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都哭了1(6)

作者:夏七夕

但在残忍铺天盖地地袭来之时,我忽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可以如此。由亲密变为疏离,不过是一步的距离。

这世间最残忍的爱,不是得不到,而是已失去。

因为得不到,心底会始终怀着那份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美好。而已失去,却会成为心口一个无法弥补的大洞,只要风一吹,就会空荡荡地疼痛起来。这样的疼痛,叫做伤口。

伤口会在以后每个不管是希望还是失望,抑或是绝望的夜晚,隐隐作痛。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歌唱完的,也不记得米楚和张娜拉说了什么,葫芦和陆齐铭坐在哪里,只记得自己坐在角落里,看着屏幕上播放的任意一首歌,都会心生悲伤。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失恋情歌。只是,为什么纵使有千万首的悲痛,却没有一首可以唱出我心底的曲折。

唱完歌,大家一起走出“糖果”。走到门口,我和米楚、千寻站在一边,张娜拉小鸟依人地挂在陆齐铭的手臂上。

葫芦说我开车送你们。我点头,米楚却狠狠地掐了我一把,突然大叫道,哎呀,我饿了,大家一起去吃夜宵吧。

说完,她却把眼光投到张娜拉身上。张娜拉看似并不情愿,抬头求助似的望着陆齐铭。陆齐铭体贴地谢绝了米楚的邀请,说,算了,这么晚了,我先送娜拉回去。

米楚立刻移到张娜拉身边,亲切地拉住她的手说,大家一起去嘛,都这么晚了,又不差这一个小时。

张娜拉犹豫了一下,碍于刚刚还跟米楚亲热的份儿上,也不好再拒绝。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路边的大排档。

每次看着葫芦的奔驰停在路边摊旁,我和米楚就会对他肃然起敬。米楚说,葫芦,你以后当了官,也准是一体恤民众,平易近人的好官。

葫芦说,得,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吃了这顿,下顿哥还请。

我们最喜欢吃饭的时候玩一个叫“水果”的游戏,就是一群人各自取个水果名,然后由甲叫乙,乙叫丙,一直传下去叫,各自之间不能叫回去。

这次也不例外。几个人刚坐定,叫了酒,就开始摩拳擦掌。

张娜拉作为新人,有优先取水果名的权利,她犹豫了一下,温柔地说,那就选西瓜吧。

一桌人朝我望来,谁都知道我万年不变地叫西瓜,西瓜是我的特权,我叫西瓜,谁都不能和我争。

米楚把张娜拉拐来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她极为不满地说,你换个。

张娜拉立刻就有点讪讪。

我拉了下米楚,说,算了,我叫苹果。

游戏开始,张娜拉因为是新人,玩第一盘就输了。米楚和千寻嚷着,西瓜输了,西瓜输了,罚酒一杯。

我坐在陆齐铭的左边,张娜拉坐在陆齐铭的右边。在米楚和千寻嚷着罚酒时,陆齐铭突然像木偶一样,两眼放空,然后很神奇地端起我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我说,你帮我喝什么,是你女朋友输了。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我真想找针线把自己的嘴巴fèng上。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很难承认陆齐铭和别人在一起的事实,却没想到这么容易。

葫芦促狭地看着我,米楚冲我竖起大拇指,千寻得意地笑着,我知道,她是在为陆齐铭的错喝彩。

但是,没人知道我心里的翻天覆地。我承认了,我终于承认陆齐铭离开了我。

四年的感情,好似被我一剑封喉,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陆齐铭反应过来,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看到他已经端起张娜拉的酒喝了下去。

张娜拉因为陆齐铭犯错,有点不高兴,葫芦立刻打圆场,平时洛施叫西瓜叫惯了。

张娜拉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应承了葫芦的话,怪不得米楚不让我叫西瓜,真不好意思。

我明白,张娜拉说这话,不过是在向我挑衅,意思是,即使陆齐铭他可能因为你而形成一个习惯,但是现在依旧得为我改变。

我还没想怎么接招,米楚就替我接了上去。她对陆齐铭凉凉地说,又不是你输,你喝个什么劲啊。

陆齐铭平静地说,娜拉不会喝酒。

这时,千寻也接话上来,不会喝酒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过敏,还硬要喝酒的傻叉。

千寻说这话的时候,斜着眼睛看我,我知道她说的是高三那年的事。

高三那年,陆齐铭十七岁生日,要我陪他挨个儿给在座的朋友敬酒。

我小的时候,我爸喜欢喝酒,所以他就经常倒满一杯酒后让我先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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