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爱我吗(71)
“没事,这个也衬你。”梁行野说。限量品只有小部分货,高定店搭配衣服送过来时提过是最后一个,找不回来没法再买。
梁行野时间掐得很准,吃完晚餐送池宁到岑家别墅刚好六点五十。
从门口到教室还有一段距离,池宁怕迟到,急匆匆下车。梁行野按下车窗,伸出个装着贝壳小蛋糕的袋子,“池宁,甜点带上。”
池宁又急匆匆跑回来,接过袋子,笑着朝梁行野挥手,“我走啦!”
梁行野点头,看着他走远。周末上课的人明显增多,三五成群往大门涌,梁行野看见池宁走到花圃旁,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搭上了话。
女孩似乎很怕冷,穿着灰色羽绒服,戴着护耳。梁行野辨认出她的长相,宋家的私生女,和她爸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池宁跟他提过几次,叫宋晓意,性格腼腆温吞,是池宁在这交到的关系最好的朋友。
见两人混进人群,梁行野收回视线,启动车子离开。
池宁加快脚步,和宋晓意往教室里赶,教室位于一楼最偏僻的角落,池宁站在门口,疑惑地望着被他甩在身后一大截的宋晓意,“怎么不走了?”
宋晓意抿唇,脸上的梨涡浮现,低低应了一声,闷头走向教室。
教室较小,蓝白主色调,谱架、音响、多媒体设备一应俱全,座椅三列四排,外侧的墙被打穿,设计成了巨大落地窗,视觉空间无形增大。窗帘由薄纱制成,被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摇曳。
岑明森还没到,声乐课是五人小班教学,四男一女,其他三个男生正聚在第一排中央看手机上的火辣美女,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算起来这里池宁年纪最大。
池宁打开袋子,拿出贝壳蛋糕分给他们,坐边上那个寸头男挑眉,将蛋糕往嘴里塞,囫囵吞枣地嚼几下,声音含糊不清:“谢了。”
另外一个眼镜男笑着接过,也跟池宁道谢,剩下那个无奈耸肩,说奶油过敏吃不了。
池宁和宋晓意并排坐在后桌,池宁晚餐吃了好几个贝壳小蛋糕,正腻味,下巴垫着手,百无聊赖地等岑明森来上课。
宋晓意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捏着蛋糕,小口小口咬,像仓鼠进食。
悬在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零六分,教室安静,寸头男突然嚎了一嗓子:“岑老师怎么还没来啊?”
座位间距离太紧,像凑耳边嚎的,池宁吓了一跳,宋晓意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推得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寸头男回头,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抱歉,吓到你们了。”
又回头小声嘟囔:“他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拖堂吧?”
前面响起接连不断的窃窃私语,池宁等得无聊,也和宋晓意聊天。
“为什么总让我帮你请假呀?明明你每次都不缺课。”
宋晓意有个奇怪的习惯,上声乐课总让他帮忙请假,但最后还是会来。
他和梁行野谈起宋晓意时,梁行野说她大概在宋家的日子不好过,养成了讨好型人格,也许是被逼无奈才来学。
当时池宁也这样认为,但接触久了又觉得不像,因为宋晓意时常流露出对音乐的热爱。
蛋糕吃完了,宋晓意将手揣进兜里,脸贴在冰冷的课桌上,眼神很空,“我不想学,可岑老师是我的偶像。”
她侧着脸,过长的刘海垂到一边,露出白净的额头,她长得清淡,却很耐看,杏眼,鼻子小巧精致,笑起来有梨涡。
但刘海遮住了她耐看的气质,她也很少笑。
池宁是在声乐课上了十几个课时的时候,才和宋晓意说了第一句话。
那天上课的重点是歌唱的共鸣训练,需要学习用稳定的喉头位置发声演唱。课程结束后大家都走了,池宁看着课上发声训练的录像回放,结合岑明森指出的问题,发现自己有很明显的不足,便留下来练了会儿发声技巧。
离开时,他准备关灯,发现宋晓意蹲在墙角,很安静地在哭。那时池宁对她的了解仅有简单几点:十六岁,正读高一,性格内向,一直独来独往。
池宁不知道怎么办,她哭了很久,他也站了很久,最后他走到墙角蹲下,犹豫再犹豫,小声说:“你好。”
接着用他哥在海里哄他的语气安慰道:“别哭了。”
可能这两句话结合起来太怪,宋晓意抬头看了他一眼,鼻音很重地回应他:“你好。”
她站起身,用卫衣帽子盖住头,耷拉着肩膀出了教室。
下次上课时,宋晓意给他带了颗糖,两人在课间慢慢会说几句话。
池宁在这交了一些朋友,但男生打的游戏他没玩过,玩闹起来又总逗他掐他脸,池宁就更喜欢和性格内向的宋晓意呆在一起,后面顺其自然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