冰淇淋的,但店员说卖光了,奶酪棒也很好吃。”
梁靳白看着她手上的奶酪棒,车厢里的光线并不怎么亮,却衬得他眼神格外的黑,
“为什么给我这个?”
边慈顿了顿,拿着奶酪棒的手似乎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收紧,塑料包装袋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刺耳,
“感觉吃点甜的,会开心一些。”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虽然下午聊天的时候梁靳白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她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感到有些难过的吧。
所以刚才上车之前,她才会忽然跑到便利店去准备买冰淇淋。
“边慈,”
梁靳白看着她,
“你是在哄我?”
边慈愣住,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梁靳白忽然点出。
“我……”她顿了顿,感觉到掌心又有点熟悉的湿热感,她转移话题,“车里暖气是不是开的太高了?好像有点热。”
梁靳白没说话,只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可能是。”
他伸手将车厢里的暖气调低了,接过她手里的奶酪棒。
边慈挑的是草莓味的,其实还有其他口味,但她也不知道梁靳白会喜欢什么口味,所以选了自己喜欢的。
看着梁靳白吃完一根奶酪棒,她才开口问,“你觉得好吃吗?”
印象中像梁靳白这样的人肯定没吃过奶酪棒这么幼稚的东西。
但梁靳白却很认真的点了下头,“嗯,其实我更喜欢原味。”
边慈怔了怔,看着他有点说不出话来,只蹦出一句,“哦,我下次买原味。”
梁靳白闻言像是笑了下,没再说话,发动车辆往前开。
席卫定的地方是在靠近郊区的山上,开车过去花了一个多小时,边慈在车上基本是一路睡过去的。
直到快抵达山顶的时候才醒过来,晚上七八点,开上山的盘山公路上几乎亮的跟白天差不多。
路两边的灯光像一捧一捧的花束,光线刺眼,隔着车窗也能投进来。
边慈就是被车窗外这刺眼的灯光给晃醒的。
车里很安静,暖气开的温度适宜,温热的风从边缘吹过来,很像春天的感觉。
但其实她身上还穿着上车时候的厚棉服,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忘记脱掉衣服才会在上车时感觉热。
梁靳白在一旁开车,边慈抬眼,从车窗时明时暗的倒影里看见身侧的人的投影。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青筋线条微微凸起,手指修长分明,有种很干净的少年感。
视线往上是他的凸起的喉结线条和好看分明的下巴,车厢里光线很暗,但时不时有车窗外的灯光投进来,衬得他冷梢的眉眼极为深邃,甚至能看见鼻尖的侧影。
边慈好像从来没有很认真的观察过梁靳白的脸,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不太敢去直视他的,所以记忆中总是模模糊糊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视线太过明显,梁靳白忽然偏头往她这边看过来,边慈吓一跳,立刻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心脏却在胸口怦怦跳的很快。
好在梁靳白似乎只是很随意地看过来而已,并没有说话,也没发现她早已经醒了。
车厢里依旧安静,像春天的温度。
边慈等没听见身侧的动静才敢悄悄睁开眼睛从车窗里去看梁靳白。
他早已经收回视线,单手握着方向盘,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况。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边慈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好像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她面对梁靳白的时候,已经跟之前不再一样了。
车子开到山上的时候边慈适时的找了个机会假装自己刚刚醒过来,梁靳白侧头看她一眼,将车停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他拧瓶盖的时候也是单手的动作,很快,以至于边慈都没发现他是怎么拧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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