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漂泊我此生恁多情(69)

作者:桂花冰粉

南壑殊道:“有用。”

木惜迟忙喜道:“何解呢?”

南壑殊道:“萆薢的功效单一,除却风湿,并不能治别病。而阜新地气干燥,鲜有人患风湿。故世面上对萆薢的需求少之又少。加上这味药材价钱昂贵且不易存放,一般的药铺都见不到。”

木惜迟立刻明白过来,“如此一说,能买到萆薢的药铺凤毛麟角,且必是财力雄厚的大药铺。那咱们想找人便容易了!”

“嗯。”南壑殊点点头。

这一声“嗯”如春风拂面。木惜迟好容易获得了南壑殊一丝认同。心里有股突突的暗涌,热热的。不由得脸上红了:“那走罢。”

小白忽又横刺里冒出来:“你们去哪儿?我也去。”

木惜迟才要说不准。南壑殊便答应道:“你便好生跟着。”

木惜迟:“……”

那股暗涌堵了!

一行三人先回到狄宅同余者汇合,将事情说明了。又将小白介绍给众人。再问了鸳鸯的情况。

苏哲道:“她只是哭,眼睛只怕都哭坏了。我弄了雀儿逗她,她也不爱。”

“……”

“……”

众人几乎已放弃盘问鸳鸯,更加一提起她来便头痛。几许岑寂后南壑殊忽然向小白道:“劳烦你去东厢房劝慰一位姑娘。我们几个男子,都甚不得便。”

小白很愿听南壑殊的话,答应一声就去了。一顿饭工夫,小白返来,回说人不怎么肯讲话,此刻假托困倦,已歪在榻上睡了。

南壑殊道:“你可否问问她,那辱骂他的老仆系何人,常在何处盘桓?”

“啊?”小白嘴张得老大,“她便是那姑娘呐?”

南壑殊疑道:“怎么?你竟认不出么?”

小白“嗐”一声道:“我从未见过那姑娘面容。她每每去找那老家伙,脸上都盖着面纱。我根本瞧不见她长什么样子。个头儿倒是差不离,胖瘦也相当。照你说的,竟原来是她?”

南壑殊不答,转而向苏哲道:“你屋中的泥人带在身上不曾?”

苏哲一听只把脸黄了,勉强搪塞道:“泥……泥人?泥人是什么东西……我屋里可没有……”

木惜迟却心头一惊。

南壑殊:“你拿雀儿逗她,她不理你。倒试试看泥人儿。”

苏哲还要装憨。南壑殊冷道:“你果真得用,待遴试时我便免了你化凝这一门的考覈。”

木惜迟:???

苏哲登时转戚为喜,脆生地应了句“得令嘞!”一径飞奔去找鸳鸯。

“啊——”

不过多时,最东头的厢房内发出一声惨叫。

果不其然!

木惜迟心头一紧。接着暗想道,这人真绝啊!他对小长虫那样好,却又对鸳鸯这般狠!

众人听见异状,连忙一齐向东厢房拥来。推门只见苏哲脸色惨白,把后背紧紧贴着板壁。地上横三竖四散落着数只泥人儿。而鸳鸯正趴在地上,发了疯似的,颤抖着手将泥人儿捡起捧在掌心哭一会儿,再狠狠掷向地下,又再捡起……如此往复。

“不对。”

南壑殊低低一声,叫木惜迟听见了。后者寒着脸向他道:“她纵有千般不对,万般该死。可二公子所为却也称不上君子了!”

南壑殊看他一眼,向他道:“我是说鸳鸯的反应不对。她不该是这个反应。”

一句话提醒了木惜迟。再看向鸳鸯时,只见她涕泗交流,行似癫狂。一个不忍心,木惜迟上前点了她风府穴,顺势便托住她因晕厥而绵软下倾的身子。

木惜迟单膝跪在地上,一手轻轻抹去鸳鸯的泪痕。举目回望,南壑殊正看着自己,抿着唇浅浅地点了点头。

木惜迟扶着脚软的苏哲,随同众人一道汇至中庭。

南壑殊道:“须得寻到那老仆,和那个姑娘。”

众人听了他二人前头所述,都自然而然认定鸳鸯便是那名出入泥人方住所的勾栏女子。此刻见他又要去寻,遂都不解起来。

“不是鸳鸯。”南壑殊道,“瞧她将泥人捧在掌心,似乎十分珍视。可她又重重掷下,显然同时带着恨意。这种复杂浓烈的感情没道理冲着泥人方。况且那勾栏女子既常出入泥人方住所,对这些泥人应是看惯的,不该有方才鸳鸯的反应。”

木惜迟立刻道:“我也说不是她呢。必然另有其人。”

大家商议一回,决定先分头往药房中去,打听清楚那老仆的身份和动向,自然能抽丝剥茧,厘清头绪。

议毕,众人兵分四路,往阜新城东、西、南、北四方而动。

南岑遥这里,花影和叶重阳都不便与之同路,他便带着苏哲在身边,一路往东。

花影、苔痕与飞电向西。

叶重阳和小白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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