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死对头呢(75)
而在另外一边,蒲荣在“虚弱不堪”地被送往医务室的途中,忽然就——忽然就自愈能力惊人地好了起来,堪称医学奇迹。
教练好像依旧不怎么放心,大有怀疑蒲荣只是短暂“回光返照”的意思。蒲荣只能再三向教练保证他没事,最终还是被强制带去医务室包扎了一下脑后的伤口。
包扎完毕后,医务室里只剩下留下休息的蒲荣,以及陪同的谢阳洲。见左右无人,两个人勉强维持的平淡神情忽然就垮了下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阳洲看着蒲荣,悄声道:“行啊你,演技真不错。”
蒲荣眼里带上几分狡黠:“你也不赖。”
第40章 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周影来通风报信以后,蒲荣就马不停蹄地回去找谢阳洲商量。
两个人的意见十分一致,无论他们会不会捅破这件事,陈休知道了周影没有动手脚以后,一定会对周影百般为难。
周影既然无意与陈休同流合污,又冒着风险来警告他们,他们当然不要让周影为难才好。
现在揭露这件事,保不住他又要推周影顶锅,还是等他们抓住了决定性的证据,再做打算才是。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让陈休以为自己已经得手,暂且让他得意个一时三刻。
队医给他包扎的时候,蒲荣怕其他几个人担心,便挨个发了条消息,一句言简意赅的“我没事,你们安心对练”,还有一个“嘘——”的表情包,他相信大家都懂。
瞿秋拾守着手机似的最先回他,先是发了一个眼睛亮亮的小狗,接着又发了一个用拉链拉上嘴巴的小人,表示自己守口如瓶。
蒲荣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终于回到了宿舍,若说方才在医务室还忌惮着别人会听到的话,那此刻两人真的是毫无顾忌了。见四下无人,蒲荣和谢阳洲又对视一眼,齐齐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好一阵子,觉得肚子都要笑痛了,他们才停下来。
蒲荣伸手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声音里依然带着颤抖的笑意,“你是真能演啊谢阳洲,看你对陈休那个眼神,跟要活剐了他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有多担心我呢。”
谢阳洲眼底闪过一层意味不明的黯色,然后很快遮掩了过去,继续带着笑意道:“还用演吗,看着陈休那个死性不改的样我就来气。”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道:“你才是真能演啊,怎么演出来的,脸白得吓人,教人怪害怕的,我还真怕你下一秒就厥过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连脸上的笑容都不复,愣愣问道:“你头上的伤……”
蒲荣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眼底没什么波澜,“呼,一些必要的手段罢了。”
从打定了主意要将计就计反将陈休一军,蒲荣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合理的计划。
谢阳洲让他别担心,让他假装机甲停摆之前先知会他一声,只要陈休一动手,他就冲过来替他挡下来,不会让他有危险。
蒲荣却摇摇头,不结结实实挨上几下,怎么能让陈休得意忘形露出狐狸尾巴呢?
“只要我在假装机甲停摆的过程中把神经电极一点点拔掉,不仅能起到以假乱真的僵硬效果,还能在陈休对我动手之前彻底切断神经链接,屏蔽所有外部机体传输的痛感。”
谢阳洲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他和谢阳洲这些日子的训练似乎是有了实质性的效果,具体表现在两个人的共感能力更强了。整个过程中,蒲荣每拔掉一根神经电极,谢阳洲便有所感知,紧张兮兮地开始喋喋不休。
拔掉大脑相关区域的神经电极以后,该区域所控制的身体部位便彻底与机甲断开了联系,无法再对机甲作出控制行为。只有拉动操纵杆,才能靠纯机动的方式勉强移动机甲。
不负他所望,机甲的行动越来越迟缓、僵硬,倒真是像极了传输线缆受到破坏后,机甲因为动力源输送故障而运行艰难的样子。
但是同时,尚未与机甲断开链接的身体部位也承受着极大的负荷。为了暂且驱动机甲,蒲荣全身上下只靠右手手臂苦苦支撑。
痛苦是真的,疲累是真的,他苍白的脸色和汗湿的头发从来就不是演出来的。这一番操作下来,几乎已经超过了他往日在赛场上最极限的体力消耗状态。
不过现在,他不需要再苦苦忍耐身体的不适,只要稍加修饰,将他糟糕的身体状态十倍、百倍地表现出来,所有人都会无可置疑地相信他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攻击。
眼看时机成熟,他拔掉最后一根神经电极,机甲彻底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