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真的(54)
而当他们遇到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经历什么。
李沛然换上了谢凤初少年时代的衣服,一套白色衣服,简单大方,头发绑着根飘带,插了根木簪,天生的好容貌让别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从四岁送上山,到十六岁出山,正是一个轮回的时间。他前些日子收到信,父亲让他下山。
谢凤初在山上跟师父学艺,六艺精通,整个人通透又不失活力。他上面有六个师兄,整天被他骚扰,现在终于盼着他下山了,连忙给他整了个欢送会,庆祝这小捣蛋离开了。
不谙世事的少年开心又期盼,师父将他叫到屋子里,给了他一套衣服,一个包裹,一把剑,对他说,下了山,就再也别回来了。
谢凤初换上衣服,拿着剑,把厨房洗劫了一遍,将师父酿了很久不舍得喝的一坛酒从泥土里刨出来带走,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到了山下,都能听到师父气沉丹田的喊声:“我的酒呢?”
谢凤初脚下抹油,两条腿跑的更快了。
下午拍的就是最后一出戏。
中午时候,两个人吃饭都没什么心情。沈竟扒拉了一口,离开了饭桌。
李沛然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寺庙下,工作人员差不多都在吃饭,对他们两个总是一处行动早就见怪不怪。沈竟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来。他旁边空了个位置,李沛然走过去坐下来。
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处,李沛然动了动手指,视线迅速扫了周围一圈,没有看到镜头。他还是很谨慎的戳了戳沈竟:“不开心啊?”
要分开了,人总会觉得不舍。沈竟低着头:“好一段时间不能看到然哥了。”
李沛然失笑:“这不是常有的事么?戏总有结束的一天。”
“不想分开。”沈竟视线低垂,“又有好多工作,不能和然哥一起。”
李沛然被他这具说的无言以对,也沉默了下来。剧集拍完后有综艺,还要和《无限循环》的团队沟通,是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来耍朋友的。
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身不由己,李沛然拉拉小朋友的手腕,“好了,会再见的,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等你杀青,咱们还要一起吃东西呢,你的生日也快到了。”
沈竟听到这句挑眉:“嗯哼,我要二十一岁了。”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李沛然直接问,“我想给你你最想要的礼物。”
沈竟的目光缱绻,“我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了。”
最后一场戏。
谢凤初一路游山玩水似的往家赶。这天路过寺庙,想进去讨碗水喝。他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寺庙看起来金碧辉煌,可却没什么人。这时候打东边来了马车车队,他看过去,看到那材料就知道价值不菲,心中明白应该是哪家达官贵人出来上香,其他人需要避嫌。
于是他直接跳到树上,在枝丫遮掩下看向来处。
那个人就那样打马而来,穿着月白色常服,蓝色基调更衬得冷峻,不掩贵气。头发用发冠扎着部分,后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每一寸衣角都一丝不苟。然而先行许多步过来,就已经证明他内心难掩的快乐。
谢凤初根据这个人的衣着打扮来猜测他的来头,他的经历,嘴里忍不住念叨。没想到他这么小声都能被听到,风起,鸟惊,裴闲之一个扭身看到这边树叶在动。
“什么人?”他神色一凛,拍了一下马,直接跃起,拔剑出鞘,欺身而来。
谢凤初从天而降,裴闲之自下而起,两人的剑锋在中途相撞,鸣金声清脆,裴闲之的眼神中是警惕和疑惑,谢凤初的眼睛明亮而单纯,他看到了裴闲之的正脸,最近的时候两人的发丝交缠而后分开,脱口而出一句:“好颜色!”
裴闲之听到这句话,脸色冷的要结冰了。
两人的交锋来势汹涌,过了几招后裴闲之更认真了:眼前这人的身手远超过他。
谢凤初从头到尾剑未出鞘,另一只手提着从师父哪里顺来的酒,就这样和裴闲之对战,丝毫不落下风。
这一场武戏打的天昏地暗,草木皆伤,最后谁也没打过谁,于是谢凤初一边打一边开口:“我说这位兄台,再打下去天都黑了,不如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收手,如何?”
“不如何。”裴闲之虽然这么说话,但手上的动作还是缓下来了,“你剑出鞘,与我对答。”
“不如我请你喝酒。”谢凤初灵机一动,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我师父酿了十二年,最后一坛,你不喝的话就太可惜了。”
两人默契的同时收手,裴闲之剑回鞘,看了一眼身后的寺庙。那意思不言而喻,这里你也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