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177)
我开始好奇她们口中所谓的“喜欢”,便答应了。
期待吗?
其实有点。
我实在,实在,实在,太想知道被爱的感觉了。
“喜欢”是个很简单的双音节词语,如果说了就是喜欢,那我可以说一万遍。
但很奇怪。
真正的“喜欢”,对于我来说,对于她们来说,究竟又意味着什么呢?
是一刻不停地给我发微信吗?
是常常让我陪她们逛街约会吗?
是冲我撒撒娇叫声亲爱的就能叫做喜欢了吗?
可我一看到她们对奢侈品那种向往的眼神,就无法抑制地恶心。
有人拉着我开房,我去了。
她很主动,揉着我,主动贴上雪白的胸,喘出娇媚的音。
我确实起了反应,生理极其亢奋,催着我找个地方赶快捅进去。
但我做不到。
我想到了齐红霞。
我觉得恶心。
“陆寅柯是个渣男。”
“阳痿。”
“他不会爱。”
诸如此类的话语都向我砸来,逐渐淹过了我的头顶。
我沉入了海底,却只想安静地睡一觉。
我有些累。
其实,我觉得她们说得没错。
无论我怎样伪装,厌恶就是厌恶,勉强就是勉强。
渣男也就是渣男。
可她们对我的喜欢也只不过是多巴胺分泌的产物,一时蒙蔽了双眼,或许对谁都差不多。
而我只想找到那独一份,甚至不用从喜欢我开始。
但我真的能找到吗?
像我这样恶劣又虚伪,情感淡薄还不懂爱的人?
算了吧,怎么可能。
真是别再做梦了。
大概,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喜欢”和“爱”了吧。
对我来说,那实在太奢侈了。
或许我生来就不配被爱吧。
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第79章 番外二:独白(中)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
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梦与诗》
第一次听到“杜彧”这两个字,是在一场例会后的聚餐里。
两个学妹欢欣地讨论着几天后的讲座,说有位清秀学长会作为代表发言。
我并没在意,只是用着惯常的嬉皮笑脸问她们,有我帅吗?
她们说有,给我看了照片。
也就还行。
挺一般。
我不以为然。
几天后的讲座,我去了。
但我并不是为了看他,只是正好差一场而已。
哪场都一样。
去得晚了,我只能坐在第二排。斜前方就是他,我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一般的不是他,是拍照人的技术。
而且不是一般,是很差。
这个我忘了名字的人,其实还挺好看的。
还不错。
那场讲座好像是青协的志愿经历分享会,长且无聊,还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正能量。
志愿,说到底就是一群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傻子,妄想着通过几小时的形式主义去帮助另一群比他们还傻的傻子,同时还不能忘记面带微笑。
可他们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世吗?
什么都不会改变。
改变的只有他们自我膨胀的内心罢了。
我越听越无趣,连带着手机都索然乏味,只好撑头看他。
我看了很久。
他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眼都没看过我。
这样的人一般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极端自负,一类毫不在乎。我觉得他属于后者。
好歹也看一眼啊?
真是无情。
不过也无所谓,我早就习惯被忽视了。
只是不论来几次,这样的滋味都并不很好受。
真讨厌啊,被忽视。
真的很讨厌。
他终于上台了,但是严肃得很,像个不会笑的漂亮冰雕,好看却硌人。
这时我才知道他是青协某一部门的部长,我正带的一个学弟就是他手下的干事。
怪不得他天天在群里哭天喊地,碰上这样一个部长,可不就是遭罪吗。
但我只是奇怪,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青年志愿者协会呢?
似乎跟他不太相符。
他开始讲了,但跟前面几个有所不同。
抒情极少,更多的是数据和执行情况,简直就像在分析绩效一样。
我并没改观,依旧认为志愿是个没什么意义的玩意儿,但我有点欣赏他了。
更重要的是,他长得确实,挺好。
声音也好听。
可为什么越是我渴望察觉的人,就越是看不见我呢?
又或者是因为他看不见我,所以才渴望?
这世上总有两种人。
一种越知道结果就越逃避,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失败,他也输不起;
另一种正好相反,越知道结果就越要上,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成功,他为了那份不服,也没什么可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