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刃+番外(47)
谢竞年顺着看过去,是一片雪白的农田。
“看什么?”
于宁急得跟什么似的,手指点在玻璃窗上戳得咚咚作响:“那儿呢!就房子后边儿!”
“完了,跑没了。”于宁失落地靠回椅背上,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从座椅上弹起来,“我就说眼熟,看着像只狼!我靠,狼啊!”
“你行了,消停会儿。”周衍同从过道另一侧探出头,“这地方哪有狼。”
“我真看见了!就是狼!”
“你看错了。”
“我没有!就是狼!”
如果不是陈朽碰了周衍同一下,这俩人大概可以一直犟到下车。
反刃的第二站是南城音乐节。谢竞年在宣传海报上见过场地,露天的外场,空地可以容纳的观众得有几万人。
谢竞年都已经在那儿准备检票入场了,突然接到周衍同打给他的电话,让他在场地外面随便找个人把票卖了,原因也没有在电话里面细说。
反刃在出事儿休整之前接了不少演出,除去之前的酒吧演出,剩下的都排在了一月份。
音乐节那边儿估计在新闻报道之后就连夜更换了出场的乐队,只是反刃这边一直都没收到消息。也有可能通知了,只不过是发给了他们前公司的经纪人。
和那边儿的工作人员沟通无果,几个人回去路上全都病恹恹的。
“那不是白来一趟么,烦死了。”于宁抱着他的贝斯坐在桥边就不肯走了。
南城是个好地方,这一片儿被规划成了一个旅游休闲区,商家店铺什么样的都有,临街靠河,颇有那么点儿江南水乡的意思。
街上人来人往,谁路过都会多看他们几眼。
于宁也不嫌石墩子凉屁股,就硬赖着耍小脾气。
谢竞年一时说不出什么活跃气氛的话,想起今天陈朽没有吃早饭,便故作轻松道:“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不是吧阿sir,你还有闲心吃饭的吗?”于宁大概心情差到了极点,说话都没了平时的活力。
“也对,莫名其妙不能上台演出的人又不是你。”
谢竞年本来想上去拉于宁起来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了,心尖儿一阵发麻。于宁这话无论有意无意,都不亚于直接揭开了他埋藏得最深的伤口。
本来已经得到陈朽的承诺,没有那么在意的事情又被明明白白地挖了出来,如鲠在喉。
“放什么屁呢。”陈朽二话不说直接扯着于宁的衣服把人拽了起来,“找地儿吃饭。”
于宁一向都很怕陈朽,被他这么一凶立马就老实下来,也不吵也不闹,嘴都没有再张开过。
回去路上的小铺里租二十块钱一小时的滑板,周衍同和陈朽还有于宁都租了一块儿板,只剩下不会玩儿的袁方衡和谢竞年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看着他们。
于宁也是小孩儿心性,站上滑板就把不能上台的失落一股脑丢进了河里,玩儿得比谁都欢。
陈朽滑了两圈儿回来,稳稳停在谢竞年跟前,问他想不想试试。
谢竞年玩儿不来这个,连连摇头拒绝。
谁知道陈朽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给人拉上了板儿。陈朽站的太靠后,谢竞年站上去时板子直往后翘,要翻了似的。
“朽哥!”谢竞年紧紧抓着陈朽的胳膊,惊呼出声儿。
陈朽稳住板子,从背后搂着他笑:“你往前站。”
这儿人很多,陈朽也没滑的很快,谢竞年站着被冷风糊了一脸也一动都不敢动。他高中军训的时候大概都没这么稳当过。
一直出了街,前面就是小广场。他们绕着滑了好几圈儿,直到在一块儿上了冻的地砖上打滑,板子直接脱脚飞了出去。俩人双双仰着摔倒在了地面上,谁也没空儿去在意它。
谢竞年倒在陈朽身上,愣了一下就赶紧起身去拉陈朽。
此时的陈朽嘴角青着有些肿,站起来时后背还沾满了雪。谢竞年边给他拍着衣服上的雪边偷着笑。
笑够了俩人就满广场的找滑板,幸好没给它飞河里面去。
也不知道他们玩儿了多久,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于宁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八十块钱,滑哪儿去了你?”周衍同累得气喘吁吁,脸都热得发红。
于宁走在最前面和周衍同袁方衡讲着自己的滑板历险记。
陈朽在后面和谢竞年并排走着,说话间的雾气飘在空中由白色变得透明。
谢竞年突然道:“朽哥。教我玩儿滑板吧。”
“下次我带你,肯定不会让你摔的。”
陈朽笑着赏了他一个脑瓜崩,这次也依旧没有回应他。陈朽大概真的是个不会轻易答应些什么的人,所以谢竞年总是格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不知道这个月会不会有一场大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