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是我的粉[娱乐圈](66)
家里的房子卖了、家具卖了、乐器卖了、什么都卖了,钱依然越来越少,哥哥的情况却始终看不到希望。
当时就只有那么一个机会。
主治医生告诉他们,以安如铁目前这个重伤且并发症复杂的情况,也就只有国外一位医学界先锋有更深入的研究,或许有机会挽回他那岌岌可危的生命。
可想要联系那种人物,其中所需要的人脉、金钱,都是当时的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安若水听着父母偷偷商量着余钱,只心里想着:如果这些年来,不是为了供他学音乐的话,以他们本就普通中下的家庭来说,再怎么样也能够凑出一定存款的。
和他差不多家境的同学,现在家里已经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新房子。他们商量着要给爸爸添置按摩椅,给妈妈购买美容院年卡,给他筹备买车结婚的钱。可在他们家里,最大的开销,始终都是安若水的乐器、音乐课,以及纽音除去奖学金后,依然高昂的学费。
最终的结果呢?他什么也没做成,却已把家里的底子耗得差不多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几乎打碎了他所有的梦想、自信与坚持。
安若水记得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却是已经瞒着父母,被牵线人带着走进那个高级会所了。
他长得好看,褪去青春期的肥胖后,过去的稚嫩、可爱只剩下了些许残留。他或许还对自己新的相貌没有太多的认知,可有意采撷这份初绽放的青涩的人,却越来越多了。而他们开出的价格,是当时的他,无法拒绝的心动。
若不是陆兆屿,或许就差了那么一点儿,他就会成为某个有钱老板包养的“小七”了。
第28章
正是陆兆屿。是陆兆屿,在那一天, 就像许多俗套小说里必有的情节一样, 把他从那个会所里给拉了出来。
安若水从来都觉得这种情节充满了不可能存在的幻想。俗不可耐、不切实际,还全是自我满足。可当他真正被陆兆屿一把抓着手腕, 拉出会所的时候,才第一次意识到,至少那些情节里, 接受了这份“霸总日行一善”的人,会感激对方到何种地步。
“……喂!怎么一直不说话?”他记得那时候的陆兆屿,也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带着几分审视看他,“还是我看错了, 你卖的设定就是被逼无奈的清纯未成年?”
当时还不到18岁的安若水呆呆地看着他,却半点儿没认出来这是个当红的明星,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你、您怎么、怎么知道我……”事实上,他被拉着坐在那里, 被那个老板揽住腰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缺钱到了可以不择手段的地步。可心理上, 他却被那只手触碰得全身都在畏惧地发抖。
“小样儿。你脸和嘴白得都快和死人似的了。化个这么浓的妆都挡不住, 要真是自愿的, 我倒觉得稀奇了。”陆兆屿抱着手冷哼了一声,“我一走进门,还以为李平越那小子怎么抱着个雕像呢。”
“平常么, 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脑子里全是些仗着年轻,就想着走捷径的小白脸。”陆兆屿又哼了一声,“不过老子最近才宣了正能量大使,就算了。日行一善。”
“你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啊。先说好了,”陆兆屿警告道,“我可清楚你那些前辈的套路。就算把身世编得惨得能上年度人物,我也轻松就能查证。一旦我发现你在撒谎,哼哼哼。”
“当然,如果你就是想买个梨子手机,或者买个LV包包,不用说了,给你两个硬币,自己坐公交车麻溜着滚吧!”
要是个骗子,此时定是会敏锐地发现:眼下的陆兆屿,分明就是个嘴硬心软还爱散钱的富人家小孩嘛!好骗得很!
可安若水也不过是个比陆兆屿还小的大学生,被家人养得半点儿心眼也没有,一听陆兆屿的话便慌乱摇头,“不、不是,我不是,”他被自己一着急就嘴笨的习惯,急得快要哭了,“我哥、我哥要做手术。”
陆兆屿一挑眉,“嚯,是亲情挂的啊。行吧,”陆兆屿一掏口袋,“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去查证。老子这个月零花钱也用光了。”
“喏,”他顺手写了串数字,便递了张卡片过来,大概是在什么居酒屋里拿的外卖单,“你去和我爸联系。我帮你说一声。那边认证、资助、发钱可是专业的。”
安若水有些懵懂地接了,便见陆兆屿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眼,“以后不会化妆就别折腾了,搞得一张脸和哥布林人似的。你是搁这儿来陪笑的呢?还是寻仇的呢?”
他转身往门口走过去,挥了挥手,“就你这傻蛋样儿,也别再到这地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