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后老攻失忆了+番外(94)
厨房还是有些不方便,他于是牵着余岑,将人拉到了客厅,颇有些无奈的问:“Omega都这样爱哭吗?还是只有你。”
余岑没管对方的玩笑,而是提高声音,一字一句的喊道:“你不碰我,那就滚,我不用你给我治病,我只要你睡我。”
他伸手指向门口,眼睛里带着决绝:”二选一,你是要我,还是现在就离开。”
孟冬凌搂过余岑的肩,替他擦了擦眼泪,又笑着打趣:“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成母老虎了,突然这么凶。”
余岑受不了对方这种开玩笑的态度,他推开孟冬凌,转而哭的更加厉害。
“孟冬凌你还不明白吗?我爸爸是在骗你,他根本不需要你和我结婚,也没想要留你陪着我,他唯一想要的,只是你的腺体!”
“你现在就是个容器,你不碰我,你就可能比我先死,你懂吗?”
余岑扑进孟冬凌怀里,心里更是钝痛,他边哭边抬起头,颤抖着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完全契合,百分百的信息素适配度,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找一个匹配度相对来说最高的人,再通过医疗技术,凭借后天的加工,研制出能治他病的针剂,这才是他父亲的计划。
第65章 番外篇 孟冬凌
我曾经见过他,但他显然已经不记得。
父亲是个赌徒,输光家里的钱,是他反复在做的事。
八岁那年,母亲因受不了无休止的毒打,和他离了婚。
我至今还记得,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冬凌,假如你是个Omega,我肯定会带你走。
现在想来,我只觉得好笑,其实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认为我的身体里,也流着和父亲一样暴力的血液。
她怕我打她,所以宁愿选择,杜绝这种可能性。
用一个美化过后的理由,来掩盖抛弃的本质,这就是大人常做的事。
那天是星期五,我没有回家,而是跑到了附近的山上。
我喜欢坐在山最高的地方,去看整个县城,那让我找到短暂的安宁。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脏乱的衣服,身上还带着被擦破的伤口。
尽管如此,这些也掩盖不了,他那张稚嫩却灵动的脸。
他说他们班过来夏令营,不小心掉了队,希望我能送他回去。
这一片是有名的开发区,但其实并不完善,当地人都知道,所以我想,他并不是本市人。
我注意到他受伤的腿,于是问他为什么还要费力爬到最上面。
他说这是父亲教他的,站的高,再呼救,别人看见的几率就会大大提升。
“哥哥,你能送我回去吗?”他的声音清脆,望像我的眼睛也无比动人。
那时我就想过,假如他以后分化成Omega,那么应该没人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可我却来了逆反心理,莫名想要逗一逗他,我盯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睛,故意摇了摇头。
“不能,实话告诉你,我打算过一会儿,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捡起身旁的石头,做了个往下扔的动作。
他像是被吓到,整个人都呆呆的看着我,等反应过来后,他又立马一瘸一拐的,想要来拉我。
“别……你别这么想,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反正我爸爸肯定会找到我的。”
在当时的我看来,他的这种自信称得上是可笑。
我于是半带嘲讽的问:“你这么确定,他会知道你在这儿?”
他重重的点头,像是怕我不信,又专门拍了拍胸口:“当然了,我爸爸最疼我,只不过,回去以后估计得受罚,但没关系,我不怕!”
他说话时,看上去就像涉世未深的幼童,一副天真愚钝的样子。
远处是连绵无际的山野,一簇簇的绿在我眼前晃悠,有飞鸟从枝头跃过,最终隐没在夕阳下的地平线。
而我身边,是陌生却话多的小孩。
我最终还是同意,送他回去。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的说话,劝说我千万别想不开。
我全都笑着答应,等到了警察局门口,他像是终于明白过来我在敷衍,于是趴在我背上,死活不肯下来。
“你要是跳下去,家里人一定会很伤心的。”他还是不肯死心,想用亲人来打动我。
这恰好让我想起自己破败不堪的家庭,我没有犹豫,只再次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们早就不在了,没人会难过,快下来吧,打完电话,你就能回去了。”
“我会难过……我不想你死,所以你……别跳好不好?”他被我拉下来,反而伸手抱住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他那样难过的原因,是由于母亲刚刚去世。
所谓的夏令营,不过是他撒的谎,而这里,正是他妈妈最后想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