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67)
蛇应声出洞,拖走了老二,继而拖着梅花鹿来到粉笔林深处,把它面朝大象宝宝放置。
蛇先生昂着脑袋,敏锐捕捉到身后的危险。
“找到了,我的钱。”老三两眼放光。
蛇吐着信子,笑着说:“带我走吧。”老三脸色紧绷,蛇继续谈判:“那根□□笔没我值钱,而且,我是这森林的长老,它根本就不值钱。我是条会说话的蛇,我可以当你的杂技演员,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好吧,乖乖到我口袋里来。”老三的口袋里喷了□□,蛇先生一进就晕了过去。
老三脑袋转动,自言自语:“如果大哥和老二找到这,见我不带走这棵□□笔,一定会起疑心,肯定会怀疑我得了新的宝贝,我得想方设法毁了它。”
在老三没注意的地方,梅花鹿看着并躺在自己面前的大象宝宝,笑着说:“我会罩着你。”然后永远陪着大象宝宝长眠。左胸腔流出的鲜血漫到白色粉笔树根,整棵树被殷红浸染,独一无二不复存在。
“省了力气。”老三吊儿郎当地带着蛇先生离开。
隔天,镇上人心惶惶,老三惨死后被倒挂在镇口,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蛇先生在他耳侧说:“没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蛇先生回到粉笔林,只剩满眼的红,蛇先生把自己卷成一团,也加入了它们。
深处的梅花鹿也住进了粉笔树里,和大象宝宝的树紧挨,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两棵树的间隙留有不染尘垢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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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破脸上的笑早已经消失,回过神来给天真的蒙纪掌声。
蒙纪坐回禹破身边,禹破说:“你的乐园,很特别。”
“乐过了,就圆满了;圆满之后,就可以死了。”
“可他们的快乐很短暂,怎么就圆满了?”
“乐园本就是短暂的。昨天我还在玩泥巴,今天就得装哑巴,不然爸爸妈妈会没完没了地问,学得怎么样了。”
这确实无以反驳,禹破尝试着说:“如果蒙纪能得到时老师的一点真传就好了,时老师那没心没肺的笑。”
蒙纪笑出圆鼓鼓的脸颊,然后神秘地说:“老师你知道吗?我爷爷也有枪,像猎人一样。”
禹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
“我爷爷有枪。”蒙纪凑到禹破耳侧,声音又小了点。
“你怎么知道?”
“破格街臭乞丐跟我说的。大家都说他是疯子,实际上那些不相信他的人才是疯子。”
“乞丐怎么知道的?”
“他没跟我说。”
这过于荒唐了,非法持有枪械不可能出现在这个社会里。禹破试着不在意,可看着蒙纪认真脸,又想起蒙爷爷的年龄,一推算,蒙纪坚信的有一丝可信度。
一小时还是很轻松地过去,蒙纪说再见后先打开门出去。禹破打算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走到对面一教室,透过门缝看见时格趴在桌子上,轻推开门进去。
时格眉头微微皱着,匀称的鼻息,手里还握着红笔,看来是睡着了。
禹破微弯下腰,伸出的指尖与眉毛隔着毫厘来回抚着。来这之后,时格已经好久没有没心没肺地笑了。
几分钟后,桌上的手机定时闹钟响起,禹破指尖移位关闭。
“还有五分钟,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时格已经坐起,整张脸垮着:“不睡了,清醒会儿就上课。”
禹破轻声说:“下午我们请街角的乞丐吃顿饭吧?蒙纪说来了位。”
“我也要吃好吃的。”
“那我打电话回家让妈妈别准备我们的了。”时格点头。
☆、涂改液
王谨涵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动踩着拖鞋,束着马尾,拎着语文书、涂改液和一支无盖劣质水性笔走进二教室。禹破整理好教案,示意她坐在自己的旁边,“拿出听写本,我们先听写。”王谨涵有些不自在地笑。
“没准备吗?”禹破语气很柔和,没有怪罪之意,即使自己昨天每次与她碰面都提醒。
王谨涵仍是不自然地笑:“准备了。”
禹破拿起课本站在黑板前:“那开始吧。良辰美景……”禹破只是看着课本翻翻,余光瞥见王谨涵右手撑着下巴仰起头,似乎在看自己。
半分钟后,禹破不喜欢瞬时记忆,接着往下:“巍峨雄奇。”王谨涵这才埋头重视,听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不会者的课堂休息模式。
“好,批改一下,这次应该可以拿满分。”禹破边坐下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