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无数(20)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祁白露知道自己的眼神可能冒犯了,低下头去吃馄饨,却听阮秋季道:“我一直以为你会问我。”

“问什么?”祁白露道。

“很多事。”

看祁白露还是一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阮秋季笑了笑,道:“比如《泉水凶猛》的选角。”

“我应该问你吗?”

“这取决于你。”

阮秋季此人看起来很好懂,看下去却让人捉摸不透。从上一次在慈善晚宴相遇,祁白露捉摸不透很多事,比如他看起来对自己有兴趣,偏偏没任何行动;比如他是所谓“金字塔”上层的人,却对自己这样亲切体贴。祁白露并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回事,或许阮秋季对每一个人“喜欢”的人都是这样的,如果郑昆玉是直钩钓鱼,那么阮秋季就喜欢抛出丰厚的饵。

“好。选角墙的事是你们放出来的吗?”

阮秋季没想到他问得这样直接干脆,他盯着祁白露的眼睛,摇头笑道:“不是。”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知道,但暂时不能说。”

“你真的想让我演潘小匀吗?”

“没错。”

“你觉得我适合这个角色,还是别的人更适合?”

“别的人也不错,但在我心里,你最适合。”

祁白露一时没什么想说的了,阮秋季道:“还有吗?”

“听起来很像恭维。”

“但你应该知道不是恭维。”阮秋季淡淡笑着,看祁白露似乎真的没话问了,下巴朝桌上的馄饨点了点,这是示意他该要趁热吃了。

☆、跳她的舞

吃完午餐之后,祁白露回病房打点滴。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上身只穿一件衬衣,倒也不觉得冷,但葡萄糖流进血管时,臂膀泛着丝丝凉意。可能因为最近都没休息好,一直在连轴转,祁白露渐渐觉得困。阮秋季回来,看到的就是祁白露半躺在病床上,阖着眼皮似乎睡了过去,护士已经给他拔了针。

阮秋季没叫醒他,将门锁上后,走过来将手里提着的纸袋放在柜子上,径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祁白露睡得很浅,听到椅脚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便惊醒了,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看了一眼那个纸袋,阮秋季解释道:“你的衣服。”

祁白露以为是助理送来的衣服,因为祁白露身上穿的是戏服,在外面到底有些引人注意,而且明天还要接着拍戏,戏服上面的血渍需要及时清理。他坐起来,从纸袋里拿出一件上衣,发现上面的商标还没拆,便知道这是阮秋季新买的衣服,祁白露看了眼尺寸和价码,道:“你没问我,怎么知道尺寸一定适合我?”

“不如先试试看。”

祁白露将衣服拿出来,觉得它们看起来可能是自己的尺寸。他跪坐在床上面朝着阮秋季,正要解扣子,看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停住了动作。

阮秋季看着他的动作,脸上的笑仿佛是在笑祁白露这样小心翼翼,但他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床头的一束隔帘拉到床尾,帘布的褶皱在滑动中尽数展开。

医院的隔帘都是统一的颜色,极浅的淡绿色。现在是下午三点,祁白露的床位靠窗,借着窗口投进来的稀薄日光,可以透过窗帘影影绰绰地看到对面的轮廓和人影,隔帘轻薄得如同植物的纤维。

房间里一时很静,隔帘亦是静止不动,只有祁白露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皮带抽开的声音,衣料和皮肤、被褥的摩擦声,病床轻微的吱呀声,还有牛仔裤拉链的声音。

阮秋季坐下来,望着隔帘外的那个剪影,最后那个剪影侧过身来,拽着隔帘往旁边一拉,阮秋季看到床单已经由平整变皱,。

祁白露一边摸着自己有些凌乱的短发,一边将两条腿垂下床边,跟阮秋季面对着面。吃午饭之前祁白露擦过了脸,擦去了在剧组的妆容,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他上面是一件连帽卫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这样一穿倒有些学生气,清水出芙蓉一般。

“稍微有一点长,不过……”

祁白露低头踢了下脚,示意裤脚不太合适,他探下身将裤脚挽上去一些,垂下的后脖颈露出一片雪白肌肤,连帽卫衣两侧的红抽绳跟着垂下来,在半空轻轻摇坠。阮秋季之前倒没觉得他这样白,这样猛然一看,才知道他真是古诗说的肤如凝脂,身上仿佛比脸和手更白。

祁白露用手撑着膝盖直起上身,眼睛抬起来时撞上了阮秋季的视线,他本想问阮秋季怎么知道他的尺寸,随即想到了那些没有证据的桃色绯闻,阮秋季很像是那种会经常陪女伴逛街玩乐的人,温柔体贴至极,也风流无情至极。

“不过很适合你。”阮秋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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