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玉律(87)
到大学了,自由了很多。很多女生终于可以抛开中学时代的思想包袱,学化妆,精心的打扮自己。爱美之心嘛,人皆有之,完全可以理解。
但喻熹总会觉得讲台周围的那群女生,搞得也太显眼了,像争奇斗艳一般,打扮得恐怕比去见她们的男朋友还要精细。
她们一个个都化着精致的妆容,穿戴着精心搭过的服饰,喷着或浓或淡的香水。花一般的脸庞青春洋溢,或腼腆或热切,可能都期待着中间的男人能多关注或多看几眼她们。
而席澍清永远是一副温和有礼、儒雅博学的正经脸,他对她们从不越雷池半步,也从不打趣嬉笑。
对于她们提出的各种问题,他能回答的就回答,一旦涉及私事,不管适不适合回答,他都只是笑着开口说抱歉,然后不着痕迹的把问题挡回去。
喻熹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拿着考勤册站在讲台的一侧,抬手看表,打算在上课时准点点名。
席澍清的目光扫到喻熹的身影,他也抬手看了看表,围绕在他周围的学生还是很知趣的,她们也知道要上课了,纷纷回到原位上。
喻熹神色恬淡,他一个个点,也不抬头,听到“到”后就打钩,很快就点完了。
全勤,他在到勤率那一栏潇洒的写了个100%,然后走向席澍清,把考勤册递给他签名,席澍清接过,看着那个一笔连成的数字,脸上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熟练准确的在授课教师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册子关上还给喻熹。
他们俩一句话也没说,这套动作却像已经重复过千百次了,透露着一种不可描述的默契感。
谁知道他们俩都在想什么呢。
喻熹走向席澍清的时候心中只有绞痛感。
席澍清面上无风不起浪,但心中已是狂风大作。
一切还是一如往常,席澍清专心授课,喻熹认真听课。
仿佛早晨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课间的时候,薛纪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向后扭动脖子,视线不经意的扫到后门处,紧接着唰的一下就坐下了,坐的还特别僵硬,像活生生的见了鬼。
他坐下后,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的动作把坐在一旁的喻熹惊了一下,喻熹看他受惊不浅的模样,安抚似的伸手晃了晃他的脑袋,“怎么了?魂丢了?”
薛纪良把喻熹的手拍开,皱眉小声说道:“真他妈的见鬼了。”
喻熹看着薛纪良极度忸怩不自然的样子,思忖了片刻,往后望了一眼,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他们班就50个人,这课是小班教学,就他们一个班,同班同学他还能不脸熟?
坐在后排靠门的位置,有一个像是来蹭课的女生,披着黑发,打扮得一股嘻哈中性风,画着一字眉,五官倒不狂放,还挺秀气,身材中等,应该是个比较豪爽的妹子。
那个妹子看着喻熹正在看她,她痞里痞气的冲他笑了一下,还向他大幅的挥了挥手。
喻熹赶紧转过头,心想这也笑得太不客气了吧。
他暗自啧舌,这款不是他的菜。
如此看来......看薛纪良的模样,那他俩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薛纪良同学,拒不交代的话,等着大刑伺候。”他也不直接说,而是拿起手机在群里@薛纪良,打字,发送。
王铭和周镜钟正在玩手机,秒回,都打了几个问号。
喻熹:在教室可能不方便说,回去让薛薛亲自交代[奸笑]
周镜钟:瓜?
喻熹:应该是
王铭:[奸笑]
周镜钟:[奸笑]
这课间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下半节课席澍清讲习题,时间也过得很快,他的时间卡得很好,讲完了正好剩下十分钟用来答疑。
这堂习题课只有个把人还有一点小疑问,席澍清解答完后,看剩余的时间还比较充裕,于是就围绕着教室转了一圈,他还抽了几个同学的习题册查看,但他也不针对性的做评价。
在离下课还剩三分钟的时候,他转回讲台上。
喻熹暗自松了一口气,要下课了,这节课他没点他,一切都波澜不惊。
他心想,以后那就都这样吧......
喻熹还没来得及想完,席澍清的高亮的声音就传来了,“请同学们稍安勿躁。下课之前我最后再说几句,我刚刚走了一圈,随机翻看了几位同学的习题册,我发现同学们似乎都没有按照我之前讲过的使用方法去使用这本习题册。”
“恕我直言,你们这样做,对理论知识熟练掌握和运用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席澍清的语气隐有不满之意,他的话音刚落下,下课前异常躁动的教室瞬间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