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19)
像是那种以前人家结婚时买的喜盆儿。
“朱…遇。”知夏开口。
“呦。”朱遇眯了眯眼,“您这是谁呀,咋还知道我叫什么?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人记性不好,您要不自报下家门?”
知夏听着他一口北京腔,把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她也不恼,顺着他的话答:“知夏。”
“谁?”
知夏默了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朱遇长长地“哦”了一声,“想起来了,就是那位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乱欺负人的公主呀,您怎么贵脚踏贱地,来这儿呢?”
知夏看着朱遇,以前他们一起吃过饭,朱遇作为盛怀风的朋友,每次对她都很热情。
这人和盛怀风一个样儿,插科打诨没个正形,学的是美术,身上还有点艺术气质。
后来她和盛怀风闹掰,朱遇挺生气的,来找她说过一些话,但都没有现在这么难听。
再后来,知夏连同朱遇的联系方式,也一并删除了。
彻底和他们断了联系。
知夏笑笑:“我高中在这儿上的学,回来看看。”
朱遇哪里不知道她高中在京藤上学。
他就是纯粹看这女的不顺眼,假模假样,当初把盛怀风害得那么惨,她一点儿自责之意都没有,继续过着她人上人的生活。
朱遇觉得这辈子他最眼瞎的时刻,就是当年在银河巷第一次看到知夏时,他竟会觉得这女生是个心思单纯的乖乖女。
知夏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当年朱遇考得不错,去了央美。他们都是一届的,按理说,朱遇今年也应该毕业。
朱遇站在台阶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进屋,“啪”的一声,把小卖部的门关上。
又从里边给门上了锁。
连生意都不做了。
知夏扯了扯唇角,她知道朱遇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因而也没有生气。
因为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
知夏顺着巷子往里走,一路上也没有看到狂风的身影。
她又想起小云朵了,狂风的孩子,那只虽然和狂风长得不怎么像,但都毛绒绒、眼睛黑溜溜的小狗勾。
可惜她也见不着。
叹了口气,知夏发觉自己已到银河巷的尽头,出去,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却走到了落槐胡同。
这里,曾经是盛怀风高中时住的地方。
据他说,他从小学时就搬进了落槐胡同里住。
当初她跟着他来过几次。
此刻,胡同口有一群小孩子在追着玩儿,她站在胡同口,没敢往里走,只向里边望去,有老人家在晒太阳。
一派祥和安宁。
-
晚上,朱遇给盛怀风发微信,问他打不打游戏。
盛怀风说自己在忙,不打。
朱遇又碎碎念地说了一堆。
讲自己白天遇到一个当初把他微信拉黑的姑娘,他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过得依旧很不错。
朱遇这几年在外边招惹的情债不少,盛怀风只当是他遇到了前女友,也没放心上。
谁知紧接着,朱遇又说,他这辈子最眼瞎的,就是当初以为这姑娘人很好,没想到是个心狠手辣的,把他兄弟害得那么惨。
盛怀风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朱遇一接起,就开始骂:“马勒戈壁,还是兄弟吗?我给你发这么多消息你都不回,一听是她你就急?”
盛怀风懒得理会他骂自己,只问:“你在哪儿见的她?”
“你猜?”
盛怀风:“……”
“说正经的,你在哪儿见的她,和她说话了吗?”
“我当然和她说话了。”
“说什么了?”
“自然是什么不好听说什么。”朱遇有点得意洋洋地道。
盛怀风闭了闭眼,“朱遇我告诉你,这是我和她的事儿,下次你见到她客气点儿。”
朱遇最看不惯盛怀风护着知夏的样儿,骂骂咧咧地问道:“她当初把你害得那么惨,你一点儿都不怪他吗?”
盛怀风又气又笑地问道:“她怎么害我了,你是有兄弟被害妄想症吗?我这不是好好的?”
朱遇气急败坏,问道:“你不会还惦记着她吧?”
盛怀风沉默,良久才说:“没有,她有男朋友了。”
朱遇算是听出来了,他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不惦记她了。
而是因为人家有了男朋友,所以不能惦记她了。
朱遇觉得窝火,在电话里骂道:“你这么情圣,她有男朋友算什么,挡得了你为爱做三呀?”
盛怀风轻轻一笑,掩住声音里的失落,漫不经心地道:“为爱做三?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朱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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