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在大秦当完美太子+番外(163)
扶苏乖巧闭嘴。
秦王政:“从幼童时期便开始进行忠君爱国的教导,想来对他们长成之后有深远影响。”
子孙后代不争气的话,只能用这招手段了。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和秦王政一样,人格魅力超群的。
与其指望后代的秦王优秀,还不如指望大秦能以强盛国力和自小的教育凝聚人心。
史官记录的手颤抖了一下。
这这这……这种内容是他一个小小的臣子能听的吗?王上和太子是当着他的面商量以后要怎么给臣民洗脑啊!
秦王父子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史官,显然不怕他往外说。
扶苏笑道:
“也不必大秦一直强盛,只要曾经强盛过,便能叫子民念念不忘。”
王朝走向末路的时候,怀念强秦的人们自然会不甘心它的陨落。奋起反抗,或能叫大秦再续命一回。
秦王政目光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允许庶民进学做官,古未有之。民富国足,包容开放,更有贤臣名将如云,缔造一统天下之霸业。后世子孙未见得能叫大秦成为千古惦念的王朝,便由你我父子来完成此事。”
别人做不到也不敢做的,秦王政敢。他也相信自己能做到,他要竭尽全力为大秦的延续添砖加瓦。
扶苏顺势捧起杯盏递给父亲:
“那父亲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能多为大秦出一份力。”
秦王政伸手接过了爱子的好意,以为这是爱子怕他口渴准备的茶饮,递到唇边正要一饮而尽。
忽然鼻尖嗅到了苦涩的药味,垂眸一看,果然是药汁。
秦王政:……
秦王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扶苏!滚回来把药喝了!”
扶苏已经悄悄起身准备开溜了,可惜暴露得太快,还未走出几步。
不过问题不大,太子殿下死猪不怕开水烫,听到父亲的呵斥反而跑得更快了。
好不容易把每月一碗的补身汤药给丢了出去,他才不要回去喝药。
秦王政放下药盏,大步追了出去。仗着自己身份地位更高一筹,远远就喝令侍者拦住太子。
扶苏逃脱失败,被当场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三两步走过来,把他拎回了殿内。
史官默默记录了一笔——某年某月某日,太子为逃避喝药,悄悄将补身汤药奉给王上。被王上察觉,追出殿外,捉之。
在父亲的强压下,扶苏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药喝了。
又是逃避喝药失败的一天。
闹剧结束,父子二人重新恢复端庄沉稳的姿态,继续坐在殿中议事。
秦王政对儿子提议的焚书很感兴趣:
“此举虽好,然却容易引起百家学子的反抗。”
扶苏心说道理父亲都懂,上辈子不还是强硬地施行下去了。
焚书本质上是个政治作秀,向天下人展现统一思想的决心。否则堂堂始皇难道还做不到用迂回的手段把书籍处理掉,尽量控制消息的扩散,避免舆论风波?
不过这一世的情况不同了。
扶苏问道:
“父亲以为,该如何操作?”
秦王沉吟:
“有长安学宫在,不好公然焚书禁绝百家学说,否则是自相矛盾。”
扶苏接下话茬:
“然而除学宫外,其余地方最好还是不再有百家学子私下进学为好。”
秦王颔首表示认同:
“要寻个其他借口行事。”
父子俩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民间藏书多有错漏,自该收回书册进行销毁,避免错误继续传播。
且有些书籍的内容是假借百家中某一派的学说,实则宣扬自己的歪理论调。对应学派的学子要是当真看了那些书,能被气厥过去。
比如有人自称是儒家弟子,写了一本儒家思想的书籍。结果翻开书一看,内容全是忽悠人裹小脚的,本质是个批了儒家皮的邪说。
秦王要销毁这些不恰当的书籍,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销。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对来,除非你能证明你的书没有错漏、也不是歪理邪说。
从各家搜罗书籍容易得罪人,找这个借口就好得多。
官员可以说书籍都被送去了长安学宫,由各派的领头人辨认是否是正确的书籍。辨认者都是百家有头有脸的人物,每家出好些个人,总不能说他们的判断有误吧?
“如此一来,便可顺理成章地将天下藏书收归长安。”
具体留下哪些书,都是秦国说了算。
可以留一些粗浅的书籍任由主人带回去,再邀请一些手握高深书籍的人在长安这等文风圣地定居。
这么做当然没办法把所有书都给销毁掉,但却能向天下人传递一个讯号——
「只有长安学宫才有正确的书籍,地方上的那些真假不好说。若还有漏网之鱼,恐怕就是不敢送去长安让人辨认的邪书,不可学习。」
拥有藏书的本就多为六国贵族,早被秦国筛了一遍了。剩下的,民间藏书不会太多,再销毁一波那就更少了。
扶苏之前就提议把长安之外的百家教学定性为不靠谱的野路子学问,焚书之策便可将这一点根植入天下人的心中。
上辈子父亲因为焚书之事饱受世人的抨击,扶苏为此万分恼火。
今日他当着众臣的面率先提议焚书,便是再有人见不惯此事,也该来辱骂他,而非他父。
扶苏绝不肯让父亲身上留下任何污点。
臣子确实因为太子提议的焚书大为震惊,毕竟此前太子表现出来的都是宽仁。封禁思想的焚书举措,感觉和他的画风不是很搭。
听着同僚们的窃窃私语,李斯只想冷笑。
说什么太子不搞封禁思想,不过是这群人没看透而已。
官学里只能学太子想让庶民知道的百家内容,看似是包容各派了,其实还不是控制思想那一套?
别人是用强硬手段不许你学别的,他是用委婉手段让你只能学这个。本质都是一样的,就是更高明更隐晦了一点而已。
不过李斯可不会提醒同僚们。
同僚们看不透,说明他们不如自己聪明啊。果然最懂太子殿下的还得是他李斯,活该他官运亨通。
李斯得意地哼着小调离开了。
半个月后,程祭酒收到了来自咸阳的答复。他顿时摩拳擦掌,开始折腾起自己的致富经来。
长安就在咸阳隔壁,说是长安城,其实按照秦国的郡县制度它该叫长安县。县令是此地的最高长官,对方最近有些头疼。
韩国贵族被迁了一部分来长安,需要他进行安置。本来就很忙了,长安学宫又开始折腾什么赚钱的法子。
县令对于远道而来的求学者是又爱又恨。
恨的是他们来自六国各地,风俗不同,容易起冲突。而且有些人受不了严苛的律法,就会频繁地折腾出事情来,不便管理。
爱的则是这群家伙都有点家底,少有贫寒到吃不起饭的,否则也没钱千里迢迢跑过来。到了长安后衣食住行花销都不小,算是给城市创收了。
自从咸阳开设了大量市集之后,离得近的长安有样学样。这么多外来学子带来了巨额的经济收益,附近的庶民都跟着富裕了起来。
不过由于距离都城咸阳很近,好些人更愿意跑去咸阳购买东西。
县令琢磨着这样下去长安肯定竞争不过咸阳,干脆另辟蹊径,着重开发和学术相关的产业。
售卖笔墨纸砚就是其中一项,结果现在被学宫分去了一部分。
学宫卖的比城里便宜,这就很气人了。
县令差点打上门去,抓着程祭酒的衣领告诉他不许弄这种不良竞争。大家的定价应该差不多才对,打价格战对彼此都没好处。
可惜县令不敢,他看到程祭酒那张脸就犯怵。
最后县令还是客客气气地约了祭酒商谈此事,划分了售卖范围。他们卖不同价位的东西,学宫搞廉价笔墨薄利多销,城中卖中高档用具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