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我就亲你了(13)
而梁先寻平日里就忙,这个时候更加无暇休闲,虽然说在一个宿舍里,但许觅看见他的时间都很少。
常常是他还没醒,梁先寻就已经出门了。
曲秋水常常感叹:“唉,学霸不愧是学霸。”
许觅就跟着附一句:“是喏,建筑学好难学的。”
自修室里的空气不通畅,学了一下午,许觅鼻子都学堵塞了,眼睛也干涩得不行。
手机一直开了免打扰,估摸着快吃晚饭,许觅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梁先寻在七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去吃饭了吗?
许觅眼睛亮了亮,打字回:没吃TUT
梁先寻:想吃什么
许眯:煲仔饭煲仔饭~
梁先寻:我在图书馆门口。
许眯:我马上下来[呲牙]
梁先寻:好。
许觅飞快收拾东西,蹦着小步下楼,远远地就看见梁先寻等在廊柱下。
冬日的天像蒙着一层浅浅的雾,男生身形颀长,穿一件驼色的外套,高高的站在那儿,像一幅被浅色墨笔勾勒过的画。
走近了才发现,今天梁先寻的眼镜没摘,是一副半框眼镜,因为很少见他戴,这让许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和不戴眼镜时的感觉完全不同,男生身上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明明只是多了几分斯文气,却让许觅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上,仿佛只要被那镜片下的眼睛看一眼,他就会紧张得脊背发麻似的。
许觅低着头问:“怎么今天找我吃饭了。”
梁先寻说:“学习有点辛苦,慰劳一下自己。”
许觅听了又有点想笑,于是抿抿嘴角,“哦”了一声。
“你呢。”梁先寻问他。
许觅苦着脸说:“每天都在不想背书,我好难啊。”
梁先寻很轻地扬了下嘴角,说:“马上就考完了,坚持住。”
店里人多,点完单坐在椅子上等饭,许觅盛了汤用小勺小口小口地喝。
“你什么时候回霞昌?”许觅喝了一会,问。
按照往年,梁先寻都会在学校多待半个月学习,但今年不一样了,他没多思考,说:“考完。”
许觅兴奋地抬起眼,看向梁先寻,道:“我也是!那我们一起回去?”
梁先寻抬手碰了下鼻梁,点头道:“好。”
第11章
到一月份,天气彻底冷下来。
曲秋水和张沸考试结束得早一些,曲秋水收拾行李回家的时候,还问许觅要不要去他家玩两天。
许觅想想自己还约好了和梁先寻一起回家,于是摇摇头说:“不去了,我下回再去。”
张沸插嘴道:“曲秋水,怎么不邀请我去玩。”
曲秋水咧了下嘴,道:“臭男人哪有我们许觅宝宝香。”
张沸伸手圈住曲秋水的脖子,勾着他:“小子哎,你再说一遍。”
两个人打打闹闹,寝室里闹哄哄的。
好不容易才静下来,张沸帮着曲秋水把行李箱搬下楼。
两个人又叽叽喳喳地出了宿舍。
梁先寻正拿了几本书往包里放,许觅看见,凑近问:“等会去哪啊?”
梁先寻说:“去专教。”
许觅说:“我去图书馆,刚好顺路,一起走吧。”
梁先寻“嗯”了一声,问:“还有几门考完?”
许觅想了想,说:“一门,快啦。”
路上碰见班上的同学,许觅跟着聊了两句,梁先寻手插在口袋里,戴着黑口罩,很耐心地等着他。
聊到中途,同学忽然看过来,惊讶地问:“是梁先寻学长吧?”
梁先寻点了下头,没作声。
“我看了许觅的采访哈哈,”同学笑着,“果然看见本人了也很帅啊。”
梁先寻表情还是淡淡的,同学还在叽里呱啦地说,思维也越加发散:“怎么你俩站在一起这么养眼呢,还怪配的,真神奇。”
许觅眨了下眼,推了一下同学的手臂,小声说:“诶,可以了。”
梁先寻没生气,甚至眼眸都小弧度地弯了一弯,开口道:“谢谢。”
同学意犹未尽地走了,走在林荫路上,许觅甩甩手臂,看向梁先寻,说:“他们都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
梁先寻默了一默,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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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那天,梁先寻在网上订了火车票,运气好买到了两张邻座票,车站人挤挤攘攘的。梁先寻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许觅手里抱着梁先寻和自己的包,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梁先寻身边。
终于找到座位坐下,许觅长舒了一口气,说:“终于坐下来了。”
梁先寻道:“累了?”
许觅说:“手腕好酸。”
虽然也就两个包,还不怎么重。
梁先寻朝许觅摊开手心,说:“我帮你按按,会好受点。”
许觅没想太多,点点头,把手腕搭上去,笑眯眯地叫着学长,说“谢谢,辛苦啦”。
梁先寻不轻不重地在许觅的腕骨上按着,指腹温热有力,在手腕内侧轻旋按压。
许觅的手不怎么暖和,但梁先寻抓着他,把他的手心都暖得发烫发热,手腕的酸麻感也渐渐漫上来,比想象中要舒服得多。
“力度合适吗?”梁先寻垂着眼,喉结轻轻滚动着。
“嗯,舒服。”许觅蜷了蜷手指。
火车缓缓开动了,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阳光落在许觅的头发上,又滑到他的鼻尖和嘴唇。
刚上车大家都有些疲惫,一时之间车厢里很安静,许觅动动嘴唇,想收回手了,小声说:“好啦,可以了。”
梁先寻松开手,手收回搁在腿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好一会,才朝许觅靠近一点,半倚着靠背,懒懒地叫他:“许觅。”
他启唇,道:“困。”
许觅把脸埋在高高的衣领里,露出小半的眼睛,问:“你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
梁先寻礼貌地问:“可以吗?”
许觅说:“没什么的,你随便靠,我肩膀很宽。”他说着拍拍自己的右肩,眼睛里映着淡金色的光影,掀起睫毛朝梁先寻看过来。
稍显宽松的棉服把许觅包裹住,像个小团子。
梁先寻动了一下,把长腿抻直一点,调整了坐姿,把脑袋靠在许觅的肩膀上。
男生的短发蹭到了许觅的脖子和侧脸,带着一点很淡的洗发水的味道。车厢外寒风凛凛,车厢内温暖可眠,因此大家都很安静,只有一点衣服摩擦的动静响起。
许觅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耳边梁先寻平稳轻缓的呼吸声,“睡二十分钟。”梁先寻说。
许觅胡乱点点头,道:“好的。”
昨天晚上,许觅睡迷了,半夜做噩梦醒来,睁开眼睛看看,梁先寻那边的桌子还亮着灯,灯的亮度调得很低。
“你还没睡啊。”许觅睡得嗓子都有点哑,他拿起手机看眼时间,两点三十一,“两点多了。”
梁先寻回头看他,因为疲惫,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道:“接了个单,再做一会就睡了。”
许觅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哦那你早点休息啊”,就再次睡着了。
想着,他偏头看了看,梁先寻已经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了一道密实的影,高鼻梁,可能是因为不常常笑,嘴唇的线条看起来有点冷硬,但唇形生得很好看,看起来比他这个人要柔软得多。
火车悠悠地驶向远方,两边的高山,房屋,波浪似的电线,在视线里飞快地倒退。
再次醒来,许觅发现变成了自己靠着梁先寻的肩膀。
梁先寻侧目:“醒了?”
许觅抓了抓头发,伸了个懒腰直起身愣了半晌,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梁先寻忍住想揉许觅头发的冲动,别开眼:“快到了。”
许觅扒着窗框往外看,窗外的风景已经很熟悉了,霞昌的树,霞昌的空气,霞昌的人们。
许觅道:“喔,怎么这么快。”
这时,手机嗡嗡地响起来,许觅拿起来接通,是曾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