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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时本想混过去,含含糊糊地说,“哎呀,我脱掉了,没穿脏衣服!”
可秦言却没打算放过他,一边掐他一边喊道,“你没有!你还骗我!”
贺嘉时没办法,他懒得去橱子里翻套秦言的睡衣,于是把自己的T恤一脱,裤子一丢,光溜溜地躺进了被窝里。
混沌间,秦言往他身上摸了两下,继而放心地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贺嘉时,一个在家里可怜兮兮,在秦言面前作威作福的两面派
第25章
贺嘉时只穿了条内裤,他把手搭在秦言身上,做出个环抱的姿势。
秦言穿着一身纯棉睡衣,他闭着眼睛,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每当这时候,贺嘉时都觉得秦言看上去显得小了许多,像个孩子一样,气质干净而清澈。
他的身上散发着洗衣液的味道,半梦半醒间,贺嘉时忍不住贴近他的身体,深深吸了一口他好闻的味道。
秦言再次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他浑身热极了,身后仿佛贴了个烙铁,他挣扎了两下,却没能挣脱贺嘉时的怀抱。
被子里过高的温度让他燥热而急躁,他用胳膊肘捣了贺嘉时一下,贺嘉时却顺势将腿也放在了他的身上,还小声说,“别动弹。”
他们贴得更近了。
秦言突然睁大了眼睛,贺嘉时又硬又烫的下面,正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猛地回过头,盯着贺嘉时的睡颜,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他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别贴着我!”
贺嘉时突然睁开眼,这才从一场旖旎梦中清醒过来,他坐起身,有点尴尬地挠挠头,声音有些嘶哑,“干啥,刚起,正常。”
秦言愣了两秒,没再讲话。
贺嘉时掀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过了许久,他才回过头去,盯着秦言的脸看了一会儿,说,“言言,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么?”
秦言大窘,他的脸涨得通红。
他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秦言的嘴唇抖了几下,“你……你耍什么流氓!我不想知道!”
贺嘉时看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笑笑,“啧”了一声,像是有点儿遗憾,“真不想知道。”
秦言立马拉上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然后在被子里朝他喊道,“不想!我不听!别告诉我!”
贺嘉时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却没强求,说,“知道了,别闷着。”
于是,秦言这才把头从被子里弹出来,贺嘉时也躺下,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心中萌动着少年与少年间原始而纯粹的悸动。
阳光打在床上,屋子里温暖舒适,氛围也恰到好处,他俩都不想起床,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却仿佛一切都有了,一切都在无言中。
他们什么都不懂,却又像一切都懂了。
中午的时候,实在太饿,于是贺嘉时便草草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两个人就着馒头,将一盘菜吃得连菜汤都不剩一点儿。
吃好饭后,秦言去厨房收拾,一边刷着碗,一边终于想起来问他了,“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贺嘉时耸耸肩,“不想看见他们呗。”
贺嘉时说得轻松,秦言心中却难过不已。
贺嘉时早就难过完了,再难过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无论家里人对他怎么样,日子都还得接着过。更何况,他身边还有秦言在,也不算太过惨淡。
于是,他反而宽慰起秦言来,“嗨,哥哥我都习惯了。你也该习惯了吧。”
秦言一愣,没顾上自己手上还有泡沫,他湿着手,用手背碰了碰贺嘉时的脸颊,说,“我不习惯,永远不习惯。”
贺嘉时怔住了,他捏住秦言湿滑的手,心中涌动着温暖的波浪,从心室一汩汩流入全身经脉,而后,又顺着血脉,带着更宜人的温暖,汇入心房。
他看着秦言的脸,有太多太多的话不知如何开口,而秦言也看着他,黑亮的眼睛中满是疼惜。
这一切在他们身上仿佛最正常不过,而蹚过岁月缓缓的河,他们仿佛又变了许多。
贺嘉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他被一种巨大磅礴的幸福环绕着,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秦言有多么的在乎他。
贺嘉时终是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终于松开了秦言满是泡沫的手。
秦言的话让贺嘉时动容,而后又让他隐隐难过。他一向知道秦言对他好,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秦言要比他自己更疼自己。
所以秦言看不得他受委屈,永远都看不惯。
他捏了捏秦言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别想这些了,我很好,什么都不用担心。”
秦言显然不信贺嘉时的这套说辞,他很清楚,只要还在贺家人身边一天,贺嘉时就不会有真正的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