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爱溺山河(66)
他的身体在燃烧,猥琐的姿势加剧了他的羞耻感,耳边是烈犬粗重的喘气声,时不时龇牙的愤怒声,还有警察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他们谁都不会明白,被情欲囚禁的苦涩滋味,卢彦兮愤恨地想,他现在一定很难看,满脸索求难掩,欲壑难填的模样,外面站了一圈Alpha,他们肯定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看自己,怜悯他居然在这种地方发情,还有一个警察自告奋勇要来标记他?做梦!他宁可死在警犬的撕咬下,也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队长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并非没有接触过做毒贩的Omega,知道吸食了毒品后的Omega在发情期愈加癫狂,会有自残行为,更甚的,还会虐杀他人。
“大家准备,我和小王去把人拖出来,他如果有武器,我会卸掉,你们帮忙压住他,小王直接对着他的腺体咬下去!”队长用气声布置道。
小王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荆花蜜香气,实不相瞒,他有点把控不住,但强大的军人荣光使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保证完成任务!”
卢彦兮抹了把脸,牙关颤抖着,他想只要他们扑上来擒他,那就来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死都不愿被一个陌生的Alpha标记。一布之隔,大家都屏息了,队长用眼神部署,小王心如擂鼓,他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妄图保持清醒。这股甜美的信息素比一针毒品还要凶猛,它是天然隶属于人体的枷锁,操控本性的能力远超于外来的任何毒品。
小王鼻息沉重,额间爆汗,一双鹰眼紧盯桌案下方,他和队长做飞扑状,正当他俩要进行捕捉计划时,一双手搭在了他俩肩上。
卢彦兮朝地上磕了三下,他不该进大殿来冒犯菩萨,结果导致如今被人瓮中捉鳖的可悲局面,要是他不惧艰险,挂到悬崖上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即便他不慎掉落,说不定,说不定那个人会再救自己一次呢……
人总是在绝境处钻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来,卢彦兮凄然地笑了笑,他瘫软在地上,使不上力气,浸透四肢百骸的瘙痒逼得他绞进双腿,企图摩擦衣裤来缓解阴部的刺痛。耳边乍起一声烈犬的低吠,紧接着绒布被猛然掀开,刺目的光线铺天盖地地扎来——
卢彦兮做好了拼命的准备,用尽全身力气,整个人如跳蛙般窜了出去,嘴里鼓劲地喊着:“谁都别想标记我——!!”
下一秒,他仿若游鱼入网,猝然被一个宽厚的怀抱勒住,一张温暖的口腔倏地嵌在了他的颈后,把他的腺体囫囵盖住,清苦的竹叶味道严实地糊在了他的命门上。
小王松了口气似的朝队长憨笑:“还好,天降救星,不用我标记了。”
第二十九章
玉骨似的指节狠狠地抓烂了救星后背潮汗湿热的T恤,他如一只断喉的野鹤被猛兽叼在嘴中,苦痛挣扎,濒死危矣。
“啊……”
雪白的长裤在地上匍匐了太久,早已染上肮脏的尘土,它的主人在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后不幸梦碎当场,鱼既没死,网也没破,而他陷入一个囚笼般牢固的胸怀里,成了他人刀俎下的板上鱼肉。
队长无声地挥挥手,示意队员们收起武器,先退出大殿。小王涨红了一张黝黑的脸,他最后一个退出来,阖上门后,整个人抖了三抖,还能不失幽默地开句玩笑:“嘿,不小心看了场活春宫哈。”
队长一个爆栗敲在他脑袋上,低喝:“还嬉皮笑脸,刚刚你两条腿抖什么抖?我看要发情的人是你才对。”
队友们都不给面子地嬉笑起来,小王牵着警犬垂头丧气地后退十米,悻悻道:“我哪有人家志愿者专业啊,没当场扑上去就很不错了好吗!”
天色像墨黑的染缸,越来越深,队长重新分配任务,A组和B组的队员分头行动,继续搜查这座寺庙。无奈寺庙太小,没十分钟已彻底翻遍,结果就是颗粒无收。听到队员们的汇报,老刑警紧肃着一张脸,朝唯一掀起波澜的大殿望去,恰好此时,殿门忽的开了,志愿者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但他随即背着身把大门关了起来,好像里头有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您好。”
“你好。”
老刑警打量着眼前这个名叫辜骁的年轻人,问道:“Omega好点了吗?我们可能需要带他回局里问话。”
辜骁摇摇头:“抱歉,恐怕不能。”
“怎么?”
“他有病。”辜骁看见老刑警递给他一支烟,谦让地推了回去,继续道,“他是Omega医疗中心的一名病患,得的是一种罕见病,叫发情期紊乱综合征,除非完全标记,否则这个病征会持续发作。”老刑警惊奇地抬起眉毛,似乎是首次听说,“他发情时打了救助中心的求救电话,我是离他最近的志愿者,所以赶过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