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130)
应与将见贺情回消息了,于是找了块布擦干了手上的水,把钳子扔到一边儿,去拿手机回消息。
他没敢跟贺情提他今晚就要回北京过个年的事儿,毕竟他爸还在那边,说问他能不能早点儿回家,应与臣也抗议着提前了一班,说十一点到首都机场太晚了。
去年出事儿风头还不小的时候没回家,今年好不容易在外地稳定下来了,这总归要回家再去看看。
成都的主干道人民南路,在这腊月间,随着不断地人去城空,路上也变得空空荡荡。
偶尔有几辆来往的车辆,宽阔道路两旁的树木都被穿上了红,灯笼高挂一排,扑面而来的寒风卷来的是刺骨凉意,以及街道孤寂的影。
应与将开着车过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想起北京。
以及前年在北京过年时,一上街,那种空旷感,和孤寂感,顿时在人心中,胀到了极致。
过二环高架时,望江名门那四个巨大的字体呈显出白金色,矗立在楼顶,极高,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耀眼,鹤立鸡群一般。
放眼整条南二环高架,目光全被这四个字吸引了。
应与将没再去看了,别过脸去,半边脸都被那特亮的楼盘名字牌和二环高架上的路灯,映了亮色。
等年三十过了,大年初七之后一回来,就能拿着房了。
第四十七章
临走的那一天,从机场路出发,赶到双流国际机场的时候约摸下午四五点的样子,盘古的手下负责开车,一路上被应小二一口京片子逗得不行。
驶过了机场收费站,车辆进入立交桥,应小二在后排东蹭西蹭,手机没电了找不到玩儿的,见那开车的手下一路听自己讲故事都笑呵呵的,但好几句都没接上。
应小二一拍大腿,把身子从后座往前排探,大笑道:“怯勺了吧!那事儿,要放在我们北京啊,甭管您哪个城的,也没什么抹不咕地,那东西南北……”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他哥阴沉沉地一巴掌呼过来:“下车了,闭嘴。”
应与将都快被他吵死了,也没搞懂弟弟哪儿学来这么多道理一板一眼的,成天正事儿不做净吹牛逼。
急着去自助取票机上打印了机票,应与将又带着弟弟安排着去把行李托运了。
这次有应小二这个“散财童子”一起,所以应与将订了头等舱。
这应小二坐在贵宾区都要累成一滩泥了,等他哥转身眼神扫过来,又马上坐的端端正正,满脸写着“别骂我”三字,惹得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
应与将刚办完托运,把弟弟往入关安检的地方领,把身上的打火机拿出来扔了,一看那春运的人潮之汹涌,都排到闸道口了,起码半小时开外,他找了个机场工作人员,皱眉问道:“头等舱通道没开?”
被叫到的人歉意一笑,回答道:“不好意思先生,人太多了把头等舱通道改成女性专用了,您头等舱的票可以从十三、十四的快速通道走,我带您过去。”
那工作人员转身的一瞬间,应与将看到他们穿的工作背心上,背后印着八个字:“除了爱情,都得排队”。
应与将见了着八个字,一垂眼,握着手机的手几乎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他反复咀嚼着,回想着贺情刚回复的一个“嗯”,心里就难受。
应与将过了安检,站在隘口后面看着安检人员检查应小二的全身,转过面来靠在玻璃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一下午没怎么说话,开口嗓都有些哑:“我,机票改签了。”
贺情在那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哦,延到多久?”
应与将顿了会儿,说:“提前了。”
贺情的声调都拔高了一点点:“什么?你现在在机场?”
“在关内。”
“我操……你真是……”
贺情眼睛立马就红了,委屈和难过齐齐涌上心头,喉头一哽,本来好好儿斜靠在办公椅上,这立刻翻身坐起来,怒道:“最后一面都不见了?这么不乐意我去机场送你?”
一听贺情这种反问句的话,应与将就觉得被堵得不行。
他眼看着弟弟裹着羽绒服出来了,伸手接过弟弟递过来的机票和身份证揣进兜里,叹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电话说:“乖,年后就回来了。”
应小二听了他哥这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在旁边惊奇地瞪眼:“谁啊?贺情?”
贺情那边自然听得到应小二说话,对着话筒就喊:“对,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