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纠缠以后+番外(45)
同声传译室——传闻中的,箱子。
唐诗坐在座位上感受着这一切,此刻他真的好想把这些发给宋辞。虽然他知道,这些对于宋辞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是他还是想把这些分享给他,然后告诉他,他现在有多开心。
“师哥!”
这节外加的小课上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下课后唐诗低着头往外走,他正沉浸在刚才课堂上老师所讲的内容,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宋辞依靠在窗边。
“师哥,你一直在等我吗?”
“当然了!不出意外,天天接你!”
宋辞说着直起身子转身站到了唐诗身边。
“对不起啊,久等了!”唐诗抿着嘴角不好意思地抬头瞧宋辞。
谁知宋辞却一点愠色也没有,反倒大手拨了拨他的发丝,笑着道,“瞧着你上课怪认真的!表现不错,继续保持!”
“嘿嘿,谢谢师哥!我会继续努力的!”唐诗说着快步跟了上去。
“师哥,你不知道,我今天……”
两个人并肩走着,唐诗兴高采烈地同宋辞讲着自己这一天的见闻。
校园一角,一丛丛一簇簇的琉璃唐草纠缠着星星点点。
“喝点水。”
吃过晚饭以后,唐诗便收拾好碗筷拿起书包去书房写作业了。
宓城的秋日昼长夜短,窗外天空是瓷釉一般的蓝,从地平线一直向上望去,有着明显变化上的不同。但是每一种蓝色都融合的很亲密,由淡雅过渡到深沉,最后沉溺于神秘。
此刻唐诗正伏案写着什么,他的笔尖跳跃地很快,仿佛思路泉涌。
“谢谢师哥,我马上就喝!”
唐诗低着头继续写得认真。
“写什么呢?这么起劲儿!”
宋词刚刚从阳台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散着丝丝缕缕热气的咖啡,另一只大手则从他的后脖颈儿绕回来捏了捏他的下巴。
“你昨天留得作业啊。”
“本来我一点思绪都没有,可是刚才我看了你前天给我的那本书,才发现,原来答案就在其中。”
唐诗说着翘起一页笔记,唰唰抖了抖,显然很得意。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翻开笔记的一页,说道,“师哥,你来得正好。”
“师哥,你帮我看看呗。这段话我怎么读怎么别扭,是我理解的有问题吗?我可以转译一下吗?但是转译我又担心把原意搞错了。”
“我看看!”宋辞听了放下手中的咖啡,同款认真。
“其实,在任何一个语法平面上求得形式对应,使之既处在语言文化、文字结构形式以及行文风格的互相参照的框架之内,又具有语义等值,这是一种难以企及的理想。倘若执意为之,难免导致削足适履的机械论。就汉英而言,就更难获得这种“等值”了。所以,你如果追求这种完全的等值,自然读起来会别扭!”
宋辞见唐诗望着他的小脑袋似懂非懂。于是继续说道,
“民族心理和意识倾向不仅可以导致不同的思维特征、思维方式和思维风格,而且产生具有不同特色和功能的审美意识系统。因此,不同民族心理对语言承载的信息感应不可能是等效的。”
“譬如!”
宋辞说着蹭过去唐诗椅子的一边儿,坐在他身边。
“汉语的语法功能不具备屈折型形态表现手段。汉语语法的隐含性,是一个最基本的语言事实。比如,汉语名词没有格的形态标志,动词没有时态、语态及语气的形态标志,等等。因此,汉语句子各成分之间缺乏形态联系,它们之间的关系纽带基本上是隐含的、虚的;正因如此,汉语语法关系及词性划分从基本上说大抵取决于语义功能。就这一点而言,汉语语法结构又是内在的、实的。汉语这种重意不重形、虚实结合的语法形态完全不同于讲求形态和形式接应的屈折语。所以,汉语翻译必须重变通。”
宋辞一气呵成,仿佛行走的教科书一般,挥洒自如地同唐诗讲述道。
唐诗听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兴奋地说道,“师哥你说的真对!我一直在纠结哪里不对,确实是你说的这种感觉!”
“你也不看哥哥是靠什么吃饭的!”
宋辞说着竟同他开起了玩笑。
“嘿嘿~”
“靠脸!”
唐诗灿烂一笑,眼神里盛满了崇拜。
宋辞听了不禁抹嘴偷笑,他养的小孩儿倒是很会钻他的心窝子。
见唐诗听得认真起劲儿,宋辞就又附加了点内容,提醒他道,
“在翻译中我们一般将字面意义的对应称为形式对应,这时的所谓形式其实已深入到了意义结构层。很显然,这是宽泛意义上的形式对应。如果我们不坚持形式对应的功能目的,就会止步于“文字表面意义的等值”(equal facevalue)。比如“寻花问柳”的形式对应是“look for flowers and willows”。这种意义的形式对应表面看来是等值的,但它忽略了形象比喻即,功能意义。只有贯彻功能观,才能透过形式屏障,抓住“寻花问柳”真正的概念意义——“womaniz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