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辰非常坚决，叶昀也只好放弃，一个人表演了。

校庆很快就到了，高三这时候已经快要高考了，但学校还是让他们参加了校庆活动。

话剧社节目《海鸥》已经开始了，叶昀的独唱还在后面。

第一幕先上场的是林煜阳和另一个女生。

叶昀很快也要上场了。

这次叶昀已经不像上次一样紧张了。

除了舞台，礼堂的灯全部灭掉了。

叶昀站在场边候场，注视着台上的林煜阳。

贺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叶昀逆光的剪影。

贺辰有些恍惚，这个场景和元旦戏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辰哥。”叶昀说。

“嗯。”贺辰看着他。

“你还记得在你生日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你想成为什么。”

我是一个演员。

“我已经不再迷路了。”

贺辰看着舞台灯光下的叶昀，像被灯光晃到了眼睛一样，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退到了舞台上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在没有光芒的世界边缘。

叶昀上场之后没多久林煜阳就下了场，林煜阳走过贺辰身旁的时候贺辰隐约听见他轻声在说：“太阳还没有照到您这儿来，您已经在微笑…”

你的眼睛已经熔化在他的光芒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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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

《海鸥》四幕喜剧。

康斯坦丁·加甫利洛维奇·特烈普列夫——女演员伊莉娜·尼古拉耶芙娜·阿尔卡津娜的儿子，青年男子——叶昀。

包利斯·阿历克塞耶维奇·特利果陵——小说家——贺辰。

谢敏·谢敏诺维奇·美德威坚科——教师——林煜阳。

第一幕。

“您为什么总是穿黑衣服？”美德威坚科问玛霞。

“这是给我的生活戴孝。我倒霉嘛。”

……

玛霞打量着舞台。

“戏快要开演了。”

……

“我痛苦。谁也不知道我的痛苦，谁也不知道！”玛霞把头靠在陀尔恩的胸口上，低声说。

“我爱康斯坦丁！”

“人人都这么神经质！人人都这么神经质！而且恋爱也真多……啊，这个迷人的湖！”

第二幕。

康斯坦丁把一只被打死的海鸥放在了尼娜的脚边。

“我真卑鄙，今天打死了这只海鸥。我把它放在您的脚边。”

“您怎么啦？”尼娜拾起海鸥，看着它。

康斯坦丁沉吟片刻。

不久我也会像这样打死我自己的。

第三幕。

贺辰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很焦躁，精神也集中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舞台的灯光过于刺眼灼热，还是一些事情在他心中的某个地方积压的太多太久，已经到了极限。

特利果陵翻书寻找着，“第一百二十一页，第十一行和十二行……在这儿……”

特利果陵读道：“要是有一天你需要我的生命，那你来，把它拿去就是。”

康斯坦丁从地上拾起绷带，下了台。

阿尔卡津娜看了看表，“马车不久就要来了。”

特利果陵自言自语：“要是有一天你需要我的生命，那你来，把它拿去就是。”

“我想，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阿尔卡津娜问特利果陵。

特利果陵不耐烦的回答道：“是啊，是啊……”

“在这个纯洁的灵魂和召唤声中为什么我听见了悲哀，我的心这么痛苦地缩紧？”

这一幕已经没有康斯坦丁的戏份了，但刚刚下场的叶昀依旧站在场边，看着贺辰。

贺辰望见了叶昀，他的心脏紧了紧。

贺辰的脑内闪过很多画面，十分杂乱，最后贺辰记得的，只有一个。

叶昀站在桥上，桥下是波光粼粼的河流，叶昀转过头看向贺辰，嘴角带着些笑意，眼里映着太阳的光芒，对他开口。

“……要是有一天你需要我的生命，那你来，把它拿去就是。”贺辰喃喃地念道。

贺辰心里某处地方好像忽然明朗了起来，一直积压在那块地方的事情贺辰也全部都清楚了。

为什么那么在意叶昀记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为什么那么介意林煜阳总是来找叶昀，为什么有时候想起叶昀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微笑。

为什么只对他那么在意。

贺辰抓着胸口的衣服，眼眶不受控制的潮湿了，喉咙也有些哽住，一时间忘记了还要继续念下面的台词。

贺辰怔怔的将目光从叶昀的身上移开了，他缓缓抬头望向了斜上方的天花板，灯光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