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157)
自己送的纸玫瑰是随手抽的纸,上面印刷着五花八门的广告,比不上这红的发艳,红的正式。
褶皱清晰,叠痕利落,一朵玫瑰叠的含苞待放,肉眼可见的用心,连发白的毛边都似乎暗藏着折纸人欲说还休的心事。
白绩不爱跟别人玩,唯数不多亲近的人也就房里的三个人,齐项不假思索地排除了梁逢秋和季北升,答案显而易见。
他暗恋我。
齐项想到自己在车上给他叠玫瑰时白绩的欲拒还迎,自己“假出柜”时白绩的探究与错愕,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细节线索牵扯而出,相互印证,百分之一二的可能性都成了五五开。
但也可能是白绩有了暗恋的人,只是他藏得深。
这么想齐项眉头又压了下去,思索片刻后把纸玫瑰轻巧地塞回白绩衣服口袋。
看他送给谁,什么心思都一清二楚了。
*
“哥,你好慢啊。”季北升趴在池边打水花,“白哥都要睡着了。”
“刚喝水了,你们多泡会。”齐项见白绩一动不动坐在石阶上,抱臂沉凝地样子,不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很快又止住,对季北升说,“你扶着白绩,他虚。”
白绩因为缺氧而迷糊,但耳朵还尖着听周围动静,抬脚甩齐项一腿的水珠,“谁他妈虚?”
齐项忙不迭跳开,招呼他们擦干水出来。季北升是真不想泡,让梁逢秋把他拖出来,水也不擦干净,裹起衣服就往外冲,连带着跟在他身后的梁逢秋也遭殃,被拽了一路,跟赶飞机似的。
偌大的池子里只剩下泡软了的白绩,浮在池子里,飘到齐项脚下,像条昳丽的鱼。
他趴在石沿,不着急上来,一身白皮被烫的发红,伸出胳膊时小臂的太阳跟准备东升了似的,发红发粉,仰脸望人时眼尾延出墨色的一道线,开花了。
“有冰可乐吗?”白绩听说齐项喝水,喉咙紧跟着发干,“渴死了”
大冬天,外头下雪,温泉屋里热气逼人,他要喝冰可乐。
齐项脑子里第一念头是不知道这个点前台能不能送,或者外面有没有便利店。
等这一串问题过完,他心一沉,琢磨出点不对劲。
我他妈为什么要大半夜在冰天雪地里给他买可乐!?以前没发现啊,这白雀儿浓眉大眼的还挺会磨人?
“算了。”白绩见他发呆不回答,也觉得大冬天找冰饮有点难,“我回去喝矿泉水,你拉我一把。”
“...没说不给你买啊,干嘛算了。”齐项忙说,又把白绩不费力地扽上来,略显羞涩地问,“你没什么其他想对我说的?”比如花啊,爱啊。
白绩想也不想,笑道,“不要百事。”
齐项:“......哦。”
白绩出水时银线似的水珠从他身上滚落砸在地上,他缩脖子,肩头浑圆,向齐项摊开手,指尖的被水泡地皱起,像婴儿的皮肤,齐项看的眼窝发烫。
妈的,他手都比别人秀气。
齐项心里忖到,直呼糟糕,一不小心又掉进他们gay的小圈套,以退为进,出卖点色/相,对付他这种无知直男真是一撩一个准。
白绩应该,大概,肯定是喜欢我吧。
齐项撒癔症,想自己要怎么回应白绩的表白与暗示。
我俩也是经历过事,互坦过底的关系了,白绩这个人性子闷,有话憋着,一但找到情绪的寄托点,那种爆发的情感很难自我抑制,看看他多依赖我啊,还想跟我拉手呢。
唉,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刚治好PTSD,我难不成要成了他心底另一个不可言说的痛?
可我是直的啊!虽然我不会因为他的性取向而带有色眼镜看他,疏远他,但我总不能直接答应他吧?那我不也成了gay?
齐项叹气,难搞。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白绩干站着等了半天,都快哆嗦成电动牙刷了,边上的人还傻站着发呆,脸上是人看不懂的表情,跟降智了一样。
他出声,“浴巾你没拿吗?”
齐项惊醒,递去毛巾。
白绩小声,“你怪怪的。”
“......”是我怪吗?
齐项正想着,一扭头又见他毫不避讳的擦身体,抬腿,弯腰,顶出两个弧度饱满的丘峰。
他瞄了两眼,用一种诡异的口吻问,“你,你就这么擦?”怎么不矜持点呢?
白绩动作一顿,“......”
擦也不是停也不是,觉得这场景像他走进男浴室,迎面一个女人给了他一巴掌后大骂耍流氓。
“那你教我?”白绩硬硬地反问。
齐项腼腆,“不好吧。”
白绩:“......”
他心里发毛,把浴巾蜷成球放一边,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准备出去。
齐项跟着他,想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便意有所指地乜了眼他宽大的口袋,随意地问,“你这羽绒服兜挺大的,都装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