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昀应该还在外面，背景音里还有街道上嘈杂的声音。

“我在教室。”

“嗯，我先回趟宿舍，马上就去找你。”

“嗯。”

挂了电话，贺辰想继续看书大脑却总是跑毛。

贺辰干脆放弃学习合上了书，他找出耳机戴上听着歌趴在桌上准备睡一会儿。

期中考试后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依旧不减，这让贺辰也被班里的气氛带的每天神经紧绷争分夺秒的学习，可每天这样也不可能不累，贺辰即使每天中午都有午睡也还是总觉得睡不够，最近这段时间贺辰的黑眼圈都重了许多，人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

贺辰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会不记得。

叶昀到了教室坐在了贺辰旁边，贺辰已经睡着了。

“辰哥。”叶昀轻声叫了贺辰一声。

贺辰没有醒。

叶昀歪着头看着贺辰的侧脸，思考着什么。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很安静，只能听到风扇运作的声音，远处传来操场上嘈杂的声音。

风里有一股初夏的气味。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橘色的暖光照在贺辰的脸上，睫毛在他的下眼睑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这画面实在过于美好，以至于叶昀心底某块沉寂已久的地方“啪”的又冒出了火花。

叶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冲动。

叶昀缓慢而小心的靠近了贺辰，低头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贺辰没有醒。

也差不多该死心了吧。

贺辰一直到晚自习的上课铃响才醒来。

两人整个晚自习都没说几句话，包括两节晚自习中间的休息时间。

下了晚自习之后叶昀和贺辰回了宿舍，两人在寝室门口，贺辰正拿着钥匙开门。

“辰哥。”叶昀站在贺辰的身后。

“生日快乐。”

贺辰刚刚把门打开，还没有开灯，室内一片黑暗，一小片微光从窗户透入，投在窗前的地板上。

“嗯？”贺辰的手握着门把，扭头惊讶的看向叶昀，贺辰没有想到叶昀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这个。

叶昀伸手打开了灯，贺辰的桌上放着一个纸盒，里面是一块小蛋糕，旁边还放着一个“16”形状的蜡烛，桌上还有一个纸箱子，箱子上面贴着的快递单还没有撕。

两人进了宿舍关上了门。

“你记得啊？”贺辰看着叶昀，笑了。

“当然记得了。”叶昀走到桌前打开蛋糕盒子把那个“16”形状的蜡烛插上了，然后叶昀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打火机，关上了灯，点燃了蜡烛。

“许愿吧。”叶昀对贺辰笑着。

叶昀在旁边给贺辰轻声唱着生日歌，贺辰看着烛光，许了一个愿望。

生日歌唱完了，贺辰吹灭了蜡烛。

“我知道你不爱吃蛋糕就只买了个小的。”叶昀伸手用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纸箱，“这个，给你的礼物。”

贺辰记得那个快递昨天就到了，贺辰问叶昀买的什么，叶昀只说是帮别人买的但也没见他把这个快递给谁，也没有拆，就一直放在桌子底下。

贺辰找出一把小刀开始拆快递，“你买的什么啊？”贺辰问叶昀。

“你拆开看嘛。”叶昀把他的椅子拉了过来坐在了贺辰旁边，撑着头笑着看着贺辰。

“《人间喜剧》？”贺辰把那一整套礼盒装的书从箱子里拿了出来，“一整套？”

“对呀，喜欢吗？”

这个礼物倒是比贺汐送的平常多了。

“嗯。”贺辰对叶昀笑了笑坐下来开始吃蛋糕。

蛋糕盒里面有两个叉子，贺辰递了一个给叶昀。

“对了辰哥，校庆剧台词你都背过了吗？”

“嗯。”

“我还差一点，有的地方还不太熟悉。我那个角色真的台词多的要命，有的地方一说就说一大段。”

“男主角嘛。”贺辰笑了笑。

贺辰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他们翻墙出去玩的那一天叶昀在桥上对他说的话。

“要是有一天你需要我的生命，那你来，把它拿去就是。”

贺辰不知道那时候叶昀对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去深究，太认真也只能让他自己烦心罢了。

“康斯坦丁第三幕的时候还要和特利果陵决斗呢。”

“那不是没有真的决斗吗？”

“也许真的有决斗，其他意义上的。”

“然后呢。”

“然后康斯坦丁输了。”

“哦，是吗。”贺辰觉得叶昀话里有话。

叶昀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

“辰哥。”

“嗯？”

“你想成为什么？”

我是一只海鸥。

校庆的时候叶昀除了话剧社的表演之外还有一个节目，是独唱，叶昀本来想让贺辰和他一起，可贺辰因为歌手大赛的事儿说什么也不愿意，连给叶昀弹钢琴伴奏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