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沫(10)
李洁没什么大问题,打了针,手臂的伤口也包扎了,她回了家就让保姆煮一锅鲍鱼粥,急急要去给文秀送饭。
她的父母看出了异样,平时李洁经常提起这位温文尔雅的文主任,救了她两次了,理当全家去看望,若真是人品好,也不反对交往。
文秀只会跟家属技巧性的谈话,不会跟人熟络感情,李洁一家子来看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洁体贴的帮他把粥跟水果摆好,又把勺子递给他。
文秀道了些,让李洁早点回去休息,他有点吃不消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了。
李洁的父亲在市委任职,身上有很重的官派作风,他跟妻子的热情相对文秀的冷淡来说显得尴尬,多少有些不快,便带着女儿很快的告辞。
文秀没有下床相送,倒不是他下不了床,而是他没这意识。
路上李洁兴奋的问父母如何,李父说,这个人傲得很,书卷气浓,这么清高以后难成大器。
李洁撅着嘴说,干嘛要像你一样在官场上混啊,他现在出息就很大了啊。
李母也支持女儿,说,我看小伙子挺不错的,一看就招人喜欢。
宋仕章在酒店打包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又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心里想着还是把原来那个保姆叫回来,文秀总是说不要,可有人照顾他的生活毕竟方便些。
他进了病房,发现文秀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他问是谁送来的。
文秀说李洁。
宋仕章说,是那个实习生?
文秀说是啊。
宋仕章一把就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扫到了地上,像一阵狂风。
文秀吓了一跳,看着一地陶瓷碎片还没问出一句怎么了,宋仕章便将他的双手钉在床头上了:“行啊你,我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魅力。”
文秀问:“你在说什么。”
宋仕章居高临下看着他,说:“到哪一步了?”
文秀说:“我们什么也没有。”
宋仕章判断这话的真实性,慢慢松开了手。
文秀接着说:“不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是想跟她处处看。”
宋仕章一口气噎住了,冷冷问:“喜欢这种类型?”
文秀说:“倒谈不上多喜欢,不讨厌就是了。”
宋仕章坐在一边椅子里,说:“认识很久了?”
“不到半年。”
谈这个话题是很危险的,文秀知道万一宋仕章要是真发怒了,李洁一定受牵连,宋仕章这人没什么道理可言。他见过他的一个床伴,因为偷腥,被卫宁折磨得很惨。
他打了个寒战,说:“要是你不喜欢,我就不跟她谈了,是谁并不重要,只是我自己想找个人谈恋爱。”
宋仕章觉得喉咙腥甜,说:“你还当你是我的人?”
文秀说:“是。”
宋仕章说:“好,那我不同意。”
文秀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后悔让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第二天他就被出院了,回家静养。李洁来看他,扑了个空,居然从同事那里打听了文秀的住址,找到家里去探望。
文秀看到了门口的人,任凭她门铃摁哑了都没有去开门。他不能放她进来,万一宋仕章知道了,会对她不利。
李洁知道文秀在家,她不明白文秀为什么不理她,她离开时很伤心。
宋仕章回家时看到了放在门口的水果,还有洗得干干净净的外套。他当即明白了谁来过。
文秀窝在客厅沙发看书,见他回来,连忙给他拿拖鞋,跪着给他解鞋带。宋仕章低着头看,有种感觉,文秀其实很排斥他,他的温顺他的乖巧,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排斥他。
他抓着他的手臂把他举了起来,阴鸷的盯着看。
文秀知道他把宋仕章惹到了,因为医院里的对话,宋仕章没那么容易平心静气。他觉得自己笨死了,什么事情都跟他说,以为他还是小时候的那个“长腿叔叔”。
在为宋仕章口交的时候文秀心里很黯淡,没完没了的纠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放他走。他一心抱怨,却听到宋仕章说:“阿秀,理想跟现实是有差距的,你总是钻牛角尖。”
他把他的阴茎吐出来,抬头不解看他。
宋仕章抚摸他的脸,说:“我心在你这里,这还不够吗?”
文秀慢慢理解了这话的意思,心里被勾起了一片凄凉,却只能慢慢张开嘴,温顺把贴着脸颊的肉棒含进嘴里。
在办公室文秀看到了李洁,立刻觉得头疼,小姑娘的眼神哀怨极了。他努力不让两个人有独处的时间,可还是被她堵在了治疗室的隔间里。
李洁问,是不是我做错了事,为什么你不理我了。
文秀说,你没错,你很好。
李洁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