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不煞(33)

作者:一把锈

“实话就是,被你喜欢让我觉得恶心,像吃了腐烂发臭的烂苹果一样恶心。”

“你的喜欢是什么?是强暴。你和陈北鞍一起轮奸我,再到现在每晚和陈北鞍分一个我,你亲哥哥上过之后你混着他的精液顶进来,你不觉得恶心吗?我在你们身下的每时每刻都想吐。”

“你看不见我疼吗?我真的好疼好疼,做鸭的接客至少还有次数限制,我最多一个晚上是六次,我说我疼,我一遍遍地吸rush,它有副作用我知道,可我不吸我熬不过去,我太疼了。”

“我求你,我说我太累了,你呢?有放过我吗?”

“你和小咸打架,被拉去翡翠明珠受教训的人是我。我每晚失眠,夜夜惊悸,捧着药罐子当水喝。”

“因为你,陈北鞍他……”付语宁想起精液入膀胱的痛,咬牙不愿继续说下去,改口道,“你的喜欢,我无福消受。”

鹿开所谓的喜欢是强暴,是疼,是屈辱,是作呕。

他说:“斯德哥尔摩是病,不是爱。”

他说:“我不喜欢你,不管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

第43章 43

“宁宁,谁啊?”老付见儿子迟迟不上来,心里头放心不下,披了件衣服下楼找了一圈,见他跟别人正争执着,站在巷口提着音量询问了一句。

付语宁闻声抬脚就走,没再多看鹿开一眼,他走到老付跟前儿,拉着他爸回家,“一个醉鬼喝多了不认路,没什么事儿。”

老付有点担心,“要不要帮他联系家人来接他啊?”

“联系过了,大概三五分钟就到,这天太冷了,让他自个儿等吧,我们先回去。”

老付还想说什么,付语宁推着他加快脚步,嘴里嚷嚷着,“太冷了,我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赶紧回家,赶紧回家。”

他一打岔,老付也不管那醉鬼了,只顾着训他,“出门不知道穿件衣服吗?明儿个一准感冒。”

说话声愈渐愈远,剩鹿开孤身一人站在昏暗阴潮的巷尾。说他是头脑发热地跑来也不为过。他在两人强迫与被迫的不对等关系中,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那份感情,却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付语宁喜不喜欢他。

如今挑明了,他何止是不喜欢,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是恨。

是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他恶劣,细数种种自己带给付语宁的都是伤害。

他也蠢,天下最蠢的傻蛋。他吃醋他暗中较劲,较劲什么呢?不过是陈北鞍胜券在握的戏码罢了。

扪心自问,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他一手造成,变成如今这副无法挽回的局面?

想当初整迷奸的是他,玩轮奸的是他,明知付语宁带着伤,在一旁助纣为虐眼睁睁旁观陈北鞍上他的还是自己。

陈北鞍当时都已经把付语宁给他了,他却非要把他大哥再拉进来,他蠢而不自知,看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也看不透他大哥。

与其说是看不透,不如说是不愿看,他总是带着狂妄自大与盲目自信。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但屋里头灯火通明,是鹿母连夜来逮这不孝子来了。

鹿开进屋只听身旁唠叨不停,“你长本事了你!一桌人在等你,你倒是自己跑了!”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

“叶家这门亲,你肯也得肯,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以为跑了就完事了吗?年后你们就给我定亲!”

“管家,把他给我关起来,派几个人守着,没我吩咐不准放出来,哪怕锁也得给我锁住了!”

……

也不见鹿开反抗,如此乖乖就范,鹿母摸不准他这态度什么意思,片刻不敢放松,一切事情皆等年后尘埃落定,她那颗心才能放下。

鹿开被软禁在家,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不知冷饿。脑海中反复回想起付语宁拒绝他的话。

他说恶心,他说永远不可能喜欢他。付语宁多犟啊,他们之间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好像心里头被人剜了一刀,钝痛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原来被他厌恶是如此难受。

他茶饭不思浑浑噩噩地睡了三天,鹿母急得心急火燎,这不吃不喝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啊。

“小开,你不要吓妈妈好不好?”鹿母心疼儿子啊,鹿开躺了三天,困了就睡醒了就靠墙坐着,胡子拉碴也不拾掇,全身上下透露着颓废,饭菜端进来什么样,拿出去还什么样。

鹿母心急如焚,退一步道:“不想结婚就不结了好不好?你这么吓妈妈,你要妈妈如何是好?”

鹿开滴水未进又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哑着嗓子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不为这事,结婚就结吧。”

闹来闹去一场空,结不结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结也好,至少遂了他妈的心愿。

“妈妈不强求,不强求啊,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吃口饭好不好?别让我担心。”

鹿开早已饿得头晕无力,轻轻摇头道:“没胃口,你放那儿吧,我饿了就吃。”

“怎么会不饿?小开,你——”

鹿开将被子拉至头顶,直接将声音隔绝在外,抗拒之意就差写在脸上了。

鹿母这厢急病乱投医,琢磨着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些话题相比起女人要聊得开些,她问不出缘由,希望小咸能帮她套两句话来。

封可盐去是去了,也不单是为鹿母套话去,纯粹是看好戏去了。

他距离上次见鹿开隔了得有十来天,还是他醉酒那回,他没上手,抬脚踢了踢被子里的一团,“死了?”

里头传来沉闷的一声“滚”。

封可盐呛他,“不滚。”

里头的人不跟他对呛,他倒是不习惯了,“你这寻死觅活的,咱爸难不成立遗嘱要把财产都留给我?”

这回连“滚”字都没有了,封可盐待了会,见他没要露头的意思,起身正欲出去时,听见他问:“付语宁上星期住院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他怎么了?”

封可盐奇道:“你不知道?”

鹿开纳闷了,掀开被子问他:“知道什么?”

付语宁不说,连封可盐都这么问,他该知道什么?为什么都觉得他会知道?

鹿开向来注重打扮,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封可盐头回见,真是稀奇了,“我还以为这事是你默许的。”

毕竟当时出事第二天他可是出去喝花酒,喝得烂醉才回来。封可盐以为他知道,如今看这情况,鹿开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默许什么?”

封可盐说了一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胸腔内那颗心打乱了原有的节奏,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他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往膀胱里头射精,伤了尿道,里头也感染了。”

“这、这要怎么弄进去?”

“可能是SM的一种玩法,大概是用注射器或者导尿管之类的东西灌进去。”

他乱了,小咸在说什么?

“这、什么……你说什么?”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怎么、怎么会……”

第44章 44

鹿开想去找付语宁,他踉跄着还没走出卧室,低血糖上来了,脚下不稳直接瘫坐在地。

在客厅来回踱步的鹿母见房门开了,急忙上前搀扶起跌坐在地的儿子。

鹿开心慌头晕,眼前短暂地黑了一瞬,他捏着鼻梁骨闭眼缓神,等劲儿缓过来了,在他妈的搀扶下落座。

这副样子别说找人了,可能得先死在找人的路上。

茶几上摆着果盘,里头装了些坚果,瓜子和零食。鹿开拿了一把巧克力,拆了包装就往嘴里塞。吃得太猛,噎了嗓子,抓过一瓶果汁就猛灌。

鹿母看不下去,夺了他手里的东西,声泪俱下道:“几天没进食了,怎么能这么吃?果汁凉,伤胃,锅里给你熬了米粥,你吃一碗好不好。”

鹿母说话,鹿开就跟没听见似的,或许是听见了,但不想搭理。他着急出门,拿手随意地抹了抹嘴,起身径直走到玄关处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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