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41)
作者:史今朝
那一个个广告界的绝妙创意,渐次铺满长廊,确实像一颗颗闪耀的星星,光彩夺目,蔚为壮观。
这次,朝大还邀请到了广告界创意之父谢恩澍的坐镇,更是让整场大会的关注度前所未有的高。
大会上,谢恩澍跟学生分享自己从业多年的心得:所谓广告,就是广而告之,广而告之的底气,其实是品牌建设。
时间就是在思想碰撞的火花中不知不觉流逝,半个小时后,祝卿好终于在主持人硕果累累的介绍中、也在一众师生的热烈掌声中走上了演讲台,这次,她没讲任何广阔概念,而是将主题下沉到校园,她承袭着前辈的思想光芒,对底下一众学生说道:你们这一生最应该竭尽全力打造的品牌,其实是你自己。
如何打造“你”这一品牌,她说了四个词:敏锐度、责任心、自我力、松弛感。
敏锐度,是指你在把脉社会脉搏的同时,也要把握本真自我。
不要一味地埋头赶路,当然,也不要只会赶路从而丢失本心。
责任心,则是希望你永远为创意热泪盈眶,永远要相信品牌建设的力量。
中国的品牌建设,任重而道远,需要一众同仁全力以赴,这其中,就包括底下坐着的每一个你。
第三点,她没说老生常谈的竞争力,而是说了一个新颖创造的概念:自我力。
她说,人这一生不断的学习,其实是在修炼一种资本。
——做自己的资本。
——这里的做自己有两层含义,一是不对自我妥协,二是不被外界胁迫。
第四,是松弛感,愿你疲惫时有停下脚步的勇气,这样灵感才能见缝插入。
她真诚又精彩的发言,引得台下掌声阵阵。
连谢恩澍都不吝啬赞赏目光。
最后,大会完毕,受邀的广告界前辈再次走上红毯。
到底是广告人的盛事,连签名板的设置都充满了创意。
这是全球第一个被分为两个板块的签名板,一个置于礼堂入口,一个置于礼堂出口。
所有到场嘉宾,在进场前会对所有学生签一句祝福,经过和学生的沟通分享,出场时再签一句寄语。
祝卿好进场之前写的是:
【愿你永不妥协,也不被胁迫。】
【愿你丰盈与轻盈并持,镂刻出最佳故事。】
祝卿好退场之后写的是:
【故事偶有差池,也不碍事。】
【任尔东西南北风造次,我以千磨万击我迎之。】
两段话下面落款的都是她的名字:祝卿好。
或许一切自有命数。
签完自己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被什么力量驱使,祝卿好看着眼前的签名板,脑海中蓦地涌现出一个离现在已经有些遥远的名字——
【朝斯夕斯】
第31章 我心永恒
◎而爱人,应当是铺满了一生。◎
不过, 略显遗憾的是,此次的广告盛典,正好撞上风和集团的季度决策大会, 秦岁淮实在是磨不开时间,因此没有陪祝卿好一起出席。
这天,他接连经历了两场长达四个小时的高强度会议,结束时黄昏已经悄然降临。
秦岁淮回到办公室,坐下来, 抬手揉着太阳穴, 想要以此来缓解一下疲惫感。
就是在这时,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确认他接通后,工作人员言简意赅道:“秦总, 一位叫夏烟的女士找您。”
闻言,秦岁淮正在揉太阳穴的手猛然一顿, 沉默片刻,说:“让她在咖啡馆等我。”
风和集团一楼大厅,有个内嵌的咖啡馆,装潢古色古香, 做的咖啡也很是正宗。
夏烟是背对着门做的,因此秦岁淮进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注意到。
还是秦岁淮先跟她打的招呼,他就像见自己的老朋友一样,走到夏烟身后,大大方方地跟她寒暄:“不是有我联系方式,怎么不直接联系我?”
听到这熟悉又动人的嗓音, 夏烟正在摆弄汤匙的手猛地一顿, 目光停滞片刻, 才循声望去。
对面,秦岁淮将西装解开一颗扣子,不疾不徐地在她对面坐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暗黑色西装,往那一坐,身姿端正笔挺,眉目潇洒英俊。
夏烟看着他,心中有一恍的失神。
同窗的美好情意,异国的相知相惜,像纷至沓来的夕阳,在她眼前纷扬而落。
眼前这个男人,读书时,有才华有目标,工作后,有智慧有谋略。
明明是十成十的天之骄子,却一身清正风骨,永远温柔知礼,永远博学谦逊。
她想,她一辈子都会为这样的男人心动。
在那次宴会之前,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变得足够优秀,她终会等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
却不曾想,她刚回国,听到的就是他闪婚的消息。
那晚,他不仅罕见地接受了媒体采访,并且还当着众人的面牵起自己妻子的手。
第二天,就将他们的婚讯昭告了天下。
她必须承认,她心中确实有不服,有嫉妒。
所以,她不敢说自己这次来的心思有多干净,但她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展露自己心中那些幽微的阴暗面,因此,只能含糊道:“这不是怕你不方便。”说完,便陷入了一阵不自在的沉默。
看她有备而来却又欲言又止,秦岁淮将身子后倚,手掌交叉在身前,看着她,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就来了句:“哪里无法释怀?”
这话入耳的那一瞬间,夏烟像被什么打到一样,整个人定在了那里。
——这场宴请,她单刀赴会,他单刀直入。
面对她的仰慕,秦岁淮没有任何周旋与婉转,而是一语道破她此行之意。
这是他一贯的风格,能速战速决的事情,没必要浪费时间。
那些千回百转的低语与情趣,是他面对心爱之人才甘愿付诸的耐心与柔情。
听到他没有任何铺垫,就这么直戳人心的问,夏烟唇角一扯,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反问时的语气,晦涩又生硬:“秦岁淮,你竟然问我哪里无法释怀?”
她怎么可能释怀,那可是她最美的年岁,这么多年来,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入过她的眼。
尤其是,她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婚姻不过是基于一场安排好的相亲。
她不禁更想自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基于目的、甚至是利益的相亲都愿意接受,却不愿意向同窗多年的她投注一点目光?
她就晚了这么一步......
就这么一步......
你让她怎么释怀。
想到这儿,夏烟目光暗了下来,喃喃道:“我就晚了这么一步......”
秦岁淮听了,顷刻抬眸,语气果决地截断了她的话:“我从来就没有在等你追逐,谈何晚一步。”
我从来就没有在等你追逐,谈何晚一步。
一句话,砰的一声,在她心间一锤定音。
他告诉她,不论早一步,还是晚一步。
又或者,不论晚一步,还是晚一万步,追问这些,没有一点意义。
因为我从来没有在等你。
一句话,既解她心头困惑,让她不再执着;也断她心中念想,让她不再奢望。
说实话,在听到这句话的那瞬间,夏烟心中最盛的情绪反倒不是难过,而是钦佩。
她钦佩,一个人,怎么可以将拒绝的话,说得这么冷漠又得体。
“前几天出席展会,我无意间看到这样一句话。”秦岁淮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字一句道,“而爱人,应该是铺满了一生。”
那时,他心生动容,将这句话拍摄下来,分享给他的妻子,是为爱意。
而如今,他旧句重提,是为了让眼前人彻底释怀。
“所以,夏烟——”他看着她,很认真地说,
“去爱一个,能铺满你一生的人。”
言外之意,不要再做任何无用功。
我不可能爱你。
你也不值得为了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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