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温柔(18)
“玲仙”说:“观念问题,纯粹是个观念问题。如果女性不把发生性关系当作是受rǔ,就不会宁死不受rǔ了。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被强暴的时候,如果反抗不起作用,还不如闭着眼享受。”
“玲仙”一下子受到寝室几个人的围攻。“雁狼”捶胸顿足地叹道:“看你平时一直是个有脑筋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糊涂的话?你以为强奸犯是在那里为你服务,带你上高潮啊?很多都是极其凶残的,不打得你鼻青脸肿,昏迷不醒,他不过瘾。”
小丽说:“可能他怕你泄露出去,会杀了你的。”
CAROL也加上一句:“如果他有艾滋病呢?”
“算了算了,”“玲仙”让步了,“我不过是引用一句流行的话,你们怎么对待强奸犯,是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傻呼呼地硬性反抗的,惹恼了他,真的把我杀了怎么办?杀了也没人为我立贞节牌坊。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处级干部了,多一次,少一次,没什么太大区别。只请求他用套子,别搞上一身病。”
“雁狼”狠狠地说:“我才不会束手待毙呢,我打不过他,咬也要把他那玩意咬下来。”
于是大家热烈讨论起来,怎么样才能有机会咬到他那玩意呢?
小丽说:“我就装做一个服从的样子,说愿意为他KJ,乘他不注意,就一口咬下它来。不过那玩意放嘴里也太恶心了。”
“玲仙”吃吃笑着说:“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没咬过那玩意的。你以为他那玩意是条黄瓜呀?干巴脆崩的,一口就咬下来?那可是ròu做的,又是筋又是皮的,哪能一口咬下来?如果一口咬不掉,那你肯定是难逃一死了。”
最后四个人决定报名参加跆拳道训练班,加强自身防护能力。
正文 第 14 节
那时四个人轰轰烈烈地报名去学跆拳道,准备练一身功夫,不仅保护自己不受强暴,而且除暴安良,让那些流氓强奸犯闻风丧胆。当时连口号和江湖美称都想好了。口号是“以色制暴”,美称就是“惩花贼”。结果没练几天就一个个开溜了,因为吃不起那份苦,也看不到功夫练成的那一天。象那样练下去,可能要连上七、八个班才能打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型男人,至于打倒满身横ròu的强奸犯,那不知要交多少报名费。最主要的是那个教练长得也不咋的,不能激起大家的色心,练得没劲,就心照不宣地半途而废了。
大家决定还是从自己做起,从防范做起,不一个人摸黑走夜路,不跟陌生男人搭讪,出外吃东西小心谨慎,参加聚会饮料杯不离自己的手,等等,总之就是不给居心不良的人任何可乘之机。
CAROL那时还是个“处级干部”,特别担心遇到强奸犯。“玲仙”的话好像有一种邪门的魔力,明知道不对,却一下子深入你的脑海,让你全盘接受。“玲仙”说她不是处级干部了,所以不怕被强奸,多一次,少一次,没什么区别。反过来说,就是处级干部应该特别保护自己不被强暴,什么原因呢?当然是一旦被人强暴,就不再是处级干部了,在男朋友或丈夫眼里就贬值了。
她愤然想到,如果被人强暴了,还谈得上什么男朋友或者丈夫?中国那些男人,满脑筋是封建思想,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妻子遭遇了那样的不幸,他还会要她?他没有勇气去找那个施暴者报仇拼命,他只会把气出在不幸的受害者身上。在中国这种地方,一个女孩一旦遭遇了那样的不幸,就算是完蛋了,没有男人会爱你了,好像你不是受害者,而是万恶淫为首的娼妇一样。所以自古以来中国女人宁可死也不愿受rǔ,因为你不宁可死,得到的下场也跟死差不多,说不定比死还糟糕。
她记得妈妈有个同学叫萍,人生得很漂亮,下乡的时候跟妈妈在一个生产队。后来萍被生产队的队长强暴了,萍告了队长一状,上面派人下来调查时,那个队长死活不认帐,说是萍自己想招工回城,勾引了他。队长的老婆居然出面为丈夫说话,说男人女人一对一,哪有什么强奸?都是两厢情愿的。只要这个女人不想被那个男人放倒,他能上得了她?
队长老婆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长得黑蛮蛮的,她示范性地站在队里那个土台子上,挑战在座的男人: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们谁上来试试,单挑,看你们能不能讲蛮力把我放倒。就算你能把我放倒,我也要闹得你那小老鼠进不了洞。
台下一片哗然。也不知是在场的男人都身小力亏,还是他们的小老鼠抵死不愿进那个母老虎的洞,抑或是本来就不想为难队长,反正没一个人肯上去放倒那个母夜叉一样的队长娘子,那案子也就不了了之。结果萍倒成了一个骚女人,队里人都说她勾引队长,想拉革命干部下水。搞到最后,还是队长求情才没处分她。那以后当然是招工没有她的份,男朋友也离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