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就像是一团火，一个怪物，一个梦魔贴在身后。

一个甜美的陷阱，一个潜藏在深夜中的猎人。

杰森尽量用他从大种姓处学到的呼吸和冥想平复情绪，浑身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绷紧。

就算真的载着蝙蝠侠出门都没这么可怕，这件事最好能被他家长知道，然后自己被开除走人。

119.

布鲁斯一无所知，开开心心的抓住杰森的侧腰，卫衣下是非常坚硬的肌肉，隔着皮夹克贴在他背上：“我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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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杀原则

120.

杰森的后背对于男孩来说过于宽大，隐藏在皮夹克下的肌肉如同怪物，又像是电视上偶尔会出现的健美先生，不是正常人类。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布鲁斯无暇关注体育老师的可怕身材。

他尽量不去破坏昂贵养护复杂的柔软草坪，有一条路环绕着韦恩庄园，他从豪宅正门前的大路出发，缓慢加速驶向大门口，这是一条笔直的混凝土道路，宽度是单行道。

驶到大门前，一个安全可控的漂移拐弯，在欢呼声中拐向左侧。

121.

驶过花园、玻璃花房和仓库，越过小树林，顺着韦恩豪宅的高大外墙一路环绕，到了比蝙蝠洞更遥远的地方。

风似乎有点冷，但布鲁斯不会觉得冷。

最远离韦恩豪宅的树林看起来有些萧条凌乱，园丁们只会每个月收拾一次，大量的落叶被风卷着忽上忽下，数量繁多的鸟雀被惊起。

杰森感觉自己新买的墨镜不行，不如专业的风镜，有些细碎的风吹到眼角，令他的双目不舒服。

两只正在树上吃松子的小松鼠被摩托车的突突突轰鸣声吓得竖直大尾巴，慌忙逃窜。

122.

阴暗的天色，没有美丽的花卉只有树木和草坪，来不及收拾的落叶和松塔。

这里看起来更像杰森记忆中的韦恩庄园。

他默默加快速度。

“停一下！”布鲁斯喊了一声，随即提高音量，拍了拍他的腰：“杰森，停下！”

123.

杰森急刹车：“怎么了？”

小男孩在惯性的趋势下往前一滑，撞在他背上，笑着揉揉脸：“这段路让我们走过去吧。我腿有点麻，而且好几只松鼠和小獾小貂吓的从树上掉下去，这里太远了，过去是动物们的无人区。好吗？”

杰森还能说什么：“行吧。下午还有搏击课。我不是来陪你玩的。”

然后他就推着二百多斤的摩托车缓步行走，陪布鲁斯散步。

124.

布鲁斯点点头，一点淡淡的忧愁像纱一样笼罩在他脸上：“杰森。我还没有正式感谢你。我觉得语言太苍白，但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与家人的价值相比。我非常感谢你出现在那条小巷里，我很怕失去我爸爸。”他虽然拥有一些钻石、宝石胸针、一枚昂贵的沙皇法贝热彩蛋，也知道还没有完全支配财富的权力。

杰森心里翻江倒海了好一会，他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能说的，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嗯。哼。没错。”

布鲁斯说完之后松了口气，看向追逐打斗的小动物们。

125.

走了十几分钟，离开树林区域。

杰森突然问：“我杀了那个劫匪，你知道吧？”

布鲁斯望着树林里乱飞的鸟，还有在树上蛰伏的猫，他有点担心猫会吃掉鸟。点点头：“我看到报纸。那是个低劣的恶棍。呀？”

杰森把他举起来搁在车座上坐着，以便平视他的脸，伸手在衣兜里按开录音笔：“你不介意我杀人吗？”

布鲁斯有点惊讶，含含糊糊的说：“当时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吧？”

“有，我可以制服他。这不是误杀，这是我，故意选择的结果。”

126.

杰森期待的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非常期待布鲁斯的回答撕碎片刻前的温情脉脉。那种感觉太可怕，太恐怖了，比一个阴沉暴怒的老蝙蝠出现在去办事的必经之路上更可怕。

没有比回忆过去的幸福更为痛苦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沉浸在必将变成痛苦的幸福中。

布鲁斯有点困惑，但并不愤怒：“为什么？”

“我很讨厌劫匪，尤其是对着妇女和小孩开枪的。”

布鲁斯还没考虑过法律和执法权，以及公理正义等问题：“哦。”

杰森耐心的等了一会，暴躁的问：“哦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疑惑的挠挠头：“他对我爸爸开枪，我哦还能有什么意思？如果他对别人的家人开枪，那我也只好‘哦’一下。杰森？你怎么，一定要我点评这件事吗？不能说是很好，也没多大问题。”

127.

杰森托德难以忍耐的走进了一些，在近乎冒犯的距离中凝视他，用一种古怪的音色说：“我以为你会很生气，说我没有资格夺走别人的生命什么的。就好像一个人只要杀过人，他的灵魂就会被玷污。从一个活在世上的可怜人，变成一个令人憎恶的魔鬼。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机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