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爷他每天都在吃醋(71)
为什么呢?楚渊。
“我不需要你把我困起来。”林薄雪喃喃细语,漂亮的眸子逐渐罩着一层薄薄的水光,软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神色征然,“楚渊,我是一个成年人。”
林薄雪有幽闭恐惧症。
他从未告诉过楚渊,自己被林家人关起来惩治的时候,面对过多久的黑暗,即使他会装的很好,但只是坐在里面,心里就会很不安。
楚渊神情毫无动容,眉眼越发冷了,他握着林薄雪的手,曾经让他动容的温柔感一闪而逝,内里偏执的一面展露。
他淡淡拒绝:“外面很危险,阿雪,听话。”
半响,林薄雪被迫袋在他的怀里,他疲倦的闭上眼睛,楚渊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小兔子安置好,去换上家居的衣服,拎过遗落在门口的蔬菜袋。
楚渊一如既往的说:“阿雪,我去给你做饭。”
林薄雪僵僵的靠在沙发枕上,乌黑松软的发遮住了眼眸,侧脸在枕头上埋下去,嘴巴紧抿,很不想和他说话。
楚渊伸手,若无其事的摸了摸他的手温,脱口而出依旧是宠溺的语调,“手有点冷,我去给你冲杯热饮。”
在楚渊走开后,林薄雪的胳膊才逐渐环住自己,是本能的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哪怕沙发上的薄毯被楚渊摊开,正细心盖在他的身上。
他感受不到温暖,迟迟挥不去身体自觉散发出的冷意,轻微弧度的难过感,淡色的唇瓣逐渐在小兔子紧张的情绪中咬破,血腥味逐渐在唇齿间蔓延。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林薄雪想不起来。
三分钟后,楚渊端过来热饮,林薄雪照常捧在手心,热可可的香味飘散在空中,他垂下眼眸,只轻抿了一口。
在被绑架后,醒来后的自己似乎太迟疑了,身体在损耗中慢慢恢复,手腕上的伤口也结痂,他甚至以为可以短暂的休息,不去费心的想如何报仇,如何活着。
他以为这个人的怀里是安全的,但迟迟没有拿回来的新手机,手指上消失的戒指,家里面的那只猫,甚至还有情绪阴晴不定的楚渊。
一切没有他想的顺利。
手指滑落,杯子摔在地上,热可可快速浸入雪白的地毯里,他低下了头,不要为自己找理由了。
林薄雪脸色苍白,光脚踩在了地毯上,他慢慢的拿起了杯子,为什么呢,他不能理解。
承认吧,是你太相信楚渊了,林薄雪。
是你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局,也是你让自己为楚渊退步,看他逐渐用密不透风的爱,把你关了起来。
楚渊听到声响,快速走了出来。
林薄雪站了起来,他泛着红的眼眸望着楚渊,指尖沾到热可可带着微红,“我…抱歉手滑,地毯脏了。”
“没事。”楚渊抽过湿巾,仔细的把他每个手指擦干净。
林薄雪垂眸,他想识图理解楚渊,可能之前他把一个人看的太好了,但,人总有另一面。
林薄雪看着楚渊俊美的五官,小兔子突然开口问他,隐去了眸中的气,像是不纠结这件事情了,软声道:“我在这里,阿瑾呢?”
楚渊手指微顿,实话实说,“阿瑾和林小姐去旅行了。”
瞒天过海啊,瞒得可真厉害,呵。
林薄雪微微咬牙,又镇定自若的松开。
抬头时,他笑的很是乖巧,漂亮的面容几乎让楚渊着迷,“阿渊,我饿了,你快去做饭,我坐在沙发上等你。”
楚渊又回去了,厨房里很快冒出了香味。
林薄雪不动声色的拿起了书,翻书认真看着,心里算着要如何处理,清冷的眸子低垂,眼睫随着微风拂动,这是一场势当力敌的情感较量。
养的狼狗不听话了。
那,教他听话吧。
在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林薄雪已经洗干净手,他坐在桌子前,拿过筷子,咬了一口菜。
突然,楚渊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腕,抬起留下空位,漫不经心的在他面前放下了橙汁,撩的不动声色。
林薄雪温柔的笑了笑,看着实在很招人喜欢,“阿渊,你辛苦了一天,多吃点。”
刚刚威胁过人的楚渊,有点不适应:“…好。”
林薄雪主动提起,他刚盛了一口虾仁豆。腐,腮帮子塞的鼓鼓的,“我想通了,外面的世界的确让人很累,我应该多休息。”
——才不是呢。
“现在事情结束了,不用我担心。”
——林家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楚渊点了点头:“我会做好的。”
林薄雪吃完饭就回到沙发上,抱着书看,逐渐睡着了,楚渊收拾完,小兔子的脚还搭在毯子外,睡觉时表情很乖。
楚渊抽出来他手上的原文书,修长的手指捏着林薄雪的手腕,在手背上虔诚的落下一个吻。
真好,我一个人的林薄雪。
致瘾性的药物来自地下市场,打了药物的人不是陆修远,现场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可能,人在他们来之前离开了。
在林薄雪昏睡的时候,他没有松懈过一分一秒,去调查,去研究,所幸,药物注入时间不久,得到了缓解。
楚渊深知,自己的不正常,楚渊不想他离开自己,会感到无法呼吸,生活举步维艰。
自己还是正常人吗?
或许早就不是了吧。
从楚渊爱上林薄雪的那一秒,可能一切都脱离了原有的人生轨道,既可做他的英雄,也可做他的乖狗狗,也可变成一个罪犯,偏执的守护着他的小兔子。
或许被讨厌。
隔天,林薄雪看楚渊出门时,时间是上午九点。
他躺在床上,披着毛衣外套起身,伸手从床头柜的夹缝里掏出了一个老式手机,他若无其事的走去阳台,站在窗边同楼下的容斐相望,举手表示可以。
林薄雪应该感谢自己的好习惯。
他同步信息,在电话里面存了容斐的手机号。
林薄雪迫切的需要找一个人,知道楚渊安全感缺失,情感偏执的真相,而去知道的第一步,是走出这个房子。
十分钟后,容斐带着锁匠成功开锁,门啪嗒打开了,金朝宗沉默的跟在一旁,他眼下一圈青黑,没有阻拦。
门外,肌肤苍白的容美人懒散的靠在门边,等林薄雪换衣服,送走锁匠后,他冷淡开口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薄雪。”
没想到楚渊真的能把人关起来。
金朝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桃花眼垂下,笑容不见,语调颓废道:“…可以。”
林薄雪知道屋里面有摄像头,他昨天晚上专门醒来,下床找了一遍,发现不少红外的小点。
他要的只不过是走出来。
办公室,刚开完会的楚渊看到林薄雪站在摄像头前,小兔子仰起头,对他甜甜的留下了一句,“阿渊,我先走了。”
“回来应该能看到。”林薄雪想。
楚渊快速站了起来,他对别野说:“回家。”
…
容斐看林薄雪关上门,一起进了电梯,他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和鸭舌帽,极为的低调出现在他们面前。
林薄雪问容斐,“你是说,他都知道吗?”
金少头痛,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哐哐撞墙算了,“找个安静地方我说,我都说。”
金朝宗和楚渊一起长大。
他们是损友,也是发小。
楚渊这辈子最落魄的样子,说实话,金朝宗全见过一个遍,没一个都记得明白。金朝宗见过他情深意切的样子,更见过他为一个人着迷发疯的模样,也记得在失去之后,心如死灰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楚渊突然想要抹除自己的黑历史,估计第一个要暗杀的,就是金朝宗。
——两年前,m国a城疗养院。
金朝宗拎着酒去见楚渊,对方被送进疗养院住了两年,从最开始的偶尔有信息到现在了无音讯,人间蒸发,楚深和楚如卿担心,请金朝宗先来探探情况。
金朝宗给门口的保安塞钱,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同学,良好的市民,甚至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