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60)
他又道:“阿姊今日看起来格外高兴,是林道长醒了吗?若阿姊不让我去,我也闲来无事,前几日阿姊和我说的十全大补药膳,我也可为林道长炖上。”
“你这家伙!”邵紫仪脸上飞起霞色,这什么十全大补药膳是她央求邵子秋做的,这种为喜欢的人开小灶的事,实在不好到处宣扬。
她捏起拳,佯装要揍他,可恼了半天还是悻悻地松了手,作罢道:“算了,你去吧,我叫个人跟着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谢谢阿姊。”邵子秋咧嘴笑道,“没想到林道长来了后,阿姊连人都温柔了许多。”
他说完,转着轮椅眨眼就遁了。
邵紫仪气得牙痒,可一回头,发现林贤南正在床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她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磕磕绊绊道:“我……我弟弟……他胡说八道的,贤南哥哥你别听他的。”
林贤南轻笑:“不会。只是我没想到紫仪姑娘竟然有个弟弟。”
天下道修皆知,凌云门门主娶了十几房小妾却怎么都生不出儿子,年近五旬,膝下也只有邵紫仪这么一个千金。
邵紫仪解释道:“子秋并不是父亲亲生,他是我父亲收的义子,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与血亲也一般无二了。”
林贤南不知为何忽地沉默了一瞬,随即又展颜:“原来如此。紫仪姑娘莫要介怀,在下五感尚未恢复,贵弟说的话,在下是什么也没听清。”
他顿了顿,“不过我有一事相问,不知紫仪姑娘是否有我师父和师弟们的消息?”
***
夜幕彻底降临,桑为一路小跑了起来。
小乞丐跟在后面,急道:“好人哥哥要去哪里?”
桑为道:“我要出城!”
“可你没有令牌。”小乞丐穿着薄薄的草鞋,却像只夜间猎捕的小兽,跑得又轻又快。
桑为没有停下脚步,说:“那就刻一块。”
他双手结印,子鸟从袖口像子弹一样飞出,一头扎往城门方向。
小乞丐看着那子鸟飞走,惊呼:“好人哥哥好厉害!”
桑为握着母鸟,母鸟的眼珠成了潭水般的深绿色,它将子鸟看到的景象丝毫不差地传给了主人。
子鸟眨眼就到了城门附近,已是夜晚,城门口却人头攒动,人潮把城门围得水泄不通。
“凭什么锁着我们!”
“我们要出去!”
很多人正在高声叫骂。
“就算是要赶回去奔丧,没有通行令牌也一律不能出去,想要硬闯统统逮捕!”守卫“哐”地亮出刀来,把冲的最凶的人捆了个结实,吼道,“谁敢再闯!”
人潮很快停止了涌动,可慌乱的嗡嗡声却停不下来。
子鸟擦过人群到了最前处,有个红衣商人正从口袋里摸出令牌,子鸟飞得更低了,它已经看到那商人衣服上虎头暗纹,只差一点就能看清令牌的模样。
一张布满金色灵流的大网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子鸟大吃一惊,它急忙闪躲,还是被刮擦到了翅膀,翅膀霎时烧了起来。
桑为瞳孔一紧,又是捕灵网!
他渗出了一背脊的冷汗,直呼糟糕,是自己太过大意莽撞,这下惊动了捕灵网,反倒把事情做坏了。
他得在宵禁前立刻出城,不然明日明安城定然封城,那时候就插翅难飞了。
可子鸟还没看清出行令牌的模样。
他站定,那指尖的灵流顿时窜过了头顶,青鸾从中跃出,它带起阵狂风,随后俯冲进了母鸟里。
母鸟通身散出幽幽的绿光,那城门口的子鸟分明已经坠了一半,这会受到母鸟的蓄力,又奋力扑腾起了翅膀。
它摇摇晃晃地擦过了补灵网的再次围捕,勉强撞在那商人的手上,在成为一堆废木前看清了那块令牌,把那画面传递给了桑为。
桑为撤掉了青鸾,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刚要抬脚又忽地顿住,回头看着小乞丐,问道:“你到底为何一直跟着我?”
小乞丐理直气壮道:“因为我还没有做牛做马。”
桑为:“……”
那小乞丐一把抓住桑为的袖子,他扬起脏兮兮的脸,说:“好人哥哥别赶我!那别院在林间深处,寻常人找不到,可我认识,能带你去!”
桑为心烦气躁,却耐着性子:“我已经不生气了。”
小乞丐神色倔强,他揪着桑为不放。
桑为叹道:难办!
他在路边拾起块小木头,仅凭一瞬的记忆,很快刻出了块通行令牌。
他把令牌放在小乞丐手里,耐心道:“这令牌足够以假乱真,可此行或有危险,你先回家去,你家人若是同意了,午时前我们就在城外见。”
小乞丐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为何不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