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57)
哭鼻子这事还真挺耗费体力的,许逸风胸口痛得喘不过气,千斤重的疲惫感却压在眼皮上,没等继续体味一下想象中与陈与同分离的痛楚,就睡了过去。
陈与同开了门,玄关和沙发旁的落地灯开着,应该是怕他回来家里太黑。
他绕到床边,看见床上窝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体,悄悄冲了个澡,换了睡衣。
关了所有的灯,怕吵醒他,轻手轻脚滑到被子里,借着夜灯散过来的微光,看着那张陷在黑暗中仍然温柔的脸,陈与同伸手揉了一把那头乱发,好像又长长了。
睡着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露出满足的笑,握住他的手问:“几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一点多了。”他把那双艺术家的手带到唇边吻了一下,轻得像怕碰碎了一样。
许逸风听出他的声音带着点疲倦的沙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却一下就清醒了:“操,谁打你脸了?”
陈与同愣神的功夫,许逸风已经从被窝里钻出来,起身开了灯,果不其然,对面的人左脸微微肿着,嘴角破了点皮。
“你不是说法院都有正规军出身的保安么?”许逸风一把掀了被子,想下床找点消肿的玩意,却被陈与同牢牢抓住胳膊。
他又想起上次那个吓人的新闻,看来真有人到法院找判案的法官寻仇,尤其是看着陈与同怕他担心的那个表情,更是给他焦躁的心里添了一把火。
“你别动,已经敷过了。”陈与同使了不小的劲,语气却是温和加耐心:“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不行,以后我得去接你下班,你这个废物,怎么不还手啊?”许逸风看他微笑着,并不在意的样子,挣扎不过,最终无奈地泄了气,一肚子的心疼化作轻柔的爱抚,拂过微肿的面颊。
陈与同拨开长长的刘海,不知道是因为睡得热了,还是刚才着急,起了一脑门汗,笑着安慰他道:“没人打我,就是上火了,牙龈肿了。”
边说边把聪明的笨蛋揽到怀里,腹中涌起一股柔情。他的心跳得真快,那颗总是为他操心和担忧的心脏,陈与同无地自容,相比之下,自己怎么会那么粗心地让他受伤。
“哦。”笨蛋的身体紧贴着他,没过多久却又往外挣:“那得吃点药吧,这么严重,嘴都破了。”
“可能是想你想的。”陈与同只能转移话题:“你怎么用手一摸就知道我脸肿了?”
“这不是基本功么。”乖巧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胛骨上,呼出的气息撩着他的耳朵:“最开始画人体的时候,从骨骼到肌肉,不同年龄段的,不同形态的,都画过,那模型都做得可逼真了,画室一度都跟医学院似的。”
他的手游移到他衣服里,嬉笑道:“连这个都画过。”
被摸了一把之后,陈与同立刻热了起来,得逞之后的人笑着亲了亲他的唇:“好像是有点想我。”
陈与同把他的手拽出来放在自己睡衣领口的扣子上,顺了顺他的头发,歪头笑道:“今天满足你一个愿望。”
此时有点后悔晚上没好好吃顿饭,但好歹睡饱了。许逸风手速飞快,两下解完了睡衣的扣子。
细碎的吻如绵绵细雨般落下,陈与同舒展开来,把一切,毫无保留地交给某人。
“你这表情怎么跟自己吃了亏似的?”陈与同把许逸风的脑袋揽到自己怀里,在他头顶亲了一口。
许逸风有点欣喜,又听对方含混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以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嫁不出去了,你得负责啊。”
这话说得他怦然心动,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抬起头看着陈与同,这次他的表情很坚定。
“什么意思?”他从温暖的怀里钻出来,直愣愣地看着他。
陈与同盯着那双澄澈的眼眸,心想,这次得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这个笨蛋放心。
拿出宣判的语气,沉稳道:“我的心,我的身体,从今往后,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明白了么?”
看许逸风还是一脸茫然,又把他锁到臂弯里,温柔地笑道:“当然也不会跟别人结婚,笨蛋。”
要不是因为今天跟许雯在一起的时候把眼泪都流干了,听话的人恐怕又要泪洒当场了。
可现在有点激动得睡不着,这话快赶上水彩本那十个字的冲击力了,余韵不断敲打着许逸风的五脏六腑。
陈与同看了一眼床头的表,已经过了午夜。
“你是睡够了,我明天还得上班。”他打了个哈欠。
一个法式热吻趁此机会堵住了他的嘴,陈与同喘不上气,却张开胳膊,任由对方摆弄。
许逸风心满意足,从背后抱住法官紧实的腰,轻轻咬了咬他的肩膀,愉悦地笑道:“以后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哎,对了,今天星期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