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112)
是真的很喜欢吧,希望他每时每刻,都能像现在的自己一样,被家人接纳和宠爱。
虽然就他们两个人,年三十的晚上许逸风还是做了十个菜,量也把握得很好,种类不少,却也没剩下太多。看着春晚发红包的时候,发现陈与同把朱越也拉到了他们的微信群里。
闫严作为传说中的土豪一直不停地撒钱,红包的金额大得没边,许老板拖家带口,跟他比不了阔,不过看朱越领了一个之后就不再领了,发了个震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冲云天的豪气给吓退了。
窗外的炮竹响个不停,不过北京五环内不让放炮,许逸风拍了一段,想发给看不到这些的人,效果却不怎么好。江雪梅熬不了夜,到了十一点就去洗洗睡了。他把电视调成静音,趴在窗台上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照亮无边的夜,再无声地坠落,只留下淡淡的雾,绚烂过后的逝去让他莫名有些伤感。
倒计时之前,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拨了对方的视频。陈与同看起来情绪不错,背景音是联欢晚会热闹的歌舞声,他拿着手机离开了客厅,开了卧室的灯,许逸风便看到那一整面的书,还有很多奖牌奖杯。
“叔叔阿姨还没休息呢?”他靠在沙发上小声问。
为了守岁,两位老人下午补了觉,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陈与同在许大厨的指导下弄出了几个卖相不怎么样的菜,好在味道还算凑合,尤其是提前调好味的粉蒸肉得到了全面好评。他还和陈忠德喝了两杯小酒,不聊正事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还算融洽。
尽管许逸风关了窗户,外面咚咚的炮声仍传了过来,连视频对面的人都听见了,坐在书桌前撑着脑袋笑道:“他们没睡,等着跨年呢。你那边那么吵,一会儿睡得着么?对了,代我问许雯妈妈好。”
睡着的时候可能连地震都震不醒的人才不在意这点响动,只是昨晚开始,就有点孤枕难眠。许逸风关了电视和客厅的大灯,沙发旁的落地灯在他的脸上洒下柔和的光,他小声说:“大姨睡了,等后天你上门拜年亲自问她好。还有,许雯说她和我姐夫后天要去新疆滑雪,就不过来了,等元宵节再回来。”
这大概是怕家里住不下,也怕他尴尬,陈与同领了这个情,却没说他还没有跟他爸坦白,自己拒绝高院的调任,以及一桌子年夜饭都是在许逸风的准备下呈现的。今晚的气氛不错,老太太也特别高兴,他习惯性地当了鸵鸟,把头埋到沙子里。等明天何冰来拜年,老爷子自然会知道,当着外人的面,或许场面不会太难堪。
大年初二上午十一点,陈与同在午饭前抵达了天津。天朗气清,马路两边的路灯上挂着红色的中国结,小区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灯笼的穗须随风飘荡,恭贺新春四个大字立在绿化带前,物业的保洁在清扫散落在各处的鞭炮和烟花的残骸,热闹过后的烟火气还浓郁地散发在空气中……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身体里却有一种奔向安全感的期盼和急迫,驱使他大步朝前走着。
出发前他在父母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两个果篮,想了想又买了一束花,此时这些东西沉甸甸地挂在两个手上,让他腾不出手去按电梯。不过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帮他按了,他笑着说了谢谢和过年好,在明晃晃的电梯间里,缓缓上升的过程中,他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49、御纳户
◎不过你能先说说,为什么那个床,是那个颜色么?◎
电梯门还没开,陈与同就听到津味十足的笑声,出了电梯看见两位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正在交换手里的吃食,其中一位他认识,就是许雯的妈妈。而先开口的却是隔壁邻居,热情的话语中透着羡慕:“哟,雪梅啊,这是你干儿子的朋友吧,长得真俊,艺术家交的朋友也够浪漫,还给你买花了。”
陈与同红了脸,没好意思说这黄玫瑰是买给“干儿子”的,给邻居拜了年,跟着江雪梅进了屋。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油香,窗户开了缝散油烟,飘进来一股白茫茫的寒气,笼罩在阳台满片的绿植上,两盆水仙花开得正好。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像是在炸着什么,他把东西搁下,江雪梅一边数落他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一边在阳台翻出了一个花瓶,接过他手里的花准备拾掇。又让他自己喝茶,那种不见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很熟悉的自家亲戚。
茶几上放着刚泡好的菊花茶,嫩白的胎菊在透明的玻璃茶壶里荡漾,和他心神荡漾的频率一样。接着从厨房里传出熟悉的声音:“陈与同,过来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