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在大秦当完美太子+番外(373)
以前问起来,谁都知道太子仁孝。但具体怎么仁孝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现在,众人都对太子的功绩如数家珍,不少年轻一代听闻后自然心生敬仰。毕竟殿下才二十多岁,和他们差不多同龄,对比之下更显得殿下优秀。
冯去疾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流言是谁传的?”
好端端的宣扬什么太子殿下的功绩,这岂不是刻意离间陛下与殿下的父子感情?
冯去疾连忙派人去仔细探查。
然而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人故意使坏。
这件事似乎就是个意外,有人受了殿下恩惠所以心生感激,替殿下宣传一番,仅此而已。
李斯那边有专门的人盯着舆论风向呢,都是太子殿下的心腹。流言传开后他们第一时间追根溯源过,确定并非恶意散播。
“那殿下的人怎么不曾制止?”
冯去疾不解。
太子殿下又不是那等爱听旁人歌功颂德的性子,既然都发现了,没道理放任不管。
李斯留在都城的副手答道:
“殿下原是要管的,可陛下不让。”
太子殿下几乎不会瞒着始皇帝陛下任何事情,所以当初手下人去回禀时陛下就在现场听了个全程。
听完后陛下就说,既然不是恶意传播,且这些确实是太子的功绩,那就让他们传吧。
总有人觉得他会小心眼计较这些,那就让他们看看,天底下就是有他这种不会忌惮儿子的亲爹存在。
更何况,他家爱子辛辛苦苦为大秦做了这么多贡献,凭什么要为了旁人的言语委屈自己,连功绩都不能宣扬?
始皇帝想要自己青史留名,也想爱子和他一起青史留名。他年若有后人回忆先辈风采,必要将他们父子一并提起。
冯去疾:……
陛下还是如此任性啊。
算了,当爹的都不在意,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冯去疾回到府中,又碰见孙儿在和小伙伴激动地分享最新听到的太子事迹,也就是驰道这事。
还扬言说以后他也要学习殿下,多去各地走走。假装成普通庶民,偷偷抓那些贪官污吏的小辫子。
——在最新流言里,太子殿下是微服私访出行的。因此县令未曾防备,没有提前遮掩好驰道的异常。
还别说,听着怪合理的。
至少比王驾大咧咧路过,结果驰道的问题就这么摆在明面上要合理得多。大约传播故事的人也觉得这样才合乎逻辑,于是进行了艺术加工。
可惜现实就是这么魔幻,很多离谱的事情反而都是真实发生的。
冯去疾觉得更糟心了。
陛下把儿子养成那样,不管管也就算了。现在还任由流言传播,眼看要带坏一大批小孩子。
唉,天家臣子就是这么为难。
假装成庶民到处乱跑也太危险了,他孙子到底有没有脑子?怎么什么流言都乱信!
冯去疾走过去把孙儿训斥了一顿,告诉他流言里真假难辨,他要自己学会分辨,而不是一味地跟着学。
孙儿撇撇嘴:
“我当然知道微服私访是假的,父亲都和我说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确实可以看到很多被藏起来的问题而已,反正我以后是要当御史的,或者郡监也行。”
他觉得和祖父一样当丞相又吃力又不讨好,连巡游都没办法跟着出去。不像御史,监察百官,听着就很威风。
冯去疾气了个倒仰:
“你你你……”
孙儿还说:
“祖父你把胡子刮了吧,这样看起来很老。我听说陛下和太子都不蓄须的,所以陛下四十多岁的人了依然很年轻。”
冯去疾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谁告诉你的陛下不蓄须?陛下只是不留长须而已!他唇上还是有短须的!”
哪有成年男子不蓄须的?
那像什么样子?
孙儿熟练地躲了过去:
“祖父,你该回去进学了。唇上那个叫髭,颊侧那个叫髯,下巴上的才叫须。我说陛下不蓄须有什么问题吗?”
冯去疾:……
孙儿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长须太难打理了,而且看着老气。还是像陛下那样比较俊美,也不容易把饭菜汤汁沾到胡须上。”
说着说着用眼神去瞄他祖父的长须,一脸地嫌弃。
先秦时期对卫生的讲究不是特别高,有些人胡子脏兮兮的也不爱清洗。胡子里时长藏着跳蚤一类的小虫子,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老秦人还好,因为参军的多,战场上留胡须很容易碍事。所以大多只在唇上和唇下留短须,看起来干净利落。
有些文臣会讲究一些,蓄起长须来。毕竟是当官的,能够频繁使用清水洁面,藏污纳垢的情况倒是少一些。
但那些爱在乡野中隐居的隐士就不好说了,他们大多没那么多仆从伺候,卫生如何纯看他们个人爱不爱干净。
冯去疾发誓他的胡子很干净。
然而因为胡须容易弯曲打结的缘故,即便干干净净的,有时候看着也很杂乱。
所以臭小子就是找借口和他唱反调对吧?他不就是昨天没忍住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也没那么好,你少跟他学”吗?
——他是亲祖父,还能害自己孙儿?!
冯去疾气得拂袖而去。
话题人物太子殿下这会儿正在围观父亲修剪发尾。
现代人总以为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一辈子不剪头发不剃胡子,实则不然。
这句话只是让人爱惜身体的,没到一点不让修剪的程度。人活着还是要以生活便利为主,所以头发太长了、头发分叉了,还是得打理的。
更何况这句话还是出自儒家经典,若非它出自的是孔子所著的《孝经》,要是换个和孝无关的经典,其他诸子百家恐怕理都不会理。
扶苏伸手捞起一缕发丝:
“父亲的头发保养得极好,其实也没什么要修剪的地方。”
只是头发太长的话,束发都不好束,因而长度还是得保持在合适的范围内。
手贱的太子殿下拨了半天,确定没从父亲的头发里找到哪怕一根白发,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负责修剪头发的侍者被他闹得僵在那里不敢动弹,生怕一剪子剪错了,给陛下剪下长长一缕下来。
始皇把儿子乱动的手捉住:
“别闹,等下朕的头发被剪坏了,朕唯你是问。”
扶苏一点都不怕:
“那我就也剪一缕头发给父亲赔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还一缕给父亲,父亲就消气了。”
始皇被他闹得没了脾气。
由于发尾没有出现分叉,侍者只要稍稍剪短就好了。他很快收起东西退下,换了另一人上前来为陛下束发。
扶苏跃跃欲试:
“我来。”
始皇也不拦着,只让他手脚轻些:
“你上回扯掉了朕几根头发。”
扶苏坚决不肯承认:
“没有的事,父亲一定是记错了!”
他如此心灵手巧,怎么可能会把父亲的头发扯掉?就算扯掉了,那也是发冠的问题,与他无关。
始皇没有和他争辩,反而回忆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说扶苏打小就笨手笨脚,不过一直都不爱听实话。
小扶苏第一次学着给父亲束发是七八岁那会儿了。
他自称是已经围观侍者束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之前担心束不好就没有开口,现在他觉得时机已到。
那天恰好是正月初一,不仅是大秦的新年,也临近秦王政的生辰。
有一个说法是始皇帝出生在正月,因而得名“正”。为避讳其名,自此正月读作一声。
后来发明了加上反文旁的“政”字,用来指代政治。于是作为缔造大一统的帝王,大家觉得政更适合作为他的名字。
但这个说法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其实“政”字甲骨文里就有了。
不过政通正,《说文解字》记载“政,正也”,这两个字在古代本来就是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