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11)
“就晒黑了一点点,”程问音踮起脚,几乎贴着他的嘴唇,痴痴地低喃,“我觉得很好看……”
近在咫尺的橙花信息素让alpha晕头转向,不是围巾和毯子上残留的,也不是萃取液瓶子里的,是他的omega,就在他面前。
齐砚行呼吸一滞,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甚至有些粗鲁地吮住了程问音的唇。
接吻的时候,被alpha的胡茬扎着嘴唇,程问音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下似的,隐隐的痒和疼,又让他对这样的触感产生了奇妙的瘾。他搂住齐砚行的脖子,投入到这个久别重逢的吻里,被松木信息素包裹得严严实实。
齐砚行像一只躁动的大只缅因猫,手掌紧紧控着程问音的后腰,吻得又深又重,几乎将他抱离了地面。
明明是alpha表露占有欲和掌控欲的举动,程问音却觉得这个样子的齐砚行有些难得一见的可爱,他空出一只手,隔着军装,在alpha隆起的背肌上揉捏着,像是在把玩一样只属于自己的玩具。
这个动作好像惹恼了alpha,程问音感觉自己的舌尖一下子被吮得更凶,腰间的手臂也收紧了。
“唔……”程问音惊呼一声,被急躁的alpha托住屁股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齐砚行粗重地喘息着,抵着程问音的额头,两个人的气息缠在一起。
程问音扬起脖子,任由alpha的嘴唇沿着他的颈侧一下下吮吻,留下湿漉漉的、不具有实质性的标记,来到嘴角、脸颊,最后停在耳边。
他低声唤他:“音音。”
程问音快要忍不住发抖了。
他的alpha对待他一直绅士克制,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白的求欢信号。
宝宝坐在餐桌边的婴儿椅上玩玩具,忽然捏了一下小鸭子,闷闷的响声将程问音的理智拉回来。他偏过脸,躲过alpha炙热的眼神,却不小心瞥见了alpha的下身,裆部紧绷着,明显是起了反应,而alpha还在用指腹蹭着他的耳垂。
真是……太超过了。
“你先去洗澡……”程问音红着脸推了他一下,没用力气,alpha没能被他撼动一寸,“我该喂宝宝吃辅食了,一会儿、一会儿再……”
好在齐砚行今天虽然比较反常,但还是很听程问音的话,程问音又说了他几句,不可以在宝宝面前这个样子,他就乖乖放开程问音,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宝宝今天没睡午觉,早早就困了。吃完辅食,程问音抱着他在卧室里走了几圈,还没怎么哄,怀里的宝宝就睡得像小猪一样了。
程问音将宝宝放到婴儿床里,掖好被子,有些紧张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齐砚行洗澡用的水温不高,浴室里没有聚集多少水汽,程问音推开门时,alpha结实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挡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其实没怎么看过alpha的裸体,他和齐砚行在床上总是很矜持,开始的时候都是穿着睡衣的,就算到后面脱掉了,他也早已经沉溺在情事里,没有心思去注意了。
齐砚行也朝门口看了过来,头发湿着,水流还在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和他在这种情况下对视,程问音下意识想躲。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已经结婚快两年了,这样的场面在夫妻之间是很正常的,程问音不想露怯。
他故作镇定地问齐砚行:“要我帮忙擦背吗?”
“嗯。”齐砚行用手抹了一把脸,调高水温,朝程问音摊开掌心。
程问音的本意只是帮他擦背,但alpha的动作明显是在邀请他一起洗澡。这下他没办法假装淡定了,脸和耳朵很快红成了一片,不知是被浴室里升腾起的水汽熏的,还是因为眼前赤裸着身体的alpha。
“音音?”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齐砚行皱了皱眉,手没有收回去,好像在很急切地等待程问音牵住自己。
程问音总觉得齐砚行这次回家和以前有些不一样,话还是一样少,不过对自己的态度要直接和热切得多,不像之前,总是要他先暗示点什么才会行动。
但程问音不得不承认,眼前不一样的齐砚行对自己的吸引力是难以抗拒的。
“等一下,我还穿着衣服……”他开始慢吞吞地解睡衣的扣子,裤子很快也落在脚边,露出白皙的双腿。
他能感觉到alpha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这种在别人的注视下一点点打开自己的感觉既羞耻又刺激,等他终于走到花洒前,握住齐砚行的手时,腿间夹不住的爱液已经流到了脚踝。
他们在花洒下接吻,动情地抚摸对方的身体,橙花的香甜被包裹着自己的松木气息挑起,松木的幽冷又中和了橙花过浓时的甜腻。
程问音晕晕乎乎地想,难道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吗?
被抱到床上时,alpha的性器已经在他身体里射过一次了。
第一次做得很急躁,齐砚行几乎没有要忍耐的迹象就迫不及待地灌满了他,而这也是第一次,齐砚行在做爱时勉强能和“粗鲁”两个字沾边。
程问音怕疼,很抗拒alpha碰自己的腺体。今天他也将自己的后颈藏了起来,不过他攀着alpha的肩膀,在上面咬了一个牙印,很用力,留下的印记很深。
他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想念、不安,甚至在某一瞬间有过的任性和埋怨,都融在了这个咬痕里。
第二次结束后,齐砚行好像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很小心地抚摸他腰侧留下的红痕。
“音音,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程问音伸手摸了一下他肩上的咬痕,狡黠地笑弯了眼睛,“我觉得……刚刚很棒。”
第二天,齐砚行睡到中午都还没醒。
这还是程问音头一次见他睡得这么死,想来真的是这段时间累极了,回到家精神松懈下来,再严格的生物钟也顾不上了。
他下午还要去工会,临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醒了齐砚行。
“砚行,我得带宝宝去工会了,饭放在保温箱里了,你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吃饭好吗?”
齐砚行拉住了他的手腕,似醒非醒的样子,问他:“……不能不去吗?”
“不能,和人说好了的,”程问音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像哄宝宝那样,“你乖。”
宝宝爬到他枕边,嘴里发出“叭、叭”的声音,好像是在叫爸爸起床。
齐砚行费力地睁开眼睛,一转头就贴到了宝宝肉乎乎的脸蛋,他笑了一声,把宝宝抱到胸前,伸直手臂就能给宝宝玩一次简易版的举高高。
程问音伏在床边看着他们,嘴角扬着幸福的笑容。他最爱的两个人都在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像是梦中才有的场景。
若是一家人再也不用分开该多好……
去工会的时间到了,他从齐砚行怀里接过宝宝,和他浅浅地吻了一会儿,感觉又有点要分不开的架势,手指揉上alpha的后颈,及时喊停。
“好好休息,我和宝宝晚上就回来。”
齐砚行还是有些懒懒的,亲了一下程问音,又亲了一下宝宝。
“嗯,我在家等你们。”
工会的许多omega都和自己的丈夫相隔千里,有些omega的丈夫还在前线参战,生死未卜,程问音不好表现得太高兴,还和往常一样干着活,但其实心早已飞回了家。
傍晚工作结束,程问音带着宝宝从工会离开。
他走得比平时要快很多,一边走一边跟宝宝说:“快点,我们回家看看爸爸有没有乖乖吃饭,要是没有,可要打爸爸屁股了。”
回到家,看到灯全黑着,留在保温箱里的午餐也没被动过,程问音愣住了。
他仿佛从巨大的美梦中清醒了过来,以为齐砚行不告而别,来之不易的团圆再次化成泡影。
他下意识问怀里的宝宝,唯一能够和他感同身受的人:“爸爸呢?”
宝宝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有模有样地学着他说:“爸、叭……”
程问音魂不守舍地走到卧室,打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