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番外(24)
左右不过是我自己的衣服,又没有什么出格到见不得人的。在他之前,早就有不少人见过了。
“那行。”他嘴角咧开,笑得更欢了,像只得逞的狐狸,还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待会儿可别后悔。”
我心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他打开了衣柜,狭长的凤眼微眯,盯着里头看了好一阵都没动静。
“看够了吗?”见他眼神灼灼,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就生出一股窘迫来。
哪怕早就不是秘密了,但是被人盯着自己的衣物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羞耻,像是自己私下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我语气冷硬,决定先下手为强。
“霍怀松,你要是真这么喜欢我的这些衣服,可以拿去穿,虽然有的我穿过了,但你放心,都洗过的,那两件宽松的你穿得下。”
这么说着,我心里忽然生出了恶趣味,想到他这么一个高大的汉子穿着裙子的画面,一定是一个画面感十足的金刚芭比,鸡皮疙瘩都控制不住爬上了胳膊。
为了报复他,我三步做两步上前拿出我说的那两条裙子,在他晦涩不明的目光下放到了他的手上,笑眯眯地冲他扬了扬下巴。
“你看,这两件就很适合你,我都给你选好了,你现在就穿吧。”我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宛如已经扳回了一局。
他垂眸盯着手里的裙子半晌,忽地抬头冲我笑了一下。我心里一紧,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他把裙子递给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来:“穿给我看,今天就让你走。”
“……”
乐极生悲,不过如此。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嘴唇抖了抖,怒道:“穿什么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傻话。”
他盯着我,神色倏地变冷,不容置喙道:“穿。”
被人如此命令,是个人都会心里不舒服。
我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攥紧拳头,按捺住揍人的冲动,仰脸微微眯起眼望向他:“霍怀松,你嘴角是不是不疼了?”
那天晚上他三更半夜闯进我的卧室,我把他揍了一顿,如今他嘴角的淤青还没完消散,只是看着却不违和,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凶狠。
即使我已经从良了许久,但揍人的本事还在,他要是继续这么狗,我定然会教他好好做人。
霍怀松先是愣了愣,嘴角微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不怎么在意道:“没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疼了。”
“比起这个,”他眯了眯眼,“我更加期待你穿它给我看。”他视线落在我手上,意思不言而喻。
我一窒,心里徒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来,很气愤又很无奈,咬牙骂道:“你是个变态吗?”
他眉眼微微上挑,也不生气:“我是不是变态你不是知道?”
“再说了,你本来不就很喜欢穿?那在我面前穿,怎么就不行了?”
我被他理直气壮的话噎的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他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冷淡是假的,温柔是假的,就连这儿会的狗.逼劲儿,都像是假的。
他·妈·的,就是个强词夺理的玩意儿!
都说人有千面,没想到霍怀松把这发挥得淋漓尽致,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他或许是见我真生气了,知道自己闹过了头,这会儿又放缓了声音,温声道:“乖,就穿一下,嗯?”
我懒得理他这个赖皮。
他也不恼,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的,哼了声:“你难道不敢?”
我嗤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就是激将法罢了。
他见状就笑了一下。
似笃定我一定会穿。
左右不过就是穿一下的事,又不是没被他见过,我羞恼过后也不想跟他继续扯这事,扯来扯去没意思,烦。干脆拿了衣服去换。
这是一条修身的连衣裙,腰部是收缩设计,胖瘦都穿得下,我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只见男人涨红着脸,穿着白色的裙子,因着腰部的设计,本就没什么赘肉的腰被更好的勾勒出来,很细。
想到外头虎视眈眈等待的男人,我郁闷地搓了一把脸,自暴自弃地想道:没事,反正就这一次,等我走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也是我傻,以为就是一次的事,没想到往后会有无数次,那个人,他比我还热衷买各种裙子回来,一到晚上就让我选择穿哪条。
有时候气狠了真想弄死他,可想到欠他的,便又随他去了。
“真好看。”我刚打开门,就感觉自己被一道目光给锁住了,那人紧紧盯着我,眸光犀利而莫名。
我装作镇定地拿起一边的假发戴上,转身面向他:“现在可以了吗?你干嘛——”
下一刻我就被人推到了衣柜上,他的力气很大,脑袋撞到柜门上,磕得我疼得倒吸一口气。
“你——”
霍怀松半垂着眼喃喃低语着,漆黑的眼眸紧紧盯住我,冰凉的手指落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似情人般亲昵的温存,可他嘴上却说出无情的话,“以后只能穿给我看,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你有病吧。”我被他神经质的触碰弄得哆嗦了一下,心里羞愤极了,我抬眸瞪他,却被他眼里的晦涩给吓到了,一时间怔了怔。
他说:“你乖一点,我不想动手。”
我龇牙,脸色黑了下来,目露凶光,抬起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他脸色一变,躬身捂着下半身,一脸痛苦。
我仍旧不解气,冷笑着又踹了一脚:“该!”
“命根子都哭了吧。”
“……”
他嘴唇抖了抖,狰狞着脸似乎想说什么,可能是太疼了,最后还是没说成。
***
“怎么了,谁把我们欢欢气成了小炮仗?”我刚进门,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傅安中,老爷子眼神犀利,一下就瞧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扯了扯嘴角,装作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差点被一只疯狗给咬到了而已。”
傅安中闻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这都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怕狗?它凶你,你比它更凶不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团在他身边睡觉的小小,心里软了一下,那些气顿时就散去了不少:“这跟年纪没关系,再说了,我已经把他凶回去了。”
想到霍怀松疼得扭曲的那张脸,我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也是。”
傅安中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没被咬到就行了,想开点,畜生罢了,你跟它计较反而把自己憋出病来,你爷爷我可不会照顾你的啊。”
“知道啦。”
他们说是这么说,但每次还不是把我看得紧紧的。我其实从来不奢望他们谁来照顾我,比起那窒息到令人无法喘息的空间,有时候我还是更愿意自个儿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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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松:又被打了……欢欢:该!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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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的,雨越下越大,少年撑着一把黑色的长伞穿过层层雨雾,黑色的皮鞋在地上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而他却像是没注意到脚下的脏污似的,脚步声雨声混合在一起,如同一段美妙的旋律。雨水踩下时溅开水花,待他走过后又卷土重来,很快就淹没了他留下的痕迹。
少年越走越远,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里,而眼里本依稀可见的屋子,却越来越清晰。
片刻后。
“到了。”
伞下的人发出一声低语,混着湿润的水汽,如虚如幻,消散在雨里。
他在那处屋子前停下,映入眼帘的是摇摇欲坠的茅草房,看着就寒酸。
伞缓缓往后偏移,露出少年那一张漂亮的脸来。
他视线微动,缓缓落在破败草棚门槛边上那个坐着的垂着眼刻着手里的木头的少年身上。
少年眉眼冷漠,紧抿的薄唇单薄,单薄的身体哪怕是靠在破败的门槛上也依旧挺着腰背,似一把锋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