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214)

作者:银渔

南离小心翼翼道:“宝贝,你不会真的是神仙?”

逄风懒懒抬眸:“如果真的是?”

南离垂下耳朵:“那我可不可以去你的仙府打杂?你可不要抛弃糟糠之夫。”

他又小声嘀咕:“宝贝,我想偷走你的衣裳藏起来,那样你就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逄风被逗笑了:“过来。”

“君无戏言,”他的吻落在南离的唇畔,“小狗,我既已经将自己许了你,就绝不会反悔。不管我是什么,首先都是你的道侣。”

南离将他抱到腿上,回吻着他。披着他的罩衫的逄风面对着狼,坐到了他的身上,衣摆下两条光裸的细腿在南离腰际垂落下去。

曾经南离笑那些人蠢,如今他觉得死在逄风身上,他都愿意。

不消片刻,圆润好看的脚趾就绷紧了。

第164章 除夕

不知是否因为那日的夜话,南离今晚做了一个诡异的怪梦。

梦里逄风穿着件无比华美的羽衣,那羽衣遍体星蓝,滑如绸缎,其间密布绚烂的灿银光纹。逄风披上那件羽衣,像一只茕茕独立的鹤,也不对他笑了,眼底尽是冷淡与漠然。

他从前就与尘世的联系就很淡,有种游仙的味道,披上羽衣就更像仙神了。只是这么一来,属于逄风的人性,狼好不容易在他身上留存下来的人性,便顷刻间支离破碎。

他成了仙,再也不会唤他小狗了。

狼贪婪地窥视着逄风,他看见他在热泉中沐浴,将华丽的羽衣叠好,摆在一旁的石面上。若隐若现的氤氲水雾中,南离望见了浅浅的两汪腰窝,盛了水珠。

他还是那么好看,却不是他的了。

顷刻间,属于兽的漆黑欲望在心底炸裂开来,南离冲过去,死死抱住了那件羽衣,抢走了它。逄风没了羽衣,再也回不去天上,只能穿着并不合身的狼的衣裳,或是一丝不挂。

南离将羽衣藏了起来,锁在了最结实的柜子中。那羽衣是神力所化,没了它,逄风便只是凡人。他轻而易举地侵占了逄风,身下的人被欺负得满脸泪水,哽咽着求他将羽衣还给自己。

他心疼得要命,却知晓逄风并不会哭,那只是为了勾起他怜悯,从而逃走的手段。南离攥着逄风的细手腕:“你是我的结发道侣,除了这里,哪也不许去。”

他对逄风百依百顺,只是从不许他碰那个放着羽衣的箱子一下。日夜纠缠,逄风渐渐不像是那个冷冰冰的仙了,他开始对他笑,会用很好闻的皂角为他浣衣,会精打细算家里的每一分开支,简直就像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温柔而贤惠的妻子。可南离知道,他在麻痹自己。

如果寻到机会,他会毫不犹豫披上羽衣。

他痛苦至极,却没法对逄风放手。

然后,南离骤然惊醒。

逄风枕着他的胳膊,睡得很沉。他睡着时,没有一点声响,像只肉垫柔软的猫。但他绝不是猫,他是头像猫的豹子。

他们的魂魄还连着,南离闭目,感知到逄风体内潺潺流淌的灵力。逄风昨天重新结丹,结丹过程凶险,不能容许一点双修间的变数,他将狼按在那,自己骑在上面完成了全程。

南离知晓轻重缓急,也任由他摆弄自己。只是得知结丹成功后,还是不免要折腾他一番。因此逄风累极了,直到天大亮还未醒。

他又免不得想到那个梦,虽说逄风给他承诺。但梦总会诚实具现出人最怕的东西。他最怕的,大概便是逄风失去人性了。

逄风如今的灵力并不如他,只是他的灵力每一分都总能妥善用到实处。他近些日子开始练剑,和那柄细剑磨合。只是他的腿依然没有全部恢复,一日只能练一小会。

南离提前为他烧好热水,以便于他练完剑就能沐浴,然后抱着洗好的他入睡。东宫的床榻不大,挤了两个人便有些窄,逄风不得不钻进他怀中去。

而逄风今日却并没有练剑,原因很简单,今夜是除夕。往常他在除夕一直是独自过,虽然不用再批奏折了,却并不比寻常清闲。

他同长夜王没几分感情,母后长眠九泉之下,那场团圆饭自然吃不出什么滋味。哪怕初一,也要接受文武百官、各大宗门的朝贺,至于拜祭神佛,他不可能去信神佛的。

后半夜的都城鞭炮嘈杂,锣鼓震天,可这些都不属于长夜太子。他雷打不动地坐在案前读书。而趁着鞭炮炸响,逗弄一下竖起耳朵的雪白的狼,大概是他这一天最轻松的时刻了。

虽说他未必渴望这些,但南离希望今年的除夕,他能同自己一起度过。

对联和福字是逄风自己写的,南离用南明焰点了不少灯笼挂在院内。孤冷空寂的东宫被硬生生弄出了一副喜气洋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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