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漂泊我此生恁多情(186)
花影也不敢玩笑,起身将木惜迟拉至自己身后,小声问他:“怎么了,你惹殿下不高兴了?”
木惜迟苦恼地摇摇头。
怎么了?
木惜迟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大宴归来,殿下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了,就觉得今日的绿豆糕有点咸,红豆沙又太甜,像是仓皇之下促成的样子,就像是殿下宫中仙娥姐姐的脸色,不那么温柔和悦了。
花影见如此,以为他害怕,但料来太子虽风流无稽,却实是个仁善宽厚之人,想不至于对木惜迟笞刑。然身受南壑殊之托,花影亦不敢怠慢,遂笑着对太子缓缓道:“殿下恕罪,臣下同这位木公子有旧,可否容臣下邀木公子到敝府一叙?”
太子面色沉沉,“你便带走他罢。”说毕又起身道,“恕本宫不能相陪。伯阳,替本宫送送花影仙上。”话音未落,人已进入内室去了。
这里花影向着太子离去的方向施了一礼,便忙忙地领了木惜迟出来。一路上很不放心,直想赶紧把人交给南壑殊才好。谁知刚来到下处,南壑殊人就站在门口,见了他二人,赶了几步上来,先往木惜迟身上看了看,才问花影道:“怎的去了这半日?”
作者有话说:
明或后晚十点见~
第96章
花影此时也不明就里,遂悉将方才在重华宫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回禀了。
南壑殊拉了木惜迟的手,走进屋内坐下,问他:“太子和你说了些什么?”
木惜迟道:“打梓林宫回来后,太子就没同我说话。重华宫内上上下下一干人就像瞧不见我在那里,都不理我。”
南壑殊听了不言语。木惜迟又问:“为什么方才金殿上,他们说我是巫族?我不过说了那一句话,怎的就想要我的命?”
南壑殊柔声宽慰道:“没有这回事,他们骗人。”
“喔……”木惜迟垂下头,半晌哼唧道,“好饿喔。今日还没有正经用过饭呢,本想在梓林宫大吃一顿,结果没吃饱不说,还乱闹了一通。回到重华宫后,没人给我东西吃,好容易有一碟绿豆糕,那味道属实难以下咽……”
越说越委屈,渐渐声音都听不到了。
南壑殊:“花影——”
花影:“主上,属下明白。来,小木头,我带你去用些东西。”
谁知木惜迟随着花影前脚才走,玉鼎真人便率领十多名天兵雷嗔电掣地来了。
“奉陛下口谕,捉拿疑犯木惜迟至紫霄云殿问话!”说着,一打手势,喝命天兵,“上!”
一众天兵轰然应诺,才要上前,南壑殊冷声道:“谁敢放肆!”
那领头的天兵闻得这一句,不由站住,抬头看南壑殊一眼,与之目光相对,禁不住一个激灵,将先时的气焰都灭了下去,正是进退两难之际。玉鼎真人踱步上前,笑道:“南二公子勿须如此,老夫乃奉陛下御旨前来,还请二公子遵谕承办,交出疑犯,切勿抗旨违谕。”
南壑殊先不说话,半日才悠悠地道:“‘抗旨违谕’四字,下神实不敢当。请教真人,下神何曾抗旨?”
玉鼎真人“哼”一声道:“你不抗旨,为什么拦着天兵不让搜捕疑犯?”
南壑殊又是一阵默然,许久才徐徐开口,把个玉鼎真人摆布得急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
只听南壑殊道:“下神虽不才,却好歹是天帝陛下的客人。或是陛下有意摆出这阵仗来逐客,我等也只好立即拜别陛下及公主,这就作辞归去。”说着急唤苔痕。
苔痕一头雾水,忙忙地进来。南壑殊将他的手一捻,再一推,“还不快去收拾了,此地待不得了!”
玉鼎真人这才着了慌,忙道:“非也非也,陛下命老夫带走疑犯木氏审问,绝非逐客的意思。南二公子不要妄拟圣意才是……”
南壑殊道:“既如此,那么下神这间屋子便不许人搜查。”
玉鼎真人恨的胡子都打了卷儿,只好忍气说道:“那么请二公子主动交出木氏来。老夫便不命搜查。”
南壑殊从容不迫地坐下啜了一口茶,这才悠悠启口,道:“这人现在东宫奉驾,真人恐怕找错地方了。”
“你怎不早说……”玉鼎真人气得双唇乱颤,七窍生烟,“好好好……好个南水济,老夫且去重华宫拿人,若果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回头请教!到那时老夫看你还有何话可说!告辞!”说毕袍袖一甩,气狠狠地离去。
一干天兵见如此形景,赶着向南壑殊作了揖,告了扰,这才忙忙地追出去。走到半路,玉鼎真人又忽地刹住脚,将天兵拨出半数,命守在这里,不许一个人出入。
这里南壑殊自然料到外头有监守人等,也不去理会,见屋里人走尽了,起身进来内室,花影正同木惜迟说笑。见南壑殊来了,遂向他道:“我才说小木头吃胖了,主上看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