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效应+番外(105)
后来因为高三的生活实在忙碌,我没再去过极夜。
偷偷关注了文骄三年,他从不知道我。他也从来都是独来独往,除了辛砚,没见过他还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大二那年。
幸运的是,我和他上了北原的同一所大学。他进入了学校的篮球校队,名气和受欢迎程度更胜从前。我成为了学校的啦啦队员,专门为他加油打气。
和他真正成为朋友,还要多亏了另一个重要的人。
我说的这位其实是我一个直系学弟的好哥们,名字叫时却,长得白净又好看,性格也十分开朗讨喜,和人说话的时候,时常会羞怯脸红。
我和他不算特别相熟,前后只说过那么几次话。
我们第一次认识那天,也是骆文骄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我那时刚刚成为啦啦队长,终于鼓起勇气要向他要一张心仪已久的签名,本来他并没理会,谁知后来他却在我和时却说笑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主动帮我签了一张。
那一次我高兴了好久。
大学时学校要求住宿,只有节假日和周末的时候,我才会回家,偶尔路过极夜俱乐部,也会偷跑进去看一看。
当然大半部分情况下都会被辛砚这家伙无情地轰出来。
我有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信号发射器,只要我一溜进去,他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我逮到,叉着腰和我理论一番。
后来日子久了,他似乎终于觉得累,不再赶我出去。
我在俱乐部里赖着不走时,偶尔也能和骆文骄聊上几句。他的话不多,多数情况只是在我和辛砚斗嘴时帮我一把,顺便拿来两瓶解渴的矿泉水。
他一向是这样冷淡的,直到那个叫时却的学弟出现,我和辛砚才都觉得,他寡言少语的性子似乎变得鲜活了一些。
大抵对他来说,时却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这结论是有理有据的。
比如他们几个放假来极夜打球时,他总要和时却一队,即使人家打得并没那么好,他也会流露出那种第一无二的欢喜神色——照辛砚的话说,这孩子学会了放松和高兴。
再比如大三那年的全国篮球联赛前,他某天打完球后突然叫住了我,问我能不能把空出来的名额给时却,在我答应后,他的脸上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期许。
又比如他因为平白无故打了个耳洞,被辛砚和教练骂了很久,后来伤口因为流汗和篮球对抗总是发炎,不得不求助身边唯一打过耳洞的我。刚开始他只说是脑子一热随便打的,后来我听另外的学弟说,他是为了帮时却完成一个无聊的任务。
这样的例子多得怎么样也数不过来。不得不承认,大学的那段时间,是我见过他最开心的日子。
虽然当时我并没意识到,但很久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或许那时候他已经表达出了他的心意,只是我们都没发现罢了。
毕业后,我做了一家新闻媒体的记者。
那段日子文骄过得并不顺利,辛砚说,新旧的伤病和家里的琐事,让他放弃了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的梦想。
我有些怅然,但看到他最终回到学校当了老师,我又觉得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远离伤病,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刚回北原的那两年,他的状态一直不怎么样。
我和辛砚那时都以为他只是因为没和职业俱乐部签约而沮丧,为他操了不少心。他从没向我们提起过原因,只是整日安静地过着重复的生活,时而突然失去联络,让辛砚着急得一直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有一次假期,他甚至消失了好几天,再发来报平安的消息时,人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明海。
辛砚大骂他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是不是脑子抽风,他只回了句,听说那里的海岸边有座小山坡,每到这个时节就开满了虞美人花,他想去看看。
可惜我们那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毕业两年后,父母因为工作的调动,又决定搬回我家之前所在的城市。辛砚受聘做了一家职业篮球队的副教练,将俱乐部暂时托付给熟人照料。
我和辛砚的孩子出生后,文骄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先是帮我们搬家,然后又在我和辛砚都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悉心地照看小阿之,好让他不会缺少大人的关爱。
他们倒是相处得很好。
许多时候我和辛砚都没空去幼儿园接小阿之,文骄会先将他接回学校玩耍。我下班后去接他回家时,经常能看到他们两个在操场上玩得很是开心。
只是小阿之常跟着文骄,竟然也成了和他一样冷静淡漠的性格,多少让辛砚觉得有些无奈。
按他的话讲,骆文骄,你再这么不爱说话,会把我儿子带得和你一样娶不到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