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控(99)
他把选择交给了他。
廖今雪冷感的声音沿着耳垂的敏感地带淌进深处,许戚不禁收拢手臂,把身上的廖今雪抱得更紧一点,两颗心也隔着胸膛,聆听悄悄话,“...不要。”
“你说什么?”
“你明明听见了,为什么还要再问?”
廖今雪捏住许戚的下巴,与他水润的双眸对视,“我不喜欢强迫,现在是你最后拒绝的机会,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
许戚不喜欢这种被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就好像永远,永远也不能并肩站到他身边。逆着光,廖今雪的面容沉进阴影,像个蛊惑人心却冷心冷情的妖。
许戚环绕住廖今雪的背,趴在他耳侧说:“我不后悔。”
回应他的是廖今雪压下来的吻。
睁开眼后第一感觉是沉,来自身体疲惫的沉。许戚翻动一下身,牵动了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顿时清醒得难以复刻。
床上已经没有廖今雪的身影,冰冷的枕头提醒他对方离开已经有很长段时间。
许戚坐起身的动作很小心,可还是挡不住顺着脊椎骨窜上来的疼。记忆还完整的时候,他记得自己说不想在沙发上,廖今雪把他抱进卧室,后来是怎么清洗和昏睡过去,许戚已经没有印象。
过往的亲密接触里,廖今雪虽然谈不上温柔,但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粗暴过。完全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那句话——答应了就不能后悔。
许戚摸了下眼睛,果然肿了。他不知道自己衣服在哪里,只能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廖今雪的衬衫套上,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餐桌上压着一张纸条,只留了四个字——马上回来。
没有廖今雪的房子仿佛变回了一具冰冷的壳子,许戚拿着纸条手足无措,门口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许戚受惊地回头,呆呆地看着廖今雪出现在面前。
廖今雪似乎短暂地怔了一下,视线在许戚不合身的衬衫上停留片刻,问:“怎么站在这里?”
许戚鼻子涌上酸涩,“你去上班了吗?”
廖今雪提起手里的袋子,说:“我和诊所请了假,顺路买药。”
所有的委屈在听到‘请假’后烟消云散,许戚走上前,见廖今雪拿出药膏后就想伸手接过来,谁知廖今雪抬高了手臂,让许戚扑了个空,他徐徐把不知所措的许戚逼近沙发,平声吐出三个字:“我帮你。”
许戚一下子就明白廖今雪这句话的意思,窘迫地说:“不用......”
但廖今雪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妥协,捏住许戚细长的脚踝,单膝跪在沙发边,语气中不含商量的余地:“你自己看不到,我来方便一点。”
脱离昨晚,廖今雪又变回那副不食烟火的淡然模样,相处之间的距离减去一点,完全没有了在床上的冷暴,甚至算得上温柔——和他平时的态度相比较。
许戚忍不住怀疑,也许昨晚不愉快的第一次只是特例,也许等熟悉了彼此的身体后就不会再发生。
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去怀疑。清醒状态下的上药简直是另类的酷刑,两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因为他和廖今雪的生疏与不配合硬生生弄了十几分钟,差点让许戚肿了的眼睛又挤出几滴眼泪。
结束后,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吃早饭,也不知是药真的起了作用还是疼到麻木,后腰的酸痛不再作祟。许戚把廖今雪烤的面包吃得干干净净,悄悄瞥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下午我能留在这里吗?”
“你以为我要赶你走吗?”廖今雪把盘子收拾好,问声里夹着层淡淡的笑,难分真伪。
许戚红了脸,“不是…”
“我今天不去诊所,你想待就待多久,等身体舒服一点再说。”
许戚点点头,刚才吃的是面包,但残留的味道更像是尝了一大口浓郁的蜜。
这种事情一旦有第一次,再也关不上泄洪的闸门。
但随着越来越频繁,许戚发觉廖今雪的粗暴不是偶然,几乎每一次,他都会使用那些让他难以承受的方式索取着更多。醒来以后,廖今雪又会变回寻常的态度,甚至比平时更多一丝体贴和温柔。
仿佛冰与火的碰撞,难耐又无法割舍。
许戚挣扎无效,渐渐习惯了这种另类的‘情趣’。还好正值早秋,他穿着严实的长袖长裤不会被人发现什么端倪,只是一旦解开扣子,衣着下的景色完全与许戚平日里的沉闷背道而驰。
好的是,他和廖今雪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有时是在廖今雪家里,更多时候他们都会在他那间离诊所更近的房子里温存。这种亲密让许戚很留恋,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最在意的人,而廖今雪似乎也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很快,一个月过去。民政局发来通知,通知许戚可以去领离婚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