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景的胸口，还在为这口气而不断起伏，依旧是冷着脸。

“我不想被监视，也不用被你保护。”

他怕白欲不能体会到自己的情绪，只好再把话说得重些。

“你不能这样嬉皮笑脸，你不应该这么做！你在监视我！你从一开始就在窥探我！”

白欲听到那句窥探，转头看见电脑屏幕，这才知道蒋景知道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他怕蒋景被自己吓到，又同时恍惚于自己计划败露，他怕自己干干净净一身白的形象从此不复存在。

他按着蒋景，他紧张，同时也有些崩溃。

他不能接受自己苦苦在蒋景心中立起的形象尽毁。

“那不然当时你喝醉在桥洞里谁去把你捡回来？没有我还会有人捡你，被什么样的男人？他们会对你做什么！小景，这些我我想都不敢想，我是为你好，真的，我担心你，我放了监控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做，我……”

白欲越说越崩溃，他不能接受那样的事情发生，连想象都不敢。

蒋景听着这些直冒冷汗，突然他想起来霍如。

霍如死的那段时间，推算起来是他们三人关系最微妙的时间。

蒋景摸摸跪在自己脚边的白欲，紧张地问他。

“你还做了什么？霍如呢？霍如和你有关系吗?”

“你希望是我吗？”

蒋景看着白欲似乎闪着光，他害怕地抖着手，希望听到一个否定答案，但这次他没没有那个信心。

“我不希望，但这不是我说得算！白欲你清醒一点，这是大事！”

白欲摇摇头，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狠厉。

“你在怀疑我吗？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我清楚我不能那么做！我这都是为了你！我为了你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白欲想伸出手搂着蒋景，想去亲亲蒋景的脸，但蒋景却顺着避开了他。

蒋景庆幸白欲和霍如的事情不发生关系，但心里依旧存有芥蒂。

而蒋景如此怀疑自己，也让白欲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一口气堵在自己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白欲上前一步推倒蒋景，把他按在沙发上，却不敢用力，只能好言好语地质问。

“小景，你不能这样对我，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才对。你在怪我吗？你要怨我吗？”

说完，他又害怕自己举动过于粗暴，轻轻地凑上去揉一揉蒋景的头，像是在寻求主人安抚。

“小景，你不要害怕，这都是我的错，我改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我就重新改正好不好？”

蒋景皱着眉头，又推着白欲两人做起来。

“但你不是认错，你不认为你做的这些事是错的，你只是在悔恨自己没能好好地隐藏起来，你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竟然犯了个低级错误，让这些事情被我知道，这才是你认错的内容。”

蒋景思考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过于激动而导致有些语无伦次。

他只能做一个解决方案，让这件平息下来，别再肆意滋生下去。

“白老师，你别激动，我想我们都要先好好冷静一下。”

说罢，蒋景起身，拿起桌子上自己的钥匙想要离开。

“你去哪?这也是我们的家啊，你要去哪？这里有你有我，还有那架钢琴，我废了很多事才搬进来的。你不能走！”

白欲拉住蒋景的胳膊，一步步退后，直到后背紧贴这门阻挡起蒋景。

“你不能走。”

“你不能走！”

“白欲，你冷静点！我们先冷静冷静好不好?”

“那别走，你告诉我，还要有什么。”

白欲以后握紧门把手，一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抽出笔和纸:“你说，小景，你觉得我们的家还要有什么，我记下来，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走，只要你别走好不好，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白欲慌乱起来，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抓紧门把手还是抓住蒋景的手。

蒋景也被吓到了，他后退了半步又错开了白欲要伸过来的手。

但每个避开的动作都会刺激白欲，这次他好像彻底丧失了理智，他掐住蒋景的手腕抵在墙上，防止他挣脱离开。

白欲并不用力，但这次蒋景没有挣脱，因为白欲哭了，他无助地靠在蒋景身上从小声抽泣到放声大哭。

“你说啊，小景，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和我好好的，只要我们这个家好好的。”

蒋景没办法，他只能很无力的说道。

“我不知道。”

他摇摇头又大吼出来。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也没学过！但一定不是现在这样！”

过了好久，久到蒋景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导致手臂开始发麻，久到白欲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小景，我总害怕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你说你最爱我，你要一直爱我好吗？”

“白欲，你做的很好，只是这次你做错了。”

“那你会不爱我吗？”

“我爱你。”

“这就够了。”

白欲撒开手，从柜子翻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个白片递给蒋景。

“来片维生素吧，我看你嘴唇很干。”

“先吃完饭再走好吗？吃完饭你回学校上课，不能总旷课。”

蒋景也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没必要和白欲弄成这样，他拎起来地上的菜，想去炒两个菜，却又觉得有些困。

“去睡一觉吧，你也累了。”

蒋景点点头，他之前因为身体原因就很容易头脑昏昏沉沉，刚才自己太用力，现在自己可能真的是累了。

卧室的床似乎从没这么吸引人，他只是躺上去眼皮就撑不住了。

白欲把买回来的菜放在案板上，却无动于衷，痴痴地站在那，直到想起来拿起电话要寻求帮助。

“喂，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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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错了

白欲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

“欢迎。”

门没关，还留着个缝隙。

昭昭伸手推开门，她这是第一次来到这。

不由得暗自感叹白欲经济实力，竟然还在这藏着一套房子。

她推出餐桌下的椅子，自己坐在那，等着白欲起身。

毕竟她也不知道白欲突然叫自己过来是有什么事，但大概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过了几分钟，白欲才缓过神来，自顾自地走到厨房给昭昭盛了一盘炖肉和一碗米饭。

“这个时候叫你来，我猜你大概还没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蒋景最喜欢吃这个，只是我一直觉得太油腻，你和他口味差不多，你来尝尝。”

昭昭拿起筷子，试探着夹起一块红润油亮的炖肉，只是看着却不吃。

白欲撇了她一眼。

“呵，我总不会对你下肚，我要是想害你，不都是让你心知肚明的吗？”

昭昭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干了坏事这样不做掩饰。

但他确实清楚白欲这时而阴险时而坦诚的性格。

“有点腥。”

她正在减肥，而且这块肉却实水平不够，她勉强吃了一块，就放下了筷子。

白欲并不勉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和蒋景的种种，希望这次昭昭能替他排忧解难，这也是他唯一的人选了。

刚才的他只觉得自己临近崩溃，思来想去在此时昭昭是唯一一个能和他说说话的人。

“如果是你，我做着一切很难让你接受吗？”

昭昭摇摇头。

“不喜欢，但说实在地，我也想这么做，只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会放了他，因为爱就是放手。”

但昭昭似乎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因为她确确实实没去选择放手这条路。又接着说自己模棱两可的观点。

“理想主义的我们总是抱有的期待太多，总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些什么，但我们什么都不是。在现实世界还要考现实主义，因为我们在这根本玩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