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爷他每天都在吃醋(72)
在成功进去后,金发护士面无表情的领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小楼,神色僵硬的停下来,“你要见的202号,住在这里,半个小时会面时间,不允许一米内的亲密接触。”
金朝宗插着口袋,嘴角还在笑,心里想的是,老子才不听你们这个破规矩呢。
护士看他态度良好,拿出了钥匙,低头开门。
一瞬间,他无所谓的抬头,却看到了毕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楚渊站在三楼的天台上,他穿着雪白色的病号服,修长的身体立在那里,感觉轻的像一只鸟。
只要往前迈一步,他就会掉下去,或者飞在空中。
护士尖叫,拿起口袋的对讲机,“快来人,202号要跳楼。”
金朝宗趁着混乱,直接踢开门,踩着楼梯快速跑了上去,视线滑过室内,感觉整个屋子里面充斥着死寂的氛围。
松曼瞒着他们,把楚渊转移到这所不正常的医院内,目的究竟是什么。
金朝宗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他紧张的要命,只敢在三米外停下,桃花眼盯着楚渊的每个动作,“楚渊,别跳,我们已经来救你了。”
21岁的楚渊踩着台阶转身,淡淡道:“朝宗,你来了。”
楚渊的身体瘦的形销骨立,微风一吹,衣服裹在身上,看着就让人难受,不知道,是到底经历了什么。
金朝宗点头,一步步挪了过去,“对,我来了,你哥哥和姐姐也在等你。”
楚渊突然笑了起来,神情透着漠然,像是走到末路的罪犯,言语间又冰凉又疯狂,“朝宗,他们都说我疯了,你说,我看到的你,也是幻觉吗?”
金朝宗摇头,手指抓着后面的台阶,他们距离只有一米了,看得出,楚渊对他的态度不是很抵抗,“不是幻觉,少爷,我真来了。”
“我拿什么相信你呢?”楚渊唇角微挑,冷淡的看向身后赶过来的保安和医生,他们手上拿着药,仿佛时时刻刻都准备冲上来,把他打晕,捆绑起来。
“202号,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告诉我们,不要想不开呀。”
“楚先生,我们院长在这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
“给我什么?出院许可证,我不是很想要那个东西。”楚渊冷眼旁观他们的每个表情,直到他的脚尖突然踮了起来。
众人的心被提起来。
楚渊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半双脚在空中,他低声嘲讽自己,“我果然是病了,连朋友都凭空幻想出来了。”
他被关在这间牢笼里,在压抑的日子里,走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金朝宗:“你的家人,我都知道,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我知道你最讨厌谁,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你的大哥和二姐,只是不想去靠近,楚渊,你的每个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
金朝宗语速很快,从小时候说到长大,他们私下里做过的叛逆事,“对,林薄雪,你喜欢的人,我认识他。”
他调出手机里面的照片,对着楚渊的方向放大,“你看,这是他,对不对?”
照片上,楚渊和林薄雪坐在一起,对着镜头笑得温和,非常的相配,背景是散着烟的烧烤店。
楚渊眼神微动,有一刹那的怔愣,在空中的脚总算站了回去,心情还是难过的无法言语,“是他,没有用了,他已经死了。”
“我见到他了,他没有死,楚渊。”金朝宗走上前,把手机放到他面前,总算使劲抓住了楚渊的腿,手肘猛地用力,两个人一起摔在了旁边,“我真的见到了,你先下来,我跟你讲。”
一群金发碧眼的医生和护士一拥而上,又细又长的药物扎进脖子,镇定剂注入了楚渊的身体里,而金朝宗被拉到了一边。
金朝宗眼睁睁看着楚渊被他们带走,自己被护士围在一起感谢,但无法往那边走。
“先生,请问你刚才给他看了什么?”护士大概是刚毕业没有多久,很容易套话,也很容易露馅。
金朝宗笑了笑,只能故作遗憾,“看了大学的合照,他看起来忘记我了,我们以前是同桌呢,他本来前途无量,现在太可惜了。”
——人多眼杂,他要第二次再来问了。
“这个病人在这里住一年多了,很让人头疼,听前辈说,一开始来的时候,他说自己有男友,说他们的每个故事,但我们查了,根本没有啊,他的幻想症很严重。”
金朝宗不动声色的记下了,和保安聊了几句,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隔天,他富二代的样子出现,照例塞了钱进来,又和小护士多说了几句,送了最新款式的钱包,“昨天回去之后,我路过店铺,发现了这个包,感觉非常适合你。”
小护士表情羞涩的抱住包,直接走了,给他们换来了没人监视的空间。
这是一所私人的疗养院,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生的病各不相同,他们说楚渊是疯了的一类人,最费关注和时间。
金朝宗开门的时候,楚渊照常靠在床边,手里面捧着一本书,淡漠开口:“来了,看来昨天不是幻觉。”
“楚深现在飞机上,我们明天就会接你出去。”
金朝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看他情绪正常,想和他聊聊,“说一说吧,你想跳楼是怎么回事?”
“他们每个人都说,车祸的时候,林薄雪早就死了,车里救下来的只有一个人,我现在是爱上了一个虚幻的人。”
“医生不相信,护士也不相信,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我甚至梦到过他的墓碑。”啪一声,楚渊合上了书,扔在床头柜上,声音低哑沉寂,英俊如前,“梦到之后,我每天的能看到他出现。”
金朝宗问:“现在还能吗?”
“你来的时间正好。”楚渊拿起桌子上的药瓶,不疾不徐道:“刚吃完药,是我最镇定的一段时间,暂时看不到。”
“少爷,等着吧,明天就带你出去。”金朝宗拍下了药品,“你真的有没有病,我们出去再看,这里是松曼安排的,他们的话都不要相信,这些药,也先不要乱吃了。”
楚深发来了疗养院注资人,不只是松曼,上面更有楚英泽的亲生签字,或许楚英泽信了松曼,或许更是一种默许。
金朝宗留下一部手机,让他发信息用,随后,和护士说着话离开了。
“隔天,楚深带了律师来,同疗养院谈判,并且在一夜之间搜集了关于疗养院的新闻和事件。”
“在疗养院同意后,楚深接到了楚渊,他没有去放弃诉讼这件事,直接把疗养院告上法庭,索赔六百万。”
在林薄雪遗忘的四年里。
楚渊同样,他一天没有去过好的生活。
金朝宗放下咖啡杯,“我说完了。”
林薄雪直视着他,“不对,楚渊确诊了吗?”
金朝宗看着窗外的奔驰车,摸了摸鼻子,“确诊了,是中症,之前是没有的,这是医院和松曼一同造成的。”
松曼撒谎,对楚渊的医生说,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后期,楚渊无限次的被否定,他从一个天才,逐渐变成了一个疯子。
楚渊冷眸低垂,他脸色铁青的伸出手,一身西装革履,气质突出的站在走廊上,像一尊煞神,充满阴鸷的气息,“阿雪,跟我回去。”
林薄雪他很心疼,但一直顺着楚渊不是办法。
他会越来越偏执的,必须要想法子恢复正常。
林薄雪向后坐,他说:“我不要,楚渊。”
楚渊转头,看向金朝宗,“你都说了?”
“说了。”
“所以,是因为我疯了,才害怕我的吗?”楚渊低下眼眸,他抬起林薄雪的下巴,同他对视,晦暗难堪,“哥哥,你说要爱我一辈子的,你要骗我吗?”
“我没有骗你。”
林薄雪用力推开他的手,不再装的乖巧,“但是,你现在的状态,真的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