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恋爱——我&小健(21)

作者:YOYO

原来,全错了。我的过去什么都不是。

我一直在过着一种毫无意义的生活。我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人。

于是我跟小健说,我要跟他一刀两段。确切地说,我要与我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段。小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突然冒出了一句英文:

他说: ARE YOU SURE ?

你肯定吗?

我肯定吗?我肯定什么?肯定要与小健断绝一切关系?我发誓从今往后我说得每句话都不再是戏言。还肯定什么?肯定我会对自己的举动不会后悔不会出尔反尔?但我可以后悔吗?后悔只是一些少数人的特权,很显然,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我对小健说,走吧,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小健用一种不能相信自己听力的表情看着我,他似笑非笑地说:撵我走呀?那我就走了。从床到门口只有三步的距离,可我感到小健足足走了一年。他每一步都踏在我的胸口上,我看见从我心脏里迸出的鲜血流了一地。你知道,在某些时候,从你的心里会开出很大很的的花来,“蓬”地开放,撕裂你的胸口。

可很美。美得惊人。

那天小健穿着LEVIS的黑色仔裤黑色的高腰军靴黑色的GUESS套头衫黑色的厚外套黑色的围巾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眉毛黑色的嘴唇他向我挥手手心是黑色的,可手背是白色的。

而且,他没戴我送给他的手表。

第14章

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中国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喜爱做媒。我的侄子,也就是我哥哥的儿子,今年只有五岁半,最近他正在热心地给他妈妈找对象,也就是再给他自己找个新爸爸,因为他目前这个爸爸,也就是我的哥哥无比吝啬没能答应他买电动玩具的合理要求,这使他很不愤,我们知道一个人在不愤或者处于逆境时往往会激出他无限的潜能,所以孟子老同志曾说要想造就一个人就得先折磨他的身体再摧残他的灵魂,于是他以后就会大有出息了这样一套受虐狂理论,从这我们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儒家的大师们不仅自己是受虐狂,而且还要把全中国的老百姓,尤其是要把识文断字的我们称之为知识分子的那部分人变成受虐狂,并且他们卑鄙地成功了,到了现在你几乎找不出不是受虐狂的人啦,大家都习惯了飞来的天灾或者人祸,挨了一个大耳光比吃了蜜还甜,一致反应说这样心里就有底了就踏实了,反过来要是真给了你一罐蜜你倒开始战战惊惊了,我们本能地警觉,这里边有“猫腻“。……话说我侄子买电动玩具受挫之后,心情变得很愤怒,于是他血液里中华民族流传已久的做媒基因逞势冒出了头,就象春天的蛇一样不可遏制地蠢蠢欲动起来。后来经过他深思熟虑广泛调查之后,他认为他的幼稚园里的小朋友王二丫的爸爸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尽管人长得寒碜了点可架不住有钱呀,有钱就可以给他买电动玩具了,所以说,他妈妈也就是我嫂子要是本着“择良木而栖”的原则改嫁给王二丫她爸的话实在是非常非常好的一件事。最后他挨了他爸爸的两耳光,于是他绝口不提给他妈找对象的事了,但从此又开始忙碌着要给他爸爸寻觅一个新老婆,并且按照地是母大虫孙二娘的标准。

五岁的孩子尚且如此,由此你可以想见到一个比五岁大五倍至十倍的人,他(她)的做媒之心该有多么强烈。从我一踏进单位的那天起,就不断地有人要为我介绍对象,比如以前坐我对面桌子的五十多岁的女办事员老方(她无私为人做媒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每个星期都会向我推荐一名谁谁家的黄花闺女,毫无例外地她们都色艺俱佳,假如被人贩子拐卖到香港去的话可以包揽香港小姐的前三名。她自己声称她手里有大把大把的姑娘---这语气听上去有点象妈咪的口吻,就好象压在她舌头底下的一口痰,随时都有可能“叭”地一下子弹出来,黏乎乎地粘在你身上。

我们都知道做媒的含义就是让两个人,到目前还是指一男一女,合法地在一起困觉。这一点很重要,否则地话就成了拉皮条,尽管这二者在本质上非常地相象,最终的地点都是床上,或者跟床类似的地方,这得看具体情况具体地分析。我很喜欢拉皮条这个职业,我想喜欢的不只我一个人,他们让两个素昧平生的男女不合法地躺在一张床上,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项极具创造性的工作。有一回我在北京硬石餐厅门前走就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女群众拦住我问我要不要小姐,我腆着脸皮跟她说,不要小姐要先生行不行。她大义凛然地瞪了我一眼,满脸浩然正气地斥责我道:流氓!然后非常敏捷地一窜跑了。从这一点就可以纠正我们以往对拉皮条的偏见,实际上他们非常纯洁,还有一种孩子气的纯真,并且嫉恶如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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