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33)

作者:方浅

陆景年说:“相亲过,算吗?处了半个月吧,散了。”

“啊?你这么帅还相亲啊,年哥,不是吧?” 郁梨好奇道。

“忙,没时间恋爱,相亲对象是单位领导介绍的,处了半个月,我分不清口红颜色,什么豆沙色、番茄色、复古红、正红在我眼里都是一个色,我也分不清香水味,甚至连名字都分不清,香奈儿、迪奥、圣罗兰,在我这里都是香水,我跟她处的半个月,每次都是听她讲解这些知识,不适合是我提出的,她祝我这辈子单身到底。”

陆景年说完,余知意没忍住,笑出声,他这一笑,几人都跟着笑。

最后轮到谭玮,谭玮大方道:“高中谈过一个,大学谈过一个,都分了,没有原因,大家都觉得不合适就分了。”

郁梨豪爽地揽过谭玮脖子,“嗨,没事,虽然你毒舌,又不懂怜香惜玉,好在你脸好看,不愁没老婆。”

谭玮拍开她的手,叹气,“我不愁,我愁的是你,谁敢跟你谈恋爱啊。”

余知意笑着一口一口抿酒,在想陆景年刚才的回答,相亲,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大抵是长长头发,纤婉秀丽,温婉娴静又善解人意的吧。

一点半,一楼铁门发现涩重的 “吱呀” 声,是谭玮爸妈回家了。

陆景年看向余知意,两人同时起身。

“谭玮,该收了吧?我们一起收。” 余知意说。

“不用不用,明早我再上来收,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郁梨好像醉了,我们先送她回去吧。”

郁梨这时候又开始吃鸡翅,嚷着:“谁说的啊,我可没醉,这都不算酒,顶多是饮料掺了一点点酒精。”

“我待会送她,先送你们下去。”

陆景年拦住谭玮:“不用,我们自己下去,打扰到你父母了。”

下楼时,楼梯有点暗,本想去跟谭玮父母告个别说声打扰了,他们好像已经歇下了,两人继续下楼,一楼最后几阶台阶,余知意脚下一滑,差点踩空,陆景年手快伸手捞住他,揽着他的肩扶他站稳,“没事吧?当心脚下。”

那一刻余知意非常庆幸楼梯只开了小灯,掩盖了正缓缓往他脸上爬的一层红色。

陆景年的手心很热,热度透过衣料传至余知意皮肤,灼得他思绪纷乱。

直到出了谭玮家门,走到小电驴旁边,被冷风一吹,余知意才稍稍降下乱蹦的心跳。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种感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陆景年借着谭玮家门口的灯打量余知意,“喝多了吗?脸这么红,好像也没见你多喝少。”

余知意赶紧说:“我喝酒上脸,喝一口和一瓶都会脸红。”

“那还能骑车吗?要不我们走回去,好像也不远。”

“可以骑,没醉。”

沿着原路返回,凌晨两点的南门湾海边街依旧人来车往,余知意告诉陆景年,前面有很多大排档,这时候很热闹,可惜今晚吃太饱,不然能带陆景年去吃一顿海鲜。

陆景年说:“等下次有机会了你再带我去。”

“你来了有五天了吧,再过几天身份证回来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这句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余知意将车速放到最低,怎么忘记了他只是个过客,像偶尔落在花丛的一只鹤,总会飞走,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

远处一辆电动车驶过,车上的两个少年在深夜街道放声高歌,风将歌声带到天上送给星星听,星星再转述给月亮。

这里的夜不安静,但也不匆忙,没有汽车排长队,没有听起来扎耳膜的鸣笛声,只有散漫的小电动车和悠闲的散步者,陆景年想,这真是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回到店,门口的那桶花里只剩最后一朵玫瑰了。

余知意抽出那枝玫瑰,送给陆景年,望着他的眼睛说:“送你。”

淡淡的蓝渲染在白色的玫瑰花瓣上,如大海的蓝和天空的白,浪漫与纯洁融为一体,陆景年接过,问:“谢谢,这又是什么品种,很特别。”

“密西根碎冰蓝渐变玫瑰,他的花语是,送给你的希望是星辰和大海。”

第19章 蔷薇

作者有话说: 别害怕

余知意洗漱完沾床秒睡,甚至忘记跟陆景年道一句晚安。

后半夜,余知意被热醒,睡前连空调都忘记开,那点微醺的醉意被微小的忧伤无限放大令他自我催眠,强行认知他是醉了,醉到什么都没去在意,忘记道晚安,忘记开空调,只是因为不想清醒着去数陆景年还能留下来陪伴他几天,有他在的这几天,余知意都快忘记了,他也只是一个孤独的旅者。

起来找到遥控开了空调,又觉得应该去趟洗手间,酒水喝多了,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门,视线直直瞟向沙发,沙发上只剩一方轻薄的夏凉被,原本应该睡在上面的人正站在阳台,一点猩红的光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余知意没动没出声,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阳台上那个孤寂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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