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蜜(172)
作者:观樱
福海笑着应声:“世子吩咐了,说等姑娘用完早膳,就让我赶马车送姑娘过去。”
听福海如此说,唐丝丝立刻加快吃饭的速度,最后擦净嘴巴,起身着急道:“走,福海我们快去。”
坐在马车里,唐丝丝还在琢磨着昨晚写的几个方子,她全带着了,到时候能和刘义商量商量,说不定有用处。
到了之后,福海叫唐丝丝在军营门口等着,他则是前去和守门的士兵说话。
那士兵还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进去通报了。
过了好一会,唐丝丝等的焦急之时,瞧见刘义和阿炎出来了。
“唐大夫,”刘义二人小跑着过来,喊人道:“傅校尉同我打过招呼了,说让我转告你里面的情况。”
“多谢,请问现在士兵们还有腹泻的症状吗?”
“有的,前天开始,个别士兵腹部不适,昨天人数变多,今天早上人数进一步扩大,表现的症状就是腹痛腹泻,浑身无力。”
刘义将情况一一说明,还道:“几个大夫一起诊断过了,觉得就是吃坏了东西,去厨房看过,去年秋天储藏的菜有的烂了,伙头兵没处理干净腐烂的部分,这才导致此番情况。”
唐丝丝问:“那可有给他们熬药?”
刘义露出难色,阿炎则是接话道:“实不相瞒,我们熬药了,但好像没什么效果,目前当务之急是止住腹泻,这么拉下去,什么人都得拉垮。”
唐丝丝立刻拿出手里的方子,讲解道:“王学义他们几个也肚子不舒服,这个是我昨日开的方子,喝完后有一定程度的止泻效果。这几个方子则是改进,效果会更好一些,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刘义接过,看完之后连声说好。
“怪不得我们没让士兵们止住腹泻,原来是药性相冲了。”
唐丝丝立刻明了,指着方子里的一味药材道:“如果平常的腹泻可以将二者混合,但这次情况似乎不同,总觉得有中毒的症状,所以剔掉一味性寒药材,效果显著。”
“中毒?”阿炎吃惊,“真的吗?”
唐丝丝:“我也不太确定,对了,石大夫可曾说过什么吗?”
石大夫就是之前一直瞧不上唐丝丝的老大夫,后来道歉了俩人也不常见,唐丝丝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石大夫年岁大经验多,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刘义叹气:“情况来的又猛又急,石大夫忙的底朝天,也没说旁的,只按照腹泻来治疗。”
刘义没说的是,他其实看出点眉目,但一开口就被石大夫以及军中几个资历老的大夫打断,直接板上钉钉,就是吃坏东西了。
刘义捏着方子,心想等会得找个恰当的时机和石大夫他们商议才是。
……
可惜的是,刘义找那些大夫商议过了,但很明显,大家更信任年岁大的石大夫等人,不相信唐丝丝给的方子。
没办法,刘大夫就偷摸熬了药,想找士兵喝下,等士兵好了,他们就心服口服了。
可找谁成了问题,如果对方不信任唐丝丝,将此事说出去,到时候有人阻拦,那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于是,刘义将目标定在那个留在这的黑甲兵身上。
喂药之前,刘义还特意说明了情况,末了问道:“你愿意喝下这碗药吗?”
黑甲兵是傅长黎的手下,那时候唐丝丝总是来给李果治病,大家都和她混个脸熟,也因为李果日渐好转,所以他们都信任唐丝丝。
“自然,”黑甲兵脸色不好,虚脱的躺在那,说一句话都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唐大夫很厉害,我信她。”
刘义点头,帮忙将药喂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太严重了,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什么反应。
刘义不由得有些心急,如果没有效果该怎么办?
黑甲兵却比他淡定许多,甚至还笑了:“有效果。”
刘义满脸疑惑,瞧着他还是虚弱不堪,怎么就有效果了?
那人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我之前几乎每隔一个时辰都要跑茅房的。”
刘义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止泻了!”
刘义没敢轻举妄动,又等了一个时辰。
黑甲兵没去茅房还说饿了,刘义就给他拿了半块馒头垫肚子,慢慢的竟然恢复力气了。
刘义再次给他诊脉,欣喜若狂:“真的有效!一定是里面解毒草的关系!”
唐丝丝昨晚研究了半宿,调整了方子,加入于人体无害的解毒草,就算是没被下毒,这东西吃进去也有益处。
刘义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叫黑甲兵好好休息,他准备去找几位随军大夫。
一路走过军营,就见躺下的士兵数量高达一半,剩下的虽然不至于卧倒在床,但很明显情况也不好,捂着肚子往茅房去。
刘义焦急的加快了脚步,到达大夫们的住所时,几个老大夫还在熬药。
刘义上前展示方子,同时也将黑甲兵转好的情况道来,末了说道:“只要在现在熬的汤药里添三味药材就行了!”
石大夫先开口:“这方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怎么确定没问题?”
刘义再提黑甲兵,石大夫嘲讽道:“也兴许是他喝了我们熬的药见好,你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上痊愈的时辰了。”
刘义急了:“不是的,真有用,不信你们随我过去瞧瞧!再说,这方子我们都能看出来,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不能用?”
还有两位年岁大的大夫,刘义想从他们那寻求支持,只要他们同意,石大夫也不能阻拦。
可俩人不置可否。
很显然,都相信保守的治疗方法,谁都不想承担责任。
如果军营里士兵吃不明白来历方子出什么问题,不是小事。
刘义又苦口婆心的劝了一会,但几个人坚持。刘义无法,拿着方子走了。
“他不会是去找两位将军吧?”有大夫问。
石大夫哼道:“怕什么,我们这叫稳扎稳打,就算是吴将军和封将军来了也不怕。”
“也是,自古以来治疗腹泻就是用这些草药,乱用出问题更糟糕!”
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嘲讽刘义的话。石大夫还左右看了看,问了句:“阿炎不在啊。”
阿炎和刘义关系好,最好不要让他听见。
“刚才还在这,估摸着是去看望士兵了吧。”
“那就好。”石大夫继续嘲讽刘义,顺道嘲讽药方子的主人:“就是一个仗着美色沽名钓誉之人罢了,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比魏大夫厉害,你们说是不是啊?”
魏大夫是行军大夫里地位最高资历最老之人,很多事情都要最后让魏大夫拿决定,自打石大夫来了之后,就时不时的溜须拍马。
显然,头发胡子花白的魏大夫享受其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年轻人有时候急于出名也可以理解,但戒骄戒躁稳扎稳打才是正理。”
石大夫:“是,魏大夫您说的是。”
正欲再拍几下马屁,就见刘义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后头那人走路缓慢面色微白,正是之前病的走不了而留在军营里的黑甲兵!
刘义走几步就停下转身等人,短短距离硬是走了许久。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了,却忽然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号角声。
刘义初来乍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黑甲兵面色刷的白了,“有敌袭!”
“什么?”刘义没反应过来敌袭是什么意思,便见有不少士兵挣扎着出来,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主帅帐内。
吴将军一言不发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片刻后,扔在火盆里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